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133)
这路走的很长。
在奏海瑶的背上,阮漪涵居然感觉从未有过的放松,到了最后,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就好像是被主人抱回家的小动物一样。姜溱月走了出去,看着半闭着眼睛的阮漪涵吃了一惊。
秦海瑶用眼神看着她,示意不要说话。
姜溱月看了她一眼,无声的问。
——怎么这么晚?
她找了拉珍后才回来的,按理说要比她们晚到家的,她刚才等的都有点着急了。秦海瑶微微一笑,她抬起一只手,下意识的比划了一下。
——我带着她绕了两圈。
比划完了,奏海瑶怔了怔,她这是什么?手语么?
姜溱月也是微微一怔,她知道秦海瑶会手语,但是那是以前听阮漪涵说过,还以为她不会再想起。阮总的到来,的确像是某种唤醒术。
一点点唤醒秦海瑶那被镇压的记忆,姜漆月又是欣慰又是有点忐忑的,欣慰的是小海渐渐的找回了本来的她,忐忑的是她也害怕小海的身体无法承受。
秦海瑶把阮漪涵带到了卧室。
她把她扶到了床上,弯下腰,给她脱掉了鞋子。
阮漪涵动了动,两手抓了一个枕头抱着,嘴里嘟囔着:“小海,我要喝蜜水。”
奏海瑶身子一僵,她抬头看着阮漪涵,阮漪涵闭着眼睛,跟个大宝宝一样抱着枕头,看她那样子,应该……喝多了断片了,分不清现在和以前了?
奏海瑶反复的琢磨了一下那份亲密,她走到厨房里,给阮漪涵调了蜂蜜水。
水拿回来的时候,阮总已经睡着了。
秦海瑶舍不得叫她,她知道她的睡眠一直不好,干脆把水放在了一边。
穿着白雪公主的衣服睡觉,肯定不是很舒服,秦海瑶想了想,动手去给她解扣子。
上面那一排扣子有点复古,不大好解,秦海瑶的手都哆嗦了,她的身体有点发热,目光落在阮漪涵的脸上,舔了舔唇。她的身体是喜欢她的,内心也是极度的渴望她。
可是她也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不至于卑鄙到真的动粗。
把外套给她拨了,奏医生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阮总居然………居然穿了少女粉的内衣………跟她总裁身份很不符呢……阮漪涵的皮肤白玉一样,灯光之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可就是这么完美的身体,在右臂肩胛骨的位置,居然有一道疤痕。
那疤……
秦海瑶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潮湿,她的心也像是被水拧住了一样揪着疼。
她足足的盯着足足看了几分钟,秦医生一下子把被子给她盖上,快步走了出去。
再一秒,她就忍不住要把吻落在上面了。
冷风吹着脸颊,秦海瑶的心燥热一片。
门外。
姜溱月正在跟拉珍蹲在那看电影,俩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笑的前仰后合的,一人手里拿了一根冰棍,悠哉悠哉的。
这俩人真是好,一天到晚都没有什么烦恼。
拉珍是岁数在那,加上从小的生活环境,秦海瑶一直很欣赏月月,她感觉她是真的洒脱不羁,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看见小海出来,姜漆月笑了笑:“她睡着了?”
刚才看阮漪涵那模样,她还以为小海会趁机做点什么呢。
秦海瑶点了点头,脸上的热气散了一些,“嗯,就是不知道能睡多久。”
“小海,你可真厉害,能睡着就不错了,短点就短点。”姜溱月是由衷的佩服她,阿涵这失眠的毛病,她听奶奶说过,找了许许多多的医生都不管用,阮奶奶之所以放纵她一个人出来这么久,就是怕再这么下去,宝贝孙女就要崩溃了,只能随了她的心意。
天已经全黑了,秦海瑶微微的笑了笑:“如果她不抗拒,还可以更久的。”
姜漆月:……
也许是因为心态的变化,她最近怎么总感觉小海说话有点色气呢?
“哦,对了。”
姜溱月咬了一口雪糕,“阮总的奶奶刚才来电话,说明天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董事会,让她回去一趟。”
秦海瑶抿了抿唇,她看着姜溱月,月月知道她心里的担忧,“没事的,最多两天也回来了。”
是么?
两天………
这样一个夜晚。
秦海瑶看着月色之中,睡得香甜甚至嘴还可爱的微微嘟着的阮漪涵幽幽的叹息。
她没来之前。
她虽然孤单,却只是一种感觉,抓不住摸不到。
可是她来了之后。
小海再孤单,就不再那么简单了。
孤单有了味道,有了形状,让她难受,让她别说两天了,一时一刻也不能忍受。
秦海瑶啊秦海瑶。
她忍不住问自己。
——在你的地盘上待了几天,难道你就忘了她是谁了么?
只是………
奏海瑶嘴角有一丝苦涩,就让她这么回去么?阮总是躲避她的,就算是有感情,到目前为止也都是她一个人的猜测与纠缠,她如果一去不返,她能说什么吗?不能。她用什么身份去说?用什么立场去说?
阮总说了,她们就只是普通朋友,不熟的。
……
阮总是凌晨四点多醒来的。
她起来的时候,耳边是蝉鸣,空气中都是青草的味道,脑袋还有一点点晕,她四处看了看有些愣。
许久没有睡觉了,她的大脑都像是一团浆糊了一样。
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到自己在那儿,阮漪涵摸索着打开了台灯。
灯,才一打开。
阮漪涵差点叫出声,秦海瑶就坐在对面看着她。
阮漪涵︰………
“我怎么在这儿?!”
她怎么会在这儿?不应该在月月那么?
秦海瑶两手抱着,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幽幽的说:“阮总,你喝多了。”
她喝多了?
阮漪涵有印象,她是记得化装舞会,然后她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后来呢?
她很努力的想了想,好像……还是小海给她背回来的,然后她就记不清了。
秦海瑶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本来想把你送回到月月那里,结果你路上抱着哭又是哭泣又是撒娇,非要和我睡。”
阮漪涵冷汗都流下来了,“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这么丢人?
只是………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神明显是慌了,喝多酒撒娇什么的,是阮总以前惯会对小海做的。
秦海瑶凝视她的眼睛:“不仅如此呢。”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气叹的简直像是鞭子一样打在了阮漪涵的心里。
“你还说要喝蜜水,我给你拿来后,你又不喝,非让我喂你。”
阮漪涵口干舌燥,她的心乱成了一团。
我的天啊……
假酒害死人啊,这里的酒一定是假的!
奏海瑶指了指床边还放着的物证蜜水,“最过分的是一一”
她的身子前倾,两手撑着下巴,盯着阮漪涵惊慌失措的眼睛:“你知道你让我用哪儿喂你么?”
阮漪涵要疯了,她搓着头发:“不可能,不可能!”
她绝对不会说用嘴那样恶心的话,绝对不可能!
奏海瑶笑了,她将阮总的凌乱尽收眼底,在她要崩溃之际,幽幽的:“你让我拿勺子喂你。”
阮漪涵:…………
???
阮总的双眼里透着被戏耍的恼羞成怒,就要去掐断秦海瑶的脖子,秦海瑶却指了指她的身前:“被子掉了,粉色的,很可爱。”
她有被诱惑到。
阮漪涵:………………
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
阮总又洗了一个凉水澡才出来。
院子里,秦海瑶抽着烟,靠着树在看日出,她的长发披在肩头,只妻了一件外套,背影孤单又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