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暗恋了本座的马甲号(179)
方云一下被摔得鼻青脸肿,但还有功夫心道:你看,你这不是拎得挺清楚嘛。
祁岩发完这次脾气,再度冷静下来之后也有点明白了对方这就是在故意气自己,激自己直接杀了他。
毕竟眼下这种情况,自己对死仇和和气气的说的越多,越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已经半死不活的苍九云肯定也懂。
给个痛快,就是他能得到的最大恩赐。
祁岩再度走到方云身边,又提着领子将他丢回了床榻,随即扯开领口,将那个一直被他珍藏在衣领之内的项链取了下来。
祁岩用指尖捻了捻那颗红色的珠子,垂眸看了片刻,随即一下塞进了方云唇齿间,笑道:“哥哥的好东西,哥哥还是自己留着吧。”
方云不敢吃下去,立刻“噗”的一声吐了出来,祁岩就又捡起来塞进了方云的唇齿间。
祁岩在那一瞬间,只觉苍九云的唇软极了,湿漉漉的就像在吮吸自己的指尖。
他以往曾对着方哥哥做过如此大不敬的梦,梦中场景就仿佛今时今日一般。
当时只觉绮丽无限,现如今镇发生了,却是恶心透顶。
祁岩收起心神,捻了捻指尖,又从袖中掏出一只拨浪鼓,丢在了方云胸口:“哥哥如今已经自身难道,我就不用哥哥惦记着了。哥哥的神魂,还是自己留着吧。”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这样子简直就像幼儿园小孩在闹别扭。
祁岩再度俯身,近距离盯着方云看:“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难道苍九云苍宗主就有某种特殊癖好,不光喜欢看别人在自己脚边求饶,还喜欢背地里再去看那人痛苦的神情,以获得更大的成就感?”
“你先杀了我的家人,又装作一个陌生人来骗取我的信任,处处装作一副好哥哥样子的来找我。你先亲手折断我的剑,再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来深夜安慰我,为我准备了一把新的。你先叫人追杀我,把我逼上绝路,再来成为唯一信任我的人。先毁我,再来安慰我,玩弄我的时候很有意思吧。”
祁岩伸手,用指尖捏了捏方云苍白的面颊,眼中似乎积攒了某种柔情蜜意,柔和的轻声问道:“哥哥不如说说看,这些年来,每每看着我扑在你怀里哭,仿佛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依靠的时候,那种感觉,怎么样?”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前脚做了恶事,后脚就能若无其事的安慰我的呢?我哭泣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吧,”
祁岩看似平静的说完这些话,心中却已经开始不停的咆哮: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堂堂魔宗宗主苍九云,还有什么会怕吗?!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
方云听着祁岩的话,心中越来越凉。
其实你可以否认苍九云,你也可以否认我。
但你一定不能去否定方哥哥,不能否定方哥哥这么多年来对你的好。
因为那其实,都是真的啊。
方哥哥真的喜欢你,真的想对你好。
“你抓来本座,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给本座听,到底是要做什么?本座说了,你在说什么本座根本听不懂。如今本座落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还要怎样?”
“难道说,你还在看着本座想那什么哥哥?真有这么像?”方云冷冰冰的看着他,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薄唇轻启,违心的刻薄话再次脱口而出,“可悲啊,居然在从别人身上找慰藉。”
这一瞬间,祁岩恍惚间以为面前人真的不可能是方哥哥。
他们毫无相似之处。
但是若非如此,之前的种种又是怎么回事?方哥哥又究竟在哪里?
祁岩怒气冲冲的又想从袖中掏出什么往昔自己珍藏的东西丢给他,但气急之下他掏出的东西丢在地上,却发出一声脆响。
祁岩便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苍九云突然面色一变,不可遏制仰头发出了一声引人遐想的诱人声音。
两人同时都惊呆了。
祁岩:?
方云:你有毒吗留着这种东西?
