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这些,许识往前拉了一些,看着自己这几天絮絮叨叨的一些话,不免觉得好笑。
她拉了几页后就退出来锁了手机,抬起头见郁聆山也正好收起手机,还看了她一眼。
许识对郁聆山笑了一下。
郁聆山也笑起来:“怎么这么爱笑啊?”
许识继续笑:“不知道。”
郁聆山伸手捏了一下许识的脸蛋。
郁聆山:“好乖,也不躲。”
婷婷的办事效率很高,到了郁聆山的房间,许识发现红酒和杯子都已经放好了,还搭配了一些水果和零食。
郁聆山穿了一天高跟鞋,所以到了毯子边上,她脚一甩就把高跟鞋甩掉了,许识跟在她身后,帮她把鞋子踢好放一边。
“才九点。”
窗帘拉开,许识看着城市夜景说了这么一句。
许识过去开红酒,也随口应了声嗯。
郁聆山问:“平常晚上这个时间你在干什么?”
许识想了想:“一般在家里,偶尔会加班。”
郁聆山:“酒吧那次怎么回事?”
许识吐了一下舌,给郁聆山倒酒:“第一次去。”
郁聆山啊了一声:“没有夜生活的啊?”
许识想了想:“和同事聚餐算吗?”
郁聆山啧了声,把外套脱了随手一甩,嘀咕道:“什么人间宝贝啊。”
许识没听到这句话,她蹲下去捡郁聆山的掉在地上的衣服了。
随手挂在架子上后,许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天可是你自愿的。”郁聆山瞥了眼许识的杯子。
许识点头:“我自愿的。”
郁聆山抬头看许识:“不怕喝多了断片?”
许识想了想:“怕的。”
郁聆山笑,还是把许识的杯子拿了过来:“算了吧,我今天很累,不想送你回去。”
许识顿了一下:“好吧。”
郁聆山喝酒真的很猛,她可以什么话都不说的一口接着一口。
自己那杯喝完了,就喝许识那一杯,又喝完了就巴巴看着许识,要许识给她倒。
所以现在许识是酒也没有,AD钙奶也没有,说好了不是倒酒的,也给倒上了。
郁聆山又喝了几口,许识问她:“你好像心情不好?”
郁聆山张口就否认:“没有。”
许识:“哦。”
郁聆山又说:“如果心情不好,你会安慰我吗?”
许识想了想:“我不太会安慰人。”
郁聆山笑:“看出来了。”
然后她又喝了一口。
许识:“你别喝太多。”
郁聆山转头:“你管我啊?”
许识摇头:“不是。”
郁聆山竟然还真听话地把杯子放下,她丢了颗樱桃到嘴里,问许识:“因为应婕哭过不少次吧?”
话题开得太突然,许识愣了好几秒,才回答郁聆山:“嗯。”
郁聆山问:“过去多久了?”
许识:“大三的事,两年多了吧。”
郁聆山点点头:“我明天跟吴老师说你愿意去参加比赛。”
许识下意识抿了一下嘴,最后说:“谢谢。”
郁聆山:“什么都不用想,准备比赛就是了。”
许识:“好。”
郁聆山转过身子,拿起水果盘里的一颗樱桃:“张嘴。”
许识把嘴巴张开,郁聆山就放了进去。
许识机械地嚼着,郁聆山看着她的眼睛,自顾自地说了句:“没有光了。”
许识:“什么?”
郁聆山摇头问:“甜吗?”
许识点头:“甜。”
其实郁聆山也没说什么,但许识的难过又被勾上来了,每次聊到应婕,许识都有特别多的情绪,不甘心,后悔,无力,特别负面。
所以嘴里的樱桃咽下后,许识就问:“我可以喝酒吗?”她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口。”
郁聆山听后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不过在许识快接的时候,郁聆山把杯子偏开,正正好没让许识碰到。
郁聆山的那双狐狸眼很亮,嘴边也勾着笑,就好像许识要做的事不是喝酒,是其他。
她晃了一下酒杯,问许识:“确定?”
许识:“嗯。”
郁聆山食指压着杯底推过来:“这可是你自己要的。”
第20章
许识在喝酒前给小雨发来消息,说她在和郁老师喝酒,一会儿可能会有点晕。
不等许识再继续说,小雨已经非常上道地说她一定来接,不用管许识晕不晕都会来接。
许识放下手机笑了笑,对郁聆山说:“我的同事很想见你。”
郁聆山见怪不怪地嗯了声。
许识又说:“她有个朋友很喜欢你的设计。”
郁聆山仍旧嗯了声,然后把一旁空置的杯子拿过来,也倒了一小杯,推到许识面前。
“喜欢我的人太多了。”郁聆山说。
许识点头同意:“是啊,是的。”
郁聆山问:“有你吗?”
许识继续点头:“有,有的。”
郁聆山呵的一声,满嘴不信。
郁聆山把酒杯举起来,许识见状也举起来,两个杯子轻轻碰杯,在空气里发出清脆的声音,郁聆山歪着脑袋对许识笑了笑,接着把杯子里的酒喝下去。
许识也跟着把这杯下肚,因为红酒的温度,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冰凉,但也很快,她感觉到热了。
“我和应婕,我们是隔壁宿舍的。”许识把空杯子放下去的瞬间开口。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许识说着笑了声:“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我以前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
“我和她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做作业,她那个时候很粘我,对我也很好,我走到哪儿她都跟着我,我做什么她都夸我鼓励我。”
甚至许识家里出事,应婕也是第一时间出来的,和她一起去医院,在医院陪她一整夜,还托她爸爸的关系找医生。
多好笑,到最后应婕做的这一切,全变成了她的那句话:“我对你这么好,你不应该回报我吗?”
许识说着,郁聆山就听,许识想喝酒了,郁聆山就给她倒,后来说着说着,许识就把自己说哭了。
她好像从没和别人这么细节地说过自己和应婕的事,薇薇也没有,所以她现在特别难过,特别特别难过。
这个酒好像还是个催难过的药剂,怎么越喝心里越苦呢。
“应世德的势力范围没有那么大,你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找工作呢?”郁聆山问她。
许识摇头:“不能走,我不能留我妈妈一个人在这里,她身体不好。”
郁聆山叹了声,伸手过去,用大拇指把许识眼睛下面那颗眼泪抹开。
“所以你微博也不更新了。”郁聆山说。
许识好像恍惚了一阵,才说:“微博?”
郁聆山:“是啊,言只有理。”
许识嘴里重复了句“言之有理”,然后盯着酒看了两秒,才哦了一声:“不用了,不喜欢那个微博,好多人过来骂我。”
郁聆山又擦掉了许识一滴眼泪,然后把手放在许识的手背上,抓住了她的食指。
像许识这样的,应世德对付她根本像捏死一只蚂蚁,不用放心上,更甚不用自己动手,久而久之舆论会过去,大家也会忘了当初的事,每个人都会活在自己的轨迹上,唯一只有许识,被推出轨道再也回不来。
郁聆山突然想起“言只有理”发的最后一个微博,是一个变魔术的视频,许识用一个很容易露馅的技巧在镜头前糊弄大家,不知道她哪个同学给她当的手机支架,根本拿不稳,摇摇晃晃的更别说后面同学还被她逗笑了。
那时候许识多开心,会因为把魔术成功了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为自己鼓掌,然后把脑袋磕到了柜子,一边疼一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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