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总在崩人设(下)(33)
她头脑风暴,没有发觉身后的庄笙黑了脸。
套现???
庄笙冷下声音说:“你要是敢套现,我以后再也不送了。”
楼宁之:“啊?”
好的,套现计划破产了。
庄笙:“给你了就好好戴着,否则我会误会你不喜欢,我要去洗澡了,你要跟我一起吗?”
“要。”楼宁之手握着项链,“这个能摘下来吗?”
“也没让你二十四小时都戴着。”庄笙抬手给她解了下来,又说,“你收在家里也行,反正不准转手卖给别人。”
“知道啦。”楼宁之吐吐舌头,“我不是为了你着想吗,我又不缺那点儿钱,你身上的钱还够用吗?”
“够。”庄笙说,“参加活动的话衣服都是人家出的,不用我自己买,出行有公司报销,就花钱在保养和买私服上了,大不了我以后穿你的用你的,你柜子里衣服多得放不下。”她们俩身高也差不了多少。
楼宁之:“哈哈哈好。”
总算是让楼宁之过了这茬儿,庄笙推着打算去看自己衣柜的楼宁之去浴室:“先洗澡,这个晚点再看,你怎么说起一出就是一出。”
在浴室里磨蹭了很长一段时间,楼宁之裹着浴巾出来,小跑着钻进了被窝里,把浴巾丢向跟在她后面出来的庄笙,庄笙一偏头闪过浴巾攻击,弯腰捡起来丢进衣篓里。
“精力还这么旺盛,”庄笙坐到床上,一只手压在楼宁之颈侧,身体前倾,和她额头抵着额头,闷笑道,“一个人在家里憋死了吧?”
楼宁之一瞬不瞬地盯了她一会儿,突然抬手把她拽了下来,翻身压了上去。
庄笙修长手指被自己咬出了一排深浅不一的牙印。
两个人半斤对八两,谁也不能嘲笑谁。
……
楼宁之趴在床上,庄笙跪在她身边,任劳任怨地给她按摩肩背腰腿,说要提高难度的是她,到最后扛不住要停的也是她,结束以后要舒活筋骨的还是她,好事儿全让她占全了。
“我明天开始要锻炼身体了。”楼宁之第……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发誓了,随便吧。
庄笙:“好嘞。”
“你敷衍我。”
“没有,我陪你跑步。”
“有没有除了跑步以外的锻炼方法,有意思一点的。”
庄笙心说不但要有意思,最好是轻松一点儿的,一点都不费力的,当然实话是不能说的,这辈子都不能和楼宁之说实话。
“跳舞吧,我看健身房里就有专门教的,锻炼力量的舞蹈。”
“我下回去看看。”楼宁之握拳,看了看自己手臂绷紧时软绵绵的线条,说,“我这个肱三头肌还不够发达。”
庄笙憋笑。
楼宁之:“二头肌好像还行哈,以后是不是着重练三头肌?”
庄笙噗嗤一声,笑倒在床上。
楼宁之:“你笑什么?”
“没什么。”庄笙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一本正经地纠正她道,“你说反了,上边这个才是三头肌。”庄笙说着上手捏了一把,楼宁之被碰到痒痒肉似的,笑了出来:“别动。”
她这么一说庄笙自然不可能不动,各种找她的痒痒肉,最后以楼宁之恼羞成怒一顿乱咬,庄笙喜提十个牙印告终。
闹完又温存两次,两人到最后都是秒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楼宁之先醒,她是突然惊醒的,仿佛是做了个什么噩梦,自己都被自己惊讶了一下,手在身侧摸了摸,摸到一片温暖的皮肤,楼宁之偏头看去,庄笙睡得依旧很沉,嘴巴小小地张开,像是鼻子不够她呼吸似的,眉眼都压着什么重担一样,透着深沉的疲惫,清晨的光线一照过来,眼下那一圈青黑便明显起来。
楼宁之手指在她眉心轻轻地揉了揉,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庄笙和她不一样,她不是学生,没有寒暑假,她是个演员,而且是一个想出名的很努力的演员,不是为了别的事不陪自己,只是因为工作而已。她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多不够好吗?换位思考一下,自己也不会比她做得更好了。
楼宁之起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去学校报了个道把学生证交了——班委统一收上去盖章,路上早点摊带了两份早餐回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等庄笙醒。
没玩儿手机,就干等着,偶尔会过去亲两下,玩玩庄笙长到逆天的眼睫毛,摸摸她的手指手背。庄笙再怎么睡得沉,也被她时不时的小动作给弄醒了。
“嗯……”庄笙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视线里映入一张明晃晃写着“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的错”的脸。
“醒了?起来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餐。”
“还是有点困,我晚点再吃吧。”庄笙再次合上眼。
“那好吧。”楼宁之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又一次钻进了被子里,睡回笼觉。
两个人一直昏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姗姗起身,楼宁之明天正式上课,所以今天是能够自由出去浪的最后一天,庄笙洗漱的时候,她把京城里她能想到的好吃的店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庄笙换好衣服了,她还在床上没动,脑子里剩下了两个选项,抉择不出来,问:“海鲜还是西餐?”