祁岩看见自醒来起,就狼狈至极却又好像莫名高高在上的苍九云,开始拼命挣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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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祁岩呆了一瞬, 随即快速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弯腰捡起来。
是一颗合欢魔宗的铜铃。
这个东西收起来太久, 以至于他都有点忘了它的存在。
祁岩下意识的又摇了两下, 便看到苍九云面色涨红, 眼中含了水汽, 目光逐渐开始失去焦距,其中似是藏了无尽的潋滟春光。
虽然没咬着牙没发出奇怪的声音, 却拼命尝试往边上滚。
他突然想起来了。
那年他的方哥哥也是这般反应,一下软在了地上。
那时他只当是方哥哥惧怕这种铃铛, 被吓哭了。
原来不是……
苍九云是谁?合欢魔宗宗主。
那个名声远播,比采花贼还能唬住闺中少女, 格外不堪入目的宗门。
多么讽刺, 那个以往他只觉多肖想一下都是种玷污的方哥哥,背地里居然是这种人, 在做着这种勾当。今日这铃铛在他手中, 那往日呢?又被掌握在谁的手里?
这看起来这么的……不堪。
现实再次给了他狠狠一击, 祁岩忍不住嘲讽的笑了起来:以往你在我心里,那么的不染凡尘, 像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却原来都是骗我的。原来你私下里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想必你已入幕之宾无数, 但却还有这个闲心来看我的乐子。
往昔那个对着方哥哥小心翼翼, 生怕冒犯了对方的自己,在眼下想起来,如此的可笑。
想必那时候你也在笑吧,嗯?
祁岩握住铜铃, 用力的摇晃起来,轻描淡写的调笑道:“没想到方哥哥私底下居然是这种人。真是叫人意外。”
随着这种铃铛声,方云不可遏制的喘息急促起来,发出难耐的哼声,眼眸微眯着,其中带着无限的潋滟春光。
也许他平日里看起来像是九天之上的谪仙,但此时却变成了勾魂摄魄的妖精。
祁岩并非傻子。他仔细的看着面前人那种无法描述的表情,让现实一次次的狠扇在自己的脸上。
以往从未有人敢如此冒犯他,方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但此时祁岩就仿佛是摇上瘾了,铜铃叮铃铃的脆响使他周身酥软无力了下去,每一寸皮肤都带着一种难耐的麻意,想躲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方云剧烈喘息了片刻,攒足一口气力大声骂道:“小畜生!”
祁岩眼见着苍九云终于有话要对自己说了,立刻停下手中动作:“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方云缓了两口气道,“何苦这样对我!”
祁岩听闻此言,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阴狠的问:“苍宗主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当年我落在你手里之时,你可想过你何苦这样对我?把我扔在火里烤,是不是很有意思?”
随着方云刚刚拼命挣扎扭动的动作,他的衣襟此时已经被蹭的一团糟乱,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肩膀。
祁岩眸光微转,扫向苍九云的左肩。
那里的肌肤有些奇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深色点状痕迹。
肯定不是纹身。
祁岩伸手,用指尖在其上轻抚。
前面不可描述的情绪还未完全消退,这会最受不了别人的触碰。
方云涨红着脸,立刻去躲。
祁岩却又有了些怒意:你入幕之宾无数,我却摸一下都不行?!
他掐着方云的脖子又一下拎了回去,怒道:“苍宗主好大的架子!”
祁岩另一手压住方云胸口,继续去看那片点状痕迹。
方云被压的岔了一口气,立刻不敢动了。
祁岩观摩了片刻后,心中便有了想法:像是一片陈年旧伤。
无法完全愈合,所以留下了这一片疤痕。
只是苍九云作为魔域中修为数一数二的积年大魔头,什么能叫他伤到无法愈合?
祁岩沉思了片刻,才再度笑道:“苍宗主,这伤怎么来的?”
方云朦胧的神志立刻为之一振。
但祁岩却已经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那年他去兵器阁挑选自己的兵器。
当时那位大师兄白浩暗中作梗,将他送至了一片荒芜之中,随即偶遇了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神秘人。
后来的事情证明,白浩当时似乎是与合欢魔宗私通了。
那突然而至的神秘人,便似乎也能知晓是什么人动手脚放进来了的。恐怕就是合欢魔宗中的人。
那时候祁岩清楚的记着,神秘人的左肩,也受过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贯穿伤,当时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祁岩在苍九云白嫩的肩头用力一抹,随后抬起他的肩膀向后瞄了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后面也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点状伤痕。
怕是当时受的便是贯穿伤。
祁岩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年那个藏头露尾混进来的神秘人,会是那远隔临河的苍九云?
可苍九云不是一直想抓住他,甚至杀掉他的吗?
祁岩冷冷的凝视着苍九云的眸子:一直以来,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又想做什么?
所有的种种,都表明了方云和苍九云,乃至于那个神秘人,是同一个人。
但若果真如此,苍九云的行为就真的太反复无常,前后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