小姐，不凶(38)

　　莫闲的脸刷一下又红了起来，感觉脸上有些燥热，她见谢道微正盯着自己看，脸上那股燥热的感觉就更明显了，她有点后悔自己变白了，还是脸黑的时候好，就算脸红，都不会被看出来。
　　“我在谢家过得好不好，都依赖着姐姐，当然在意姐姐了……”莫闲红着脸说道，她此刻不敢看谢道微，就怕谢道微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当她说出在意的时候，又突然感觉自在了许多。
　　她又忍不住偷偷去看谢道微，谢道微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之后便没有其他反应了，那张好看的脸依旧寡淡平静，似乎自己的在意，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一般。本来就是，谢道微才不会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莫闲有些赌气的想到。她觉得自己就应该像以前那般，谢道微不喜欢自己，自己继续不喜欢她，这些天自己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莫名其妙的觉得谢道微不讨厌了，可谢道微还是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感觉让莫闲特别不好受，觉得特别憋屈。
　　莫闲说在意自己的时候，谢道微感觉心头好似被什么突然撞了一下，虽没有造成太大的动静，却也是有些响动。莫闲不再讨厌自己，应是好事吧，谢道微想道。只是谢道微心事一向藏得深，就算心里有十分的高兴，表现出来也不过一两分。何况谢道微这个人甚少大喜大悲，就算有微许的高兴，表现出来，就更是微不可察了。
　　“姐姐既然安全回来了，我就安心了，我先回去了。”莫闲客气的说道，她想过了今日，她就像以前一样，谢道微不喜欢自己，自己也继续不喜欢她，才不要拿自己的热脸贴她冷屁股。
　　“你不是说，有阳晨剑法有不懂的要问我吗？”谢道微问道，她见不惯莫闲跟蔫了一样，便开口问道。
　　“姐姐若是没空，就算了。”莫闲提不起兴致的说道，她本来就是故意寻的借口。
　　“随你。”谢道微也不强留莫闲，莫闲不领情，她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莫闲见谢道微也不留自己，心情就更不好的，无精打采的从屋子出来。
　　白术赶紧跟莫闲出来，拦住莫闲。
　　“你到底怎么回事？”白术实在弄不懂莫闲那别扭的少女心事，很显然小姐刚才是在留莫闲的，莫闲却完全不领情。
　　“她向来看不上我，多看我一眼，她大概都觉得烦吧。”莫闲语气活像深闺里的怨妇一般。
　　“呆子，小姐是见你等她一天了，便花点时间来陪你，你以为小姐真的很空吗？小姐若烦你，能把你养在身边这么久吗？”白术手指戳了一下莫闲的额头说道，还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白术这么一说，莫闲感觉好像心头的乌云都被拨开了一般，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
　　“她真的要花时间陪我？”莫闲问道。
　　“你说呢？”白术反问道。
　　莫闲也觉得谢道微刚才好像是在主动留自己，于是莫闲几乎当下就折回屋子。
　　白术看着莫闲的背影，心想莫闲和小姐到底算什么关系呢，姐妹吧，不像，师徒吧，也不像，主仆吧，亦不像，她就没想出可以贴切形容的关系。
　　谢道微刚拿出今日收回来的账簿，便看到莫闲立在自己跟前，不过谢道微没搭理她。
　　“姐姐，你不是要给我讲解杨晨剑法吗？”莫闲还是先憋不住问道。
　　“你既然不需要，我自然乐得轻松。”谢道微淡淡的说道。
　　“我是需要，刚才是怕姐姐从外面刚回来，累到了。”莫闲努力自圆其说。
　　“现在就不怕我累到了？”谢道微觉得莫闲嘴巴多数的时候都是满口胡话。
　　“我后来想想，姐姐这么强，不会那么容易就累的。”莫闲像平日那般拍着谢道微马屁，然后拉了椅子，很自然的就坐在谢道微身边。她故意坐得很近，她在想谢道微若是讨厌自己吧，肯定会拉开距离，因为自己也不喜欢讨厌的人离自己太近。因为坐得太近了，莫闲闻到谢道微身上特有的药香，因为莫闲喜欢这股药香，鼻子不自觉地往贴得更近了一些。莫闲在想，谢道微的流的汗，是不是也会带着一股药香呢？想着，莫闲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想闻一闻谢道微身上的汗味了。过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几乎没见过谢道微流汗过，连手温都比寻常人低一些，只是莫闲想不起什么时候，她摸过谢道微的手了。