“海鲜。”庄笙拍板。
楼宁之情真意切地赞颂她:“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帅吗?每次在我下不了决定的时候能够果断地帮我作出选择。”
庄笙谦虚道:“过奖了,你看都不看单子直接大手一挥买单的样子也很帅。”
楼宁之:“一家人不说两句话,彼此彼此。”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番,庄笙给楼宁之换好了衣服,两人一起出门去吃海鲜,撑了个肚圆肠肥,庄笙在默默思考着得跑多少公里才能把吃进去的热量给抵消掉,楼宁之已经计划好了晚上吃什么:“就西餐吧,三里屯有家挺好吃。”
庄笙:“……”
舍命陪君子了。
两顿饭中间不可能一点时间也不隔,两人手牵着手在人少的公园里散了散步,楼宁之边走边感叹,“马上就到春天了啊。”
“你最喜欢哪个季节?”庄笙问她。
“秋天,不冷不热。”楼宁之答完问她,“那你呢?”
“夏天。”
“为什么?夏天那么热。”
“因为……”庄笙垂下眼帘,轻声说,“是在夏天认识的你。”说完赶紧把脸转到了一边去,嗫嚅道,“所以,夏天很好。”
楼宁之发现自己居然错过了这么好的说情话的机会,便说:“我刚说错了,其实我也最喜欢夏天,尤其是遇到你的那天。”
庄笙:“……”
她就当这是情话吧。
楼宁之:“我给你讲土味情话吧?”
庄笙:“……”
拜之前搜集资料所致,楼宁之土味情话的造诣高深,土兼尴尬,庄笙听了五个以后,实在受不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表达无声的抗议。
楼宁之:“……我不说了,你把手放下来吧。”她自言自语道,“真的有那么不堪入耳吗?我觉得还挺有新意的啊。”
庄笙:“你可以选择唱歌给我听,和说情话一样的,而且你唱歌的功力比起来情话高深太多了。”
楼宁之给她清唱了一段《如果没有你》。
庄笙卖力地鼓掌。
楼宁之开始了邓丽君金曲循环。
庄笙拍手拍得手都疼了。
两人一个唱累了一个听累了,肩靠着肩在长椅上休息,偶尔有人路过,视线往这里看,庄笙就会立刻把头低下来,帽檐往下拉,两人说着说着话被打断了好几次。
楼宁之不胜其烦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找个安全的地方。”
“回家?”
“不,去医院。”楼宁之上次走的时候和她大姐说了下个月见,下个月的第一天就是今天。她手伸进脖子里摸了摸,她的新项链还没有去炫耀呢。
今天的楼总vip病房和以前很不一样,楼宁之还没进门呢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花香,迎面而来的楼宛之助理抱着两束花出来了,向她打招呼:“三小姐好。”
楼宁之下意识回了一句,说:“你好,这花是……”
助理:“来看楼总的人送的,太多了,只能扔到外面去。”
楼宁之点了下头,脑子里却仍旧是一头雾水,先前这里还安安静静的,怎么突然就来一堆探病的。她敲了敲房门,得到了一声请进。
楼宛之的秘书坐在床头,正在给楼宛之汇报工作,楼宛之朝她做了个“先坐那儿”的手势,然后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
楼宛之用打着石膏的那只手费力地在文件夹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说:“你给我拨个电话给杜华。”
秘书:“是。”
楼宛之和电话那头的人扯了二十多分钟的事情,听最后那语气似乎是达成合作了。楼宛之闭上眼,短暂地休息一下眼睛,说:“接一下逸林的总监john。”
秘书接过来手机给她拨通,听到对面接了以后,火速递过去。
门外又来了个探病的人,西装革履,貌似社会精英,听见楼宛之在里面打电话,在门外站住了脚,身边助理打扮的人怀里抱着一束剑兰,手里提着燕窝。
门外的人从两个变成了四个,再变成了六个八个,楼宛之的的电话保守估计打了有一个小时,楼宁之本来在沙发上坐得挺累的,一看门口还杵着的那几个,顿时同情起了他们。
楼宛之把手机还回去,两指按了按自己的鼻梁。
秘书:“楼总,外面……”
楼宛之放下手,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
几个“总”都进来了,只是他们都是总,和楼宛之这个总比起来低了好几个层次,楼宛之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打发掉了,秘书送他们出去。
病房里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楼宁之抬手指指又开始搬花的助理,再指指正在收拾笔电和文件夹的秘书:“这是干什么呢?”
楼宛之抿了一口水,理所当然说:“工作啊,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我是问你为什么这样子就开始工作了。”楼宁之说。楼宛之现在还是半身不遂状态,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腿一只手能动,连起身动作都做不了。
“我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一下,”楼宁之笑着看她说,“因为我要开学了,没人陪你说话,你觉得日子特别无趣,所以提早开始工作了。”
楼宛之“唔”了一声,不置可否道:“你就当是吧。”
她先前的打算就是卧床一个月后开始工作,现在提前了几天罢了。
楼宁之说是因为她不来陪她说话,算是一个原因,楼安之工作太忙,她们俩还时不时闹矛盾,楼宛之一个人在床上躺着没人说话闲得发慌;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现在需要用工作冷静一下自己的头脑。
前天和楼安之吵过一架后,她先睡下了,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旁边的床位上空无一人。楼宛之抑制不住自己心里失落之外油然而生的愤怒,再之后她想起了楼安之晚上要值班,几种情绪在胸膛起伏交替,带着身上的伤口仿佛在隐隐作痛。
她在模糊的隐痛中想了很多事情,就像竞技比赛中复盘一样,她也把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