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颜静枫回来之后,诺凝才把她放到床上,对颜静枫说:“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颜静枫坐在一边喝了口茶水:“去看了看荣苑杰,他现在魂魄有些不稳,我给他输了一些灵力。”
诺凝‘哦’了一声,说:“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回来,林朝和落凤呢?”
颜静枫无奈:“上次在地府没让林朝翻到生死簿,它到现在还生我的气,这几天都不愿意理我。”
诺凝笑道:“它就是想玩了,昨天我还看到它去追瓜子呢,把瓜子撵得满琼宵宫乱跑,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
颜静枫也知道林朝没有那么记仇,所以也就是抱怨两句,并不会真的怪罪它什么。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遇到斋宫主了。”颜静枫轻声说。
诺凝愣了愣,转头看着她:“她要把你赶出去么?”
颜静枫不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诺凝说:“因为你是魔族,我怕她有压力,会让你离开琼宵宫。”
“没有。”颜静枫轻笑道:“她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给糯米办满月酒。”
“满月酒?”
诺凝愣了,她都忘记糯米已经三个月大了,按理来说都可以直接办百日酒了。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在床上睡觉的糯米,对颜静枫说:“那么麻烦,不然不办了吧。”
颜静枫看到诺凝心虚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也是这么跟斋宫主说的,但是她说自己是糯米的干娘,这满月酒不办也得办,办也得大办。”
诺凝甚至能够想象出斋新雪趾高气昂叉着腰跟颜静枫说‘这满月酒不办也得办,办也得大办’的样子了,看了一眼天色已黑,只能无奈的对她说:“这件事情,我明天亲自找她谈。”
第二天,诺凝把糯米照顾好就出门了,直接去找斋新雪。
斋新雪看到诺凝的时候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让她坐下还给她沏了杯茶。
“新雪。”诺凝不吃她这套,看着她严肃的说:“听说你昨天跟颜静枫说,要给糯米办满月酒。”
斋新雪笑道:“是啊,我干闺女都三个月了,你们两个当娘的也不上心,我不帮衬着怎么行?”
诺凝不解:“好端端的,办满月酒做什么,劳民伤财。”
“话不能这么说。”斋新雪拿着一杯茶坐到诺凝身边,好好跟她掰扯掰扯:“满月酒可是大事,糯米从一出生就孤苦无依,饱受欺凌,现在回了琼宵宫,我怎么也得为她做主。”
诺凝瞪着她,‘孤苦无依,饱受欺凌’说的是谁啊?
斋新雪这是明里暗里说她没有照顾好糯米嘛!
“没必要。”诺凝还是那个态度:“她现在什么都不懂,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斋新雪看她铁了心的样子,便凑过来说:“就算不为糯米考虑,也得考虑一下颜静枫吧?”
诺凝纳闷:“办满月酒关颜静枫什么事?”
“怎么没关系?”斋新雪严肃的说:“世人都知道颜静枫和你的关系,你还给她生了个女儿。”
诺凝握紧了拳头。
斋新雪继续说:“颜静枫是个魔族,如果糯米的满月酒大操大办,不就向世人证明琼宵宫已经接受了她么?”
诺凝松开了拳头。
“话虽如此,”诺凝还是有些担忧:“你能接受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更何况琼宵宫还有其他三位长老呢。”
斋新雪眨了眨眼睛,道:“你以为,这满月酒是谁提出来的?”
诺凝:“……”
斋新雪:“他们贺礼都准备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日子常玉长老都给选好了,就这个月16,好日子。”
诺凝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之后便是琼宵宫大操大办的日子,这些日子喜事连连,荣苑杰死而复生,不久又赶上了糯米的满月酒,琼宵宫的人都很高兴。
荣家甚至直接送来了价值万金的贺礼,以示感谢。
不愧是西北巨富,就送来的这些东西,够琼宵宫半年的收入了。
十六日当天,琼宵宫喜气洋洋,大殿内斋新雪抱着糯米坐在主位,接受着大家的祝福,看她笑得满脸褶子的样子,活像自己才是糯米的亲娘。
糯米就可怜多了,被斋新雪抱在膝盖上一脸茫然,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东西,小眼睛都仿佛失了神。
诺凝不爱凑热闹,喝了两杯之后实在是嫌吵,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会场。
离开大殿走了两步,身后的喧闹之声才算消散,诺凝寻了个偏僻的地方,打算休息休息看看风景再回去。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出来,却发现原本想躲的地方已经站了一个人。
觅松长老回头看了一眼诺凝,说:“你女儿的满月酒你不在里面待着,怎么出来了?”
诺凝愣了愣,她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觅松长老单独相处了,以往两个人见面就翻白眼,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已经好久没看到觅松的白眼了。
甚是想念。
“你不也出来了?”诺凝和她并肩看着昆仑山雪。
“我和你不一样。”觅松说。
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现在突然见面不吵了,气氛真的格外奇怪。
诺凝想了想,对她说:“你……”
觅松却先她一步说道:“你以后恐怕没有办法再跟我交手了。”
诺凝愣了愣:“为什么?”
觅松翻了个久违的白眼:“因为你太菜了,被颜静枫掳走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而且现在也只有三四成的功力,如何与我交手?当初我是怎么跟你打成平手的,真是令人费解。”
诺凝:“……”
这根葱,说话还是那么讨人厌。
第150章
觅松长老说话不客气,可诺凝跟她从小认识,知道这人并没有什么坏心眼,更多的是死心眼。
诺凝倒也懒得跟她吵,抱着胸说:“你也不要总是辱骂我了,都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
觅松闷哼一声,不吭声。
“觅松长老,”诺凝看着她说:“其实我有的时候挺羡慕你的,你无论是在内丹修为还是传师授教方面都比我优秀,如果我没有和斋新雪这层师姐妹关系的话,大约这辈子都当不成琼宵宫的长老。”
觅松瞥了她一眼,道:“好端端的为何恭维我?”
诺凝笑道:“难得夸赞你几句,怎么还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觉得大战在即,说这种体己的话不吉利。”
“大战在即?”
诺凝问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觅松不答,反而询问她:“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诺凝沉凝片刻才说:“想让你以后当糯米的师父。”
觅松长老皱着眉回头看了她一眼:“把自己女儿扔给我,不怕我给她穿小鞋么?”
“你不是那样的人。”诺凝笑道:“这琼宵宫最让我放心教糯米的,只有你。”
觅松背着手想了想,才说:“我不喜欢强人所难,等你女儿入了门之后让她自己选吧,想拜我我也会认真教,可你也知道。”
她和诺凝四目相对:“我教徒弟从不放水。”
诺凝轻笑道:“正是我所期望的。”
斋新雪太宠糯米了,璇玑和常玉长老又是药宗,诺凝倒也不是瞧不起药宗,就是觉得剑修她更通透一些,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觅松长老更合适。
诺凝也曾经想过自己或者颜静枫教,可后来琢磨一下,小丫头毕竟是亲生的,修习受苦时要是留情,那就是耽误她了她一辈子。
糯米还是交给一个能带她走上正途的师父比较好。
诺凝和觅松聊了两句,才转身回到了大殿了,此刻酒过三巡,虽说是大操大办的满月酒,可毕竟只是满月酒,再怎么办也就是一顿饭的事情,现在差不多吃完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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