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抑制剂怎么办?(67)
宋之维眼睫抖了抖,他不想看韩律的脸,但因为那恳求的语气,他眼尾慢慢向上。最后愣住了。
韩律的眼眶是红的。
他好像不如平常那么耀眼,甚至有点落魄。
宋之维一下失声,嘴巴慢慢张大,眼前的冲击不比他提前**小。
韩律看着他的眼睛:“我没法放你一个人走。”
“让我跟着一起。”
“不要……我不想让你知道。”
“我坚持,就算你拒绝我也会跟在你后面。”
“不要…”
“我害怕,宋之维。”
宋之维垂下眼睫,不敢细想韩律的语气。
“好…吧。”
韩律眼神在宋之维左右两边看了一眼,接着他拿起校服两袖子在下巴处打了个结。
宋之维现在看上去像个少数民族,但两个人谁都没心思关注这点。
韩律突然伸手过来,漂亮修长的手一直在空中等着。
宋之维低头看了一眼,慢慢把手放过去。
韩律的手掌心是温热的,指尖有点冷,皮肤很细腻。被他牵着的触感很好。
他们两人很少有手牵手的时候。偶尔牵牵,也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太娘了。
反正他们亲亲比牵手的时间更多。
但现在牵手的感觉很好。
至少减少了一点点隔阂。
操场大厕所后边有点像乱葬岗,当时修学校未用完的一点点火砖丢弃在这儿。
即使技术含量很低,但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把火砖砌成垫脚石可以爬出去。
主要是这个学校的人都是乖学生,每天学习还不够,不会干爬墙这种事。
知道这事的是韩律。
说实话宋之维自己说爬墙的时候还没头绪。
他爬墙爬了五分钟,主要是他担心头上的校服会不会掉下去。
在他爬下去后,韩律仅用了两秒,手一撑就过来了。宋之维刚站定,两手扶着袖子在下巴上打的结,难得开玩笑的说:“你搞那么快干什么?”
韩律声音淡淡:“我怕你跑了。”
宋之维一瞬间不敢再说话。
倒是韩律再说了句:“我打了车,是附近的xx酒
店。”
“嗯。”宋之维知道这酒店,是南淮市有名的土特产,在南淮的地位和那些五星级不差分毫。
过了会儿韩律熄灭手机揣进包里:“走吧,车到了。”
司机师傅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他看到其中一个客人穿着南海一中的校服,另外一个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再联想目的地。
瞬间眼神就不对了。
但再看是两个男生。
又着实丈二
摸不着头脑。
韩律冷淡的说了句:“麻烦你开快点。”
司机缩缩脖子收回眼神,客人这表情像是去杀人不是去开房。应该是他想岔了,司机收回心神,脚上轰着油门。
宋之维仰头睡在靠背上,脸蛋和脖子开始发红,眉间难受的蹙着,看上去像是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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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律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喉结上下滚动。
下了车。宋之维看到眼前这漂亮恢宏的建筑,难得理智还是在线的,他说:“我们没带身份证。”
韩律牵着他走:“这是我妈开的,顶楼有专门留给我睡的房间。”
“那会不会遇见她啊?”宋之维语气很慌。
“不会。”
“你们酒店的人会不会给她说呢?”
“也不会。”韩律转身,十足的耐心:“我会把这些处理好,你别担心。”
宋之维反应了很长一段时间,“哦。”
进了酒店,热度一下涌上全身。
宋之维愈加烦躁,还他妈不如外面冰冷的温度呢。这里面不仅热,空气还干燥。弄得他吞咽口水也缓解不了,反而有越烧越火的趋势。
大厅一楼的地板光可鉴人,衣着体面的人在这里走上走下。
韩律和宋之维一进到里面就很突兀了,还穿着校服,还手拉着手。
宋之维低下头,刻意忽略了那些视线。
韩律没有带他坐电梯,反而是带他绕过几个走廊,绕的他都晕了。最后才在走廊深处停下来。
绕了好几绕导致现在这条路都没人了。
韩律按了向上键。
宋之维才发现这儿有一个小电梯。
小电梯确实比一般的电梯小。
小到十分明显的能感觉到韩律的气息。
是压抑的。
像是各种思想各种情绪压在这幅皮囊之下。随时可以冲破,又顾忌这旁人而牢牢锁住。
但可以从其中一角窥见里面的疯狂。
宋之维眼睛眨着,他好想找个方法立马打破这种局面啊。
想来想去只有向韩律坦白这一条路。
可坦白哪有那么容易。
他长时间已经适应了一种生活。
但凡有打破这种平凡舒适生活的可能,他都格外害怕。
他怕尝试,怕不一样。
