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说什么,她感兴趣或者不敢兴趣,都会在旁边微笑着默默地注视着,那眼神,让人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跟秦曦动不动闭眼丧着脸,简直是两种反差。
很奇怪,杨素兰在削土豆皮的时候,听见了屋子里苏瑾柔隐忍的“嗯”了一声,然后是窸窸窣窣地声音,她抬了抬头,蹙了蹙眉,这秦曦会不会捏腰啊?
大小姐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脸色通红,她整理着额头凌乱的发,嗔了秦曦一眼。
她都不理解了。
秦曦脑子里,一天天是不是就那一点事儿。
秦曦笑了笑,她看着苏瑾柔,活动了一下脖子:“最近待的身子都生锈了。”
她习惯了每天大量运动,现在被大小姐管着,不让这,不让那的,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苏瑾柔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总拿我练?”
真的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而且秦曦真的是比以前长进多了,就拿刚才来说,她的唇贴在苏瑾柔的腰间,还知道恐吓她:“姐姐,你别动,别推我哦,会弄疼胳膊的。”
这个人啊,现在真的是坏透了。
下午吃了饭,秦曦知道大小姐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段时间陪着她,她已经耽误不少活了,正好想跟着她去康宁看一看。
她还没有去过大小姐的公司,只是听苏芷说过,她姐穿着西裙,往那一坐,不知道迷倒多少小年轻。
秦曦当时心里酸唧唧的,问了苏芷一句:“你也穿的是西裙,怎么没迷倒很多小年轻?”
当时,二小姐就被气得暴跳如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俩人的相处模式就变了,二小姐从来说不出秦曦喜欢听的话,而秦曦也每一次都能精准打击,踩在二小姐的雷点上。
苏瑾柔头疼地劝了很多次,俩人越掐越厉害。
苏瑾柔要回去换一套衣服的,大小姐有强迫症,不去则以,一去必须要保持高度的精神饱满。
本来换衣服的事儿是很快的。
但是当秦曦看着大小姐描眉化唇,正装盘头,黑。丝高跟鞋的时候,她哪儿受得了,扑上去,把大小姐的衣服弄乱了,唇也亲花了。
她真的是精力释放不出去,大小姐都要怕了,路上,秦曦甚至让大小姐把两个手放在她的左手上,她单臂就能把苏瑾柔直接拖起来。
二小姐来康宁的时候,正好看见姐姐一身正装,在外面和秦曦玩这种类似于人体跷跷板的幼稚游戏,她冷嗤一声。
旁边的颜依依跟着看了过去,微微的笑,给予刚才二小姐的冷嗤精简的评价:“小芷,你不懂爱啊。”
苏芷:……
她懂个屁。
最近,家里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被嫌弃的二小姐的一生”,她真的是人嫌狗不爱了,去陪陪奶奶吧,人家老太太天天忙着搓麻将,把她往外撵,姐姐一门心思都在秦曦身上,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颜依依望着她,眉目温柔:“小芷,你上次跟我说,你想找个年长一点的。”
苏芷点了点头,随口问:“怎么着,你有合适的了?”
她真的不介意见一见。
颜依依微微一笑,她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怎么样?”
苏芷听到这话之后,猛地后退了几步,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从外面赶过来的苏瑾柔警觉地看着她:“怎么了?”
颜依依:……
她外甥女是会瞬移么?刚刚还在门口秀恩爱,现在这么快过来了?
苏芷抓住姐姐的一个胳膊,跟她愤怒地埋怨:“姐,有的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不就是南区那片地我盘下了么?她……她为了跟我抢,都用上美人计了,这不是乱。伦了么?”
秦曦:……
苏瑾柔:……
颜依依:……
瞧瞧二小姐这思想觉悟,多厉害。
秦曦看了看一脸郁结眼神黯淡的颜依依,微微一笑:“小姨,你好。”
颜依依看了看她拖着的手臂,叹了口气:“好什么啊,还不如你。”
同样是姐妹,秦曦半个手就给苏瑾柔拿下,她一个全人怎么就这么进不了苏芷的眼睛呢?
秦曦:???
苏瑾柔对着小姨微微一笑:“毕竟年龄大了,要认输。”
颜依依瞥了苏瑾柔一眼,“你为什么五十步笑一百步?”
苏瑾柔:……
气氛正凝固着,苏芷接了一个电话,瞬间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她的脸色变了,慌慌张张地看着姐姐,眼泪往外涌:“姐,我妈晕倒了!”
谁也没有想到,那纵横了二十多年,人见人怕的温滢,居然真的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秦曦现在出现不方便,大小姐把她送回家就跟二小姐回去看了。
她虽然恨温滢,但对她的感情复杂,从没想过,这么一个从小跟自己斗到大,如此坚强的老太太,真的会一下子就垮了。
温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色苍白,闭目休息。
苏驰最先赶到的,他和医生沟通交流着,毕竟上了年龄,她有很多基础病,高血压、糖尿病,又非常的不注意身体,这么折腾下来,早就不行了。
这一次晕倒,也是跟血压有关,有点轻微的腔梗,幸好发现的即使,不然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苏芷趴在妈妈的床上哭了半天,苏驰和医生交代了几句,他在该签字的地方签完字就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
奶奶在家里转了几圈,只是感慨的说了一句:“她那么固执的一个老东西,不会死在我前面的。”
在那一刻,除了苏芷,没有人关注温滢。
而温滢也不想要人关注,甚至在第三天,她就要求出院了。
她的意思是任何病,她都不想要治疗了,就躺在床上自生自灭好了。
苏芷很担心妈妈,跪在床铺边,劝了好多句,眼泪都要流光了,口干舌燥的,温滢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铁了心就是死守着不肯去医院。
她觉得,自己如果就这么死了才好了,那样就能看到阿蝶了。
她们俩闹得很僵,本来温滢就没什么力气,后来,把房间里的吊瓶和电视都给砸了,“滚!我说了……就让我自生自灭……什么狗屁氧气瓶,拿走!!!我不需要,都走,都滚开!!!”
把苏芷吓得花容失色,直流眼泪,后来,还是大小姐进来了,她往起扶苏芷,把她拉了出去轻声劝了劝。
苏芷一直在啜泣,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她真的不想活了。
苏瑾柔摸着苏芷的头发,把妹妹搂进怀里,安慰着:“她脾气倔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要硬碰硬,那样只会激化问题,现在时机这么好,要讲究方法。”
她和温滢“真刀真枪”的对抗了十几年,经验很足。
对付温滢这样的老固执,就是不能走寻常路。
二小姐擦着眼泪,看着姐姐:“什么叫时机好?”
苏瑾柔摸了摸妹妹的头,柔声说:“她动不了,又不让人来,你想怎么安慰都可以的。”
苏芷:……
她怎么觉得姐姐这话有点不对味呢?
这不是明白了告诉自己——小芷,现在的你面对躺在床上的她,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二小姐是一个听话的妹妹,她很快就领悟了姐姐话中的深意。
回到房间,她认真思索了一晚上,觉得母亲的人生之所以这么扭曲,或许是因为缺少正确的指引,第二天她一早就来到妈妈的面前打卡,她手里拿了一本《道德经》,决定从最基础的给温滢讲起:“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温滢又把镜子砸了,脏话骂了一箩筐。
二小姐进步很快,不受干扰地讲了一上午,讲的口干舌燥地出去中场休息,大小姐特意让大厨送来了她爱吃的烤鸭,一个个包好,细心地喂到妹妹的嘴边,然后,她把手里准备好的经书递给苏芷:“下午,上这个课。”
温滢从来没有想到,她这一辈子,读的最多的书,是在病床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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