　　谢道微感觉到莫闲凑自己太近了，她不晓得为何莫闲凑这么近，她倒不是排斥，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最夸张的莫闲的鼻子都快贴到自己发梢了，这举动若是男子，应该算登徒子的行径了吧，谢道微想到。不过莫闲才十三岁，又是女子，谢道微倒没有多想。
　　“你在闻什么？”谢道微微微皱眉问道。
　　“这味道明明是药的味道，怎就这么好闻呢？”莫闲据实答道，也并未觉得自己举动有什么不妥。


第34章
　　“那是自然， 药也有好闻和不好闻的， 我自然不会让自己身上带着不好闻的味道。”谢道微一副你少见多怪的语气说道。
　　“可味道为何还会变呢？”莫闲又接着问道， 若说体香不应该是固定的吗？
　　“身边的味道本就是会变的，你身体健康的时候，和身体不好的时候，体味不同，常食肉和常食素，味道又不一样，一般来说， 身体好的时候， 体味比身体差时好闻，食素的比食肉的好闻。何况我以自己的身体为载体练药，所用药物不同， 自然味道亦不同。”谢道微今日倒是挺有耐性的替莫闲解说。
　　“这样啊， 那我那么爱吃肉，不对， 我吃得杂， 啥都爱吃，以前天天吃毒，岂不是会很臭。可我闻不到自己臭啊， 你帮我闻闻看， 我是不是很臭？”莫闲很紧张的把自己身子也凑近谢道微， 让谢道微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到底是不是臭的。
　　莫闲整个人都快贴到自己身体上， 这样的姿势让谢道微很不自在，因为从来没有人离自己这么近过，最夸张的是莫闲真把腋下凑近自己。若是平日，谢道微肯定直接把莫闲扇飞了，可今日想到莫闲等了自己一日，便忍住。不过离得这么近，她确实闻到莫闲身上的气息，并不难闻，甚至还有一股淡淡说不上是什么味道的少女馨香，以前她倒是没注意过，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药香味要浓一些，盖过去了。
　　“什么样，有味道吗？”莫闲很紧张的问道，显然她很在意自己身上没有没怪味。
　　“有，很臭，所以你快给我滚远一点。”谢道微说着，轻轻推了一下莫闲，让她离自己远一点，两人离的太近，让她很不自在。
　　“真的？”莫闲不死心的闻自己的腋下啊，自己没闻到什么味道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天天闻习惯了，不觉得，可其他人也没人说过自己臭啊。
　　“以后我还是不吃肉吧，可不吃肉，吃饭就没那么香了，要不，姐姐你的药也给我熏一熏？”莫闲显然对吃肉这件事情是难以割舍的，可是她又很想自己也像谢道微这般，香香的，一想到谢道微觉得自己身上味道不好闻，就很介怀，甚至比当初介怀自己身上黑还要介怀。
　　谢道微见莫闲纠结于自己臭不臭的问题，就觉得好笑，不过她可没空继续陪莫闲瞎闹。
　　“你坐好了，你到底哪里不明白？”谢道微言归正传的问道。
　　莫闲见谢道微一脸肃然的样子，只得把自己很臭这事，暂时放在心里，把注意力收了回来，也不敢凑谢道微太近，就怕谢道微又从自己身上闻到什么奇怪的异味。
　　对于阳晨剑法，莫闲其实没有太大的疑问，刚才随意瞎扯的借口，那就只能装作认真讨教的样子，然后听谢道微解答。
　　明明大部分都是懂的，但是听谢道微说的时候，莫闲竟不觉得枯燥，心想，谢道微的声音还是蛮好听，就是这嘴巴平日不爱说好话，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其实谢道微也长得特别好看，其实谢道微长得不是太像夫人，只是初见的时候觉得有些像，但是越大越不像了，五官还要更精致，她觉得再过些年，谢道微应该会比夫人更好看。估计谢道微长得像她爹，好像是什么楚家公子，好像也有一个了不得的身份。据说那个楚公子也是俊俏得要命，见过的人都说，楚家公子世无双，只是可惜身子不太好，病怏怏的。据看过的人大部分人都说比她爹要好看，气质还特别好，但是也有少数几个觉得她爹更俊俏一点，只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如楚公子，又是吃软饭的，所以还是比不上楚公子，气质高贵，让人心悦折服。然后还有人说，谢道微越大越像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