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寡兽求生记[种田](154)
再也不会有因为抓不到猎物而忍饥挨饿的瘦弱之人、再也不会有抗不过寒季而活活冻饿而死的无助之人……
陆迩沉默着,嘴角忍不住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从这个小小的部落我就看得出,你的到来带给我们的不是绝望与破坏、而是希望与繁衍。所以……”老祭祀转过身,苍老的双眸中隐隐闪着光芒,最后挠了挠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这位侍奉图腾与神几十年的老祭祀,只说出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
……
老祭祀的认可让陆迩完全放下心来。
自从得知这个世界有神明之后,他就隐隐担心自己的身份有朝一日被那些有超自然力量的人识破,然后带给自己无尽的麻烦。
越是愚昧未开化的社会,对怪力乱神之事就更加惧怕。
尽管他相信角一定会拼尽全力地保护他,但真有那一日,他们的平静生活肯定要被打破。
刚才虽然没有明说,但老祭祀显然已经决定站在他这边。这位老祭祀虽然不是神坛部落的首领,在这种事上的话语权反而比首领更大。
陆迩心情畅快地想:至少自己短时间内不需要担心身份的问题了。
解决了这样一个隐患,陆迩开始考虑起老祭祀所说的解决神罚的问题来。
以前怀着崽儿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也该考虑试验一些解决神罚的办法。
只是要试验,必然要去神罚的边界,也就是红木部落的旧址去。
那里距离这里的地址可不近。
晚上陆迩哄着自己怀里的小家伙睡着之后,和角谈起了这件事:“角,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神罚那边去看看?”
角左手右手各抱着一个,正笨拙地晃着胳膊哄宝宝睡觉,听到陆迩这句话,微微一怔,下意识想反对:“你才刚生完没几天……”
部落里其他亚兽生育完之后都是元气大伤,要休养好久才出来活动的。
“我喝了你那么多血,现在全身精力饱满得无处发泄。”陆迩抬手示意了一下。
他这还真不是说假话。生育的伤痛当初第二天就几乎完全消失。而他喝下的大量蕴含生命之力的鲜血仍旧在发挥作用,没几天他就比怀孕之前更加健康。
角看陆迩面色红润、精力饱满的样子,动了动嘴,把已经睡着的两个小崽子放到一旁的婴儿床上,过来揽住陆迩的腰,低声道:“可我还是担心。”
陆迩心里一暖,和他轻轻抵了一下额头,笑道:“我还以为你在担心我们的孩子。”
“兽人的幼崽出生就是要带着到处跑的,没那么脆弱。”对幼崽的问题,角反而没那么担心。
陆迩最近几天恶补兽人幼崽的特点,知道和脆弱的人类婴儿不同,兽人幼崽出生几天之内骨骼和内脏就会迅速发育,变得极为柔韧强健,消化能力也很强,被带着到处走也丝毫没有问题。
“那就没问题了。”陆迩含笑看着英俊的兽人脸上担忧的神情,伸手抚过角上身健壮的肌肉,感受到他忽然紧绷的皮肤,声音忍不住变低了一些,带上了一丝莫名的韵味,“我身体真的已经完全恢复、做什么都没问题了。”
角领悟到陆迩隐含的意思,喉咙忍不住蠕动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沙哑了一些:“陆迩,我……”
陆迩心里员没有表面上这么冷静。上一次他们发生关系还是醉酒之后,感官被酒精扭曲放大;之后一直都停留在亲亲抱抱的阶段,还从未在彼此都清醒的状态下亲热过。
把角认定为自己的伴侣后,陆迩窝在角火热的怀抱中时也会产生冲动——只是怀孕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肌肤相贴处,陆迩知道角忍得比他更辛苦,每次都能感觉到那让他震惊不已的尺寸。
现在货也卸下来了,身体也恢复了,他们是不是可以……?
陆迩听到角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陆迩心中一边紧张一边默念“生理需求是伴侣生活之间的正常需要,你是个正常男人,没什么可害羞的”。
没想到就在他的心理建设做好的时候,对面那个全身散发着浓烈的野性荷尔蒙的兽人却忽然跳下床,一声不吭地跑出去了。
陆迩愣在当场,甚至忘了叫住他。
——怎么回事?
……
角跑出屋子之后,直接跑到神坛部落来的一行人屋子门口,也没顾上现在漫天的星光,“嘭嘭嘭”地敲响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战才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谁啊,这么晚了?”
“祭祀睡了吗?”
“睡了也被你吵醒了。”战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跟你没关系。”角对战毫不客气,敷衍了一句,就往里走,在里屋见到了靠在炕上打哈欠的老祭祀。
老祭祀耳朵还算灵,听到了角和战的对话,见角这么晚了还来找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清醒点,严肃地问:“出什么事了?”
角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忽然又察觉到哪里不对,扭头看向正要进里屋的战:“你先出去。”
战一愣,深深吸了口气,咬牙收回了自己迈了半步的右脚:“你们支开我现在都不找理由了吗?”
角现在根本顾不上亲弟弟的心态,督促着战退出去之后,才小声问严阵以待的老祭祀:“祭祀,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和绿耳不再怀崽儿?”
老祭祀:“……哈?”
“绿耳之前生崽儿的时候多危险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生命之力这么强,再让他怀上了怎么办?”角十分严肃,碧绿的眼眸中在深夜还泛着担忧的光彩,“祭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趴在门板上偷听的战听得牙痒痒。
老祭祀从未听过这么自信、这么怪异的问题,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腾起的怒火:“你就为了这种事大半夜把我叫醒?”
“这不是小事。”角想起陆迩生育那天自己握着陆迩的手,感受着怀里的伴侣一点点散去生命的绝望感,声音瞬间地了下来,“我不想他出任何事。”
如果没有避孕的合理办法,他宁愿忍着自己的**,永远只抱着他的亚兽单纯地睡觉。
当日的景象老祭祀是亲眼所见的,心口怒火散去了不少,斜睨了角一眼,叹口气:“正好我身上带着无根草……你们睡觉之前吃一片,一晚上怎么搞都不会怀崽儿。”
角连忙帮忙点起油灯,方便老祭祀找到那种无根草。
拿到无根草,角如获至宝,刚想离开,又想起一件事忘了问:“这是我吃还是他吃?吃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谁吃都行。”老祭祀没好气地道,“吃了没啥问题,就是很苦罢了。”
角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战这才走进来,神色复杂地回头看着角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这就是有伴侣的兽人吗?”
还好他没打算找亚兽。
老祭祀打了个哈欠,又往炕上爬:“行了,你也出去睡吧。”
这几天他们的安排都是老祭祀睡在炕上,战和雪豹一起趴在外屋的兽皮毯上。
“等等祭祀,我正好有个疑问。”战叫住他,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随身带那个东西?”
无根草怎么看也不像是出门必备的药草吧?老祭祀带这个干什么?
老祭祀微微抬了抬眼:“给你准备的?”
“我?”
“你以前不是跟首领嚷嚷不想要幼崽,被首领揍了一顿么?你找到喜欢的亚兽了,我可不得给你准备好。”
战傻眼了:“我啥时候找到喜欢的亚兽了?”
“你不是织了个手套吗?按照红木部落里的说法,兽人是给喜欢的亚兽织这东西的吧?”
当初战他们带着纳塔回去的时候,介绍红木部落的习俗风景没有那么完整。因此老祭祀只知道兽人们会为喜欢的亚兽织东西,不知道这一点最关键的是要用兽人自己身上的毛毛,也不清楚现在红木部落的兽人们换下的毛毛都用来给自己做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