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大师不好当(56)

　　清漪从旁边抽了张纸巾递给对方。
　　“谢谢。”李妈妈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那人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国中也害怕，只能说一命抵一头，还说我们已经报警，现在警察已经过来，让他们赶紧走。也是我们运气好，附近刚好有警察巡逻，闻到血腥味就连忙赶了过来。”
　　“那妖怪没有咬伤你丈夫？”清漪不解，“没咬伤的话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李妈妈脸上一僵，垂下脑袋，“国中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脑袋凝聚了那妖怪修炼的精华，加上为了给吱吱报仇，他就将那鸟头用个大锅给煮了。”
　　煮……煮了？
　　清漪嘴角抽了抽，对李国中表示深深的佩服。这李国中胆量也是真的大，不担心人家报复不说，还敢将人家的脑袋给煮了。
　　*
　　“吃完之后呢？”清漪问。
　　“闹了肚子进了医院，国勇也吃了，两人一起进的医院。”李妈妈眼眶通红，自己又抽了一张纸巾，“我之前就说过别乱吃东西，结果他们也不听我的，现在好了，都出事了，丢下我们两母女。”
　　清漪叹了口气，正打算安慰的时候又听对方说。
　　“两人闹了肚子去医院洗肠胃好几天方才好了点，然后就出院了。只是上个月月初那个雷雨夜之后，我老公就变得很奇怪，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再到后来，就将自己锁在客房里不让我跟女儿靠近，就连我送饭菜都是从下面门缝里面递进去的。”
　　“在你们来询问的第二天，我给我老公送饭的时候，我看见接我方才的手臂上面已经长出好几根羽毛状的东西。”李夫人双手搅来搅去，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眼底带着恐惧。
　　“我越看越心惊，直到今天我送饭的时候跟我老公说话也没得到回应，我就知道要遭了。结果还真不是我多想，在我跟雯雯去隔壁家聊天的时候，他直接撞破门出来，然后开始冲进别人家里开始攻击。”
　　清漪眉头紧皱着：“在发现不对的时候你就该报警。”
　　“报警之后，我老公怎么办？被拉去解剖研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吗？”两人从谈恋爱到结婚生子，一路下来也相处了七八年，就算是有危险，李夫人也不想让丈夫被人抓去解剖。
　　“那任由他下去，你也该想到什么后果。”清漪声音难得严厉，“你一个不忍心，导致的就是其余人生命的消失。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公还跟李国勇做了什么？”
　　她将那些人被杀害的事情简单说了下，从汤森渡劫失败陨落，再到那鸟妖复仇，好几条生命就因为这一件事给折腾没了。
　　李夫人一愣之后，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流，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人都死了，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妈妈？”小女孩正抱着玩具下来，看见母亲哭了连忙跑了过来，拦在她妈妈面前，瞪着清漪两个人，“你们是坏人，干嘛欺负我妈妈！”
　　“不关姐姐们的事情。”李夫人将小女孩抱住，抱歉地看着两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清漪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样子，“我们先走了，有事你再联系我们就好。”
　　“谢谢。”李妈妈点头，将两人送出门。
　　清漪看了看灿烂的阳光，虽然阳光炽热，但她却没感到丝毫温暖。
　　“那只是什么妖怪？”商长琦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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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漪沉吟了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鬼车鸟。”
　　“传说中的鸟怪？”商长琦有些惊讶，“可那鸟怪不是九首吗？可她说的被咬掉一个还有九个脑袋，那应该是十个脑袋。”
　　清漪点头，旋即又摇头。
　　见商长琦一脸疑惑，她解释道：“在被李国中的狗狗咬下脑袋之前，我们不应该称之为鬼车鸟或者鸟怪，而是鸟神。在传说中，最开始鬼车鸟是有十个脑袋，被犬类咬下其中一个，成了九个，因此又被称之为九凤。”
　　“九本来是阳数，寓意着吉祥和神圣，所以九头鸟最初并不含妖气。只是被砍下一个脑袋之后，九凤心底滋生怨气，杀人过多后就会慢慢由鸟神变成了鸟妖鸟怪。”清漪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李国勇隔壁那个老奶奶说的话吗？她说她们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了汽车的声音，但是那“咕噜”声又不像是汽车声音。”
　　“而九凤之所以被称为鬼车鸟，就是因为它会发出类似于马车行驶的“咕噜”声。”清漪皱眉，“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一点，为什么徐佳慧会被这鬼车鸟所杀，毕竟她跟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相比这个，我有个请求。”商长琦转身看着清漪，压低了声音，“清漪，教我抓鬼捉妖吧，什么都教我。”
　　商长琦逆着光，灿烂的阳光刺得清漪半眯起眼，她听见自己问了句“为什么？”
　　“我不想总是等你来保护。”商长琦上前一步将人抱住，“我想保护你。”也许她的武力值在普通人面前算是高的，但却不足以让她不成为清漪的累赘。
