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思盯着蒲公英,喃喃地说着:“我想要再见她一次,最后一次就好,我不贪心。”
白色绒毛乘着风,慢悠悠地飘散开来,飘得很远、很远,飘到看不见的地方,飘到可望不可即的尽头。
在蒲公英被全部吹散的时候,她的愿望实现了: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向自己大步跑来。
唐梨远远地喊:“迟思!”
作者有话说:
蒲公英在#36章出场过。?
第87章
蒲公英花茎落在地上,她呆住了,就这样坐在原本的位置,直到唐梨跑到身前,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唐梨冲她笑了笑,干脆利落地也跟着坐下来,还把楚迟思往旁边挤了挤:“给我留点位置。”
楚迟思说:“我……”
她声音小小的,“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听起来茫然无措极了。
褐金长发拂到肩膀上,有着干净的梨花香气,发梢金灿灿的,像白色花瓣中间小小的鹅黄花蕊。
“蒲公英?”唐梨注意到那小花茎,拾起来瞧了两眼,“你还要么,我帮你去再摘两朵?”
楚迟思默默地看着她,眼眶中有些微不可见的红,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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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意识体信息】中的【喜爱】有更新内容,是否立刻查看?”
喜爱:
1:唐梨【新】
2:很大只的毛绒玩偶
3:咖啡味的零食和甜点
4:唐梨往家里塞的各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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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字句被淹没在朦胧的水雾中,被淹没在潮水般的思念中,零落得不成样子,被她慢慢拼凑起来:
“唐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迟思闭了闭眼睛,将涌出的水雾压回去,声音有些沙哑:“你不该回来的。”
唐梨转着花茎,浅色的眼睛盯着她,没有回答楚迟思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问了一句:“你许了什么愿望?”
楚迟思垂着头,默不作声。
“不想说也没关系,”唐梨笑着,将头依偎在她肩膀上,半阖着眼帘,“迟思,你记得吗?”
“我答应过你了:只要吹散蒲公英,你许下的一个愿望就能成真。”
唐梨说到做到。
楚迟思不敢说,也不敢告诉她,其实自己的愿望是“再见她一面”。
因为这是一件无论从理智上,从逻辑上来说,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唐梨就是来了,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她清晰地认得路,怎样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怎么都甩不掉。
唐梨倚着她的肩膀,听着心脏在胸膛中跳动,轻声喊她的名字:“迟思。”
手心被人极轻地挠了挠,有一点点痒,然后便在楚迟思注意到之前,悄悄将她扣在了五指之间。
掌心的皮肤柔软而温暖,两人的五指穿插在一起,紧密地贴合着她,不留任何的缝隙。
“迟思,我有好多好多愿望。”
唐梨轻声说着,温热呼吸吹拂着发梢,衣领染上了她的温度,有些湿漉漉的:“猜猜都有什么?”
楚迟思沉默片刻,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知道。”
山顶风声萧萧,寂然无声。
为了更方便地进行各种实验,研究院位于偏远的山顶,也正因为这一点,当发生那场声势浩大的爆-炸时,山脚下的贫民窟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第一条法则在耳畔低语着,讲述在不同情况下,时间会以不同的速度流逝。
也就是说,哪怕极其微小,时间在山上时会流逝地更快些,而海平面时会流逝地更慢些。
这是楚迟思看待世界的方式。
直到有人对她说:“迟思你看,我们在这么高的地方,是不是更加靠近天空了?”
她说:“你看,那些星星离我们好近,仿佛只要伸出手,星星就会掉进你的手心里。”
好奇怪的想法。
也很可爱。
她的爱人聪明而狡猾,最知道怎么“乘人不备”,指腹缓慢辄过肌肤,将她捧在了手心间:“愿望都和你有关。”
【我的所有愿望都和你有关。】
在现实之中,自毁程序需要运转一两个小时,才能将镜范彻底摧毁。而在第二层纹镜之中,时间被“延缓”了64倍。
她们有那么多的时间。
呼吸落在面侧,细小的气流融在耳朵里,湿热的触感包裹着耳廓,暂时蒙蔽了其他的声响。
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下意识的小动作,都被唐梨尽数捕捉在眼底。
整个世界都乱套了,
山顶的研究院也不例外。
由于储存大部分数据的8号区域陷入乱码状态,研究院中许多的“数据”也缺失了,被其他的“资源”所代替。
在一片死寂的废墟间,在被烧至焦黑的土壤中,绣球花从叶簇中探出头来,那灿烂而热烈的颜色,点缀了这片荒芜。
楚迟思仰面躺在花丛中,那细小花瓣像是层叠的云,温柔地将她捧在怀里;她的触碰像细密的雨,沿着肌肤游走。
“其实,我的愿望……”
楚迟思将她抱进怀里,鼻尖抵着脖颈的肌肤,声音细密地颤了下:“也和你有关。”
唐梨“扑哧”笑了,笑意蔓在她耳廓里,舌尖舔了舔那早已通红的软骨,烫得仿佛要融化了:“真的吗?”
那细雪淡香被嚼进骨子里,一丝一缕的甜,湿痕顺着轮廓下滑,咬舐着脖颈间一小块薄薄的肌肤。
“真的。”楚迟思眼帘低垂,浓睫细密分明,淡色的唇被她咬着,盈出一丝淡红的水意来。
她又软又烫,像快要融化的软糖,像流动的牛奶,撇开的衣角搭在绣球花上,随动作轻轻地晃。
绣球花摇动着,层叠花朵与枝叶婆娑作响,在耳旁窃窃私语着,在耳旁悄声呢喃着什么: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唐梨吻着她的唇,指腹浅浅蹭着她的眼角,那里已经红透了,沾染上一点零星水意。
楚迟思眨眨眼,长睫扫过她肌肤,留下一点细细密密的痒意,直挠到唐梨心坎深处去。
她又开始露出那一副纠结的表情,唐梨可太了解老婆了,每次楚迟思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都会露出那副表情。
唐梨闷笑着,笑声闷在细长的锁骨间,齿贝轻啃着,磨得她有一点点疼,极为勾人的微疼。
“我猜一猜,”唐梨游刃有余,指尖拨弄着半敞的领口,揉了揉那湿润的一角,“比如,你想见我?”
楚迟思愣住:“你怎么猜到的?”
唐梨又笑了,浅色的睫弯弯的,像树梢上挂着的一轮月牙:“原本没确定,谢谢你肯定了我的想法。”
楚迟思:“……”
这人真的是坏透了。
她看着自己,乌发微有些凌乱地散落开来,柔暖肌肤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一揉便能涌出水来。
唐梨看着有点馋,于是低下头,亲了亲对方的唇角:“这样算是见到了吗?”
楚迟思垂着头,用指尖拨弄着她的纽扣,偷偷解开了一枚:“你不应该来的。”
她还想再解开一枚,手却被人握住了,唐梨拢着她,指尖在手心里挠了挠,然后将她压紧。
掌心贴合着锁骨下方,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她触碰到了柔软的骨肉,触碰到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是不应该来,”唐梨压着她的手,心跳被递入掌心,脉脉地跳动着,“还是你不想我来?”
楚迟思扯着她衣领,纽扣又被扯掉一枚,之后便很轻松了,因为唐梨就没有想要阻止她。
褐金长发散落在手背上,缠着细白的指节,楚迟思顺着面颊抚过去,摩挲她的后颈。
她的吻很轻,细绵宛如羽毛,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唐梨,细嫩的指尖下滑,下滑,糯糯贴合着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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