只能以新生活更加美好来哄骗自
己尝试。
他伸出触角试探,结果被陌生的感觉搞的惶惶不安。
“走了。”韩律说。
电梯停下来门敞着,宋之维愣了一下:“哦。”
韩律向前往右拐。
手工制作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触感很好,一点声音都没有。整个顶楼就是豪奢的古典宫廷风。
和一楼干净敞亮的感觉完全不同。
韩律很快拐到一个房间门前,输入密码按住指纹后
。门弹开的声音很机械很有质感。
宋之维跟了进去,这个套房客厅吧台大沙发样样都有。
最显眼的是一面墙的落地窗,把整个南淮市尽收眼底,一条母亲河从左前方划下。无数的楼房静静伫立,运动的车辆穿梭其中,像流动的血脉。
韩律进去拿起遥控板对着窗台一按,窗帘启动,慢慢往中间合拢。
遮挡了漂亮的景色,光线也暗下来。
韩律又打开灯。
宋之维眯了眯眼,最后看到那圆形的大床上。
“我想先洗个澡。”
“嗯,我给你拿衣服。”韩律打开衣柜,里面陈列了一排的衣服。宋之维才发现这房间不像酒店套房,因为很多私人东西没来的及收。
除了最初的失态,韩律现在表现的很稳重。
很难说清对方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接过衣服,宋之维进了浴室。
这个浴缸超级大,像个小池子。
他没耐心等它放满水,而是打开旁边的花洒,直接用冷水降温。
他可能是闻见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很好闻。
竟然在兔耳朵和兔尾巴上打起了泡泡。
洗完之后他大声喊:“韩律!”
“什么事?”
韩律答应之后,他的声音变小:“吹风呢?”
“在有镜子的那个柜子底下第二层左边的抽屉。”
“哦。”宋之维果然在里面找到吹风,接通电源,把自己的兔毛毛吹的很蓬松。
然后套上衣服包好头拧门出去,外面的空调开得很热。他就穿着一个t恤也不会冷。
韩律望过来,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烟雾朦胧了他俊美的脸。
宋之维木着脸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不放心的往后缩了缩,直至全部兔尾巴陷进床里,小声道:“你可以走了。”
韩律疾步走过来,在宋之维反应过来之前掀掉他头上的毛巾,低头亲在白软的兔耳朵上。
第66章
宋之维瞳孔倏的睁大,兔耳朵上轻轻一蹭的触感被放大数十倍,跟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全身。他捏紧被子,梗着脖子道:“你干什么?”
韩律的震惊程度不比宋之维小。他的眼神扫过那对兔耳朵。
有自己手掌那么长,兔毛毛蓬松柔顺,比上好的绸缎触感还好,乖顺的耷拉在头两边,似乎还散发着洗发露的清香。
这对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粉,看上去也不像是带电的玩具,而且质感那么逼真,也就是说——这是对真的耳朵。
“我…”韩律哑着声。
“你干什么啊,滚!”宋之维眼睛一酸,大颗眼泪滴下来,在韩律看见之前落泪之前他身体迅速下缩,铺盖往上拢,把自己连同耳朵都盖的严严实实。--
撕心裂肺的控诉和委屈:“滚啊!”
韩律撑着床头的手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放,“你别哭。”
最后他滑下来,睡在床边,抱着小山包一样的宋之维,不停的轻拍,里面传来细细的哭声。
哭的直抽抽,委屈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要顾虑着被子外面有人而放低声音。--
韩律心底发软,讨好的晃晃小山包:“别哭了,只是长着兔耳朵而已,很可爱。”
“你滚!”宋之维反应过来了。
韩律刚刚罔顾他的意愿,直接把包在头顶的毛巾扯开,让秘密暴露在日光之下。
他是要上天吗?
他是要干翻宇宙吗?
他怎么那么能呢?
韩律连忙道:“好好好,我滚我滚。”
说完这句话,旁边床铺一轻,韩律下地,语气缓了又缓:“我立马滚,你先别气了。”
过了半分钟,一道关门的声音。
等外面彻彻底底的安静五分钟后,宋之维从被窝里爬出来,他确实看见房间里没有人,这才放下心。
心里一松,眼泪又不受控制的留下来,一拳头泄愤的砸向枕头:“韩律这大**。”
为什么突然动手,吓死他了。
还突然亲他耳朵,直到现在都痒痒的,残留着热度。
不过韩律看上去并没有被吓着。
也许等第一波情热过去的间隙可以和他好好聊聊。
这是第一次,宋之维一边哭一边渡过自己的**热。那感觉简直冰火两重天。欲.望不上不下吊着他。哭也哭得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