　　从村子发生的那些事，再到现在，商长琦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村子那里还好，她还能帮着画符纸，到了抓鬼抓妖，她就真的无能为力，甚至还可能成为别人威胁清漪的手段。
　　“好。”清漪说，“你该放手了，抱我好久了。”
　　“才一会儿，我还要继续抱。”
　　清漪：……这是在撒娇还是耍赖？
　　于是等小六跟其余警察做好交接过来看什么情况的时候，刚好撞上两人在李国中家里拥抱的温馨画面。
　　“我们还要不要过去？”鸟妖的事情连胡天他们几个也惊动过来了，但没想到会看见这画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我们先等等吧。”小六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他们当电灯泡已经过分了，再去打断人家小两口腻歪就是天理难容了。
　　所幸清漪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趁机让商长琦松手。等商长琦松开，清漪整了整衣服，才淡定地朝小六挥手打招呼。
　　“处理好了？”
　　小六点头，“安抚以及消除记忆的工作就由管队处理就好。”
　　清漪：……你们这么对你们领导真的没有问题吗？
　　“对了，那鸟妖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被动地等着它攻击别人？”小六忧心忡忡地问。
　　“我们可以设计让它自己送上门。”清漪挑眉。
　　“怎么做？”胡天几个也八卦地凑了过来。
　　清漪小声说了几句。
　　“可以吗？”小六有些怀疑。
　　“不然你有办法？”清漪摊手，“那你说你去不去做？”
　　小六一咬牙，点头：“不成功就成仁。”
　　清漪满头黑线：……她又不是让小六去做危险的工作，至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吗？
　　*
　　入了夜，街道一下子就变得冷清，只有两道身影手挽着手低头前进。街边路灯闪烁，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
　　“真的会来吗？”
　　虽然声音压低了不少，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明显，让说话的人一瞬间就连忙闭嘴，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一样。
　　“别丢人现眼，你的狐狸尾巴收一下。”最右边的人有些恨铁不成钢，“清漪大师在，你怕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大师给的东西作用不大么。”在左边的正是弄了假发的胡天。
　　两人在胡玫跟萧花的装扮下，又买了两套女装，才勉强有了一丝丝女孩子的痕迹。胡天还好，狐狸精本来就以美貌出众闻名，男扮女装除了身材高挑一点，也没什么异常；只是小六看起来就不大对劲了，毕竟身材魁梧，脸最多撑得上是端正不磕碜。
　　“诶哟。”
　　两人没走两步，小六就惨叫出声。
　　“怎么了？”胡天警惕地看着周围，“是不是出现了？”
　　“出现你个头，我脚扭到了。”小六将不合脚的高跟鞋脱了下来，“也不知道胡玫往常怎么走路了，这鞋子跟踩高跷似的。”他脚大，穿这高跟鞋，五个脚趾露了两个，走路能不扭到么？
　　胡天看了看自己只有两三厘米的鞋子，再看看小六七八厘米的鞋子，将笑声憋了回去。
　　小六脱下鞋子，丧气地说，“估计也不会出现了，我们先——”
　　“来了。赶紧让开！”胡天神色一变，看见黑雾出现在小六旁边，连忙朝小六扑过去，避开了攻击过来的黑雾。
　　“砰——”胡天从小六身上站起来，将清漪给准备的袋子朝着那黑雾砸过去。
　　“啪——”黑色的小袋子撞上黑雾之后瞬间散开，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黑雾沾上血液之后就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旋即尖叫一声，黑雾膨胀变大。
　　等小六二人定眼一看，黑雾已经不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半人高的妖怪——九个脑袋不停地摇摆，身上都是羽毛。
　　胡天感受到对方传过来的压力，咬牙解释：“这是他的本体。”
　　“轰——”被迫变回本体显然让鬼车鸟十分愤怒，身形逐渐长大，最后竟然有两米高。九个脑袋伸长脖子冲向小六跟胡天，黄色的喙在灯光下反射出钢铁般的光芒。
　　“卧槽。”小六终于明白那些死者身上会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了，压根就是被九个脑袋给啄死了的。
　　胡天也连忙跑了。开玩笑，他连化形都不完全，对上这种大妖肯定是一招就能被灭。
　　“清漪大师，赶紧救命。”两人冲向一边的巷子里面，看见站在围墙上的二人时，顿时一喜，“那鸟妖真的来了，清漪大师赶紧的。”
　　“知道了。”清漪抽出一把剑，食指一弹，剑身微微抖动。
　　*
　　得知凶手是妖，管升特意让小六给清漪带一份东西，只是千叮万嘱清漪使用之后一定要归还。
　　清漪本来还不以为意，直到看清楚管升借给她的是一把剑的时候，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不放心。
　　这剑剑名为“斩妖剑”，是轩辕剑的仿制品。“①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管升说了，这把剑只能算是古人按照轩辕剑的描述打造，并没有轩辕剑那般通天之能。只是经过一代代斩妖除魔之后，这剑对妖魔有克制之用。
　　清漪挽了个剑花，迅速冲向鬼车鸟。鬼车鸟身形高大，一步就是一两米，而且九个脑袋冲向各个角度，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毕竟“一人难敌四手”，换到这里就是“一人难敌九首”。一般清漪挡住一个脑袋，另外八个脑袋就会往其余方向冲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