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养崽[穿书](159)
鬼手发出嘿嘿的笑声,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光滑细腻呀……难怪这魔宫里的人都说,孟先生是魔域百年难见的极品美人。臣在魔域混迹也有几百年,医过的妖魔不知其数,还从未体会过这么美妙的手感哩!呵呵……太子真是有福了!”
当那恶心的黏腻的触感贴上自己的腰背时,惊恐和恶心的反胃感瞬间席卷了全身。孟亦觉拼命咬住手背,才忍着没有惊叫出声。意识朦胧间,他努力使着力气,将右手五指艰难地从侍卫的禁锢下伸直出来,心中默念咒文,在床单上一笔一划地画下一段符咒。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术法粗浅地完成,好歹生出些效果,将旁边的侍卫连带着鬼手一齐震开。
孟亦觉拢起凌乱的衣袍,在屋里慌不择路。但还未来得及奔逃出去,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那侍卫见他要跑,对他下了一记狠手,把他打倒在地。
孟亦觉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两个侍卫重新把他抓了回来,拖到榻上。他此刻已在重击之下晕了过去,再无还手之力,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鬼手眼睛滴溜乱转,肆意翻动着孟亦觉的身体,不由得食指大动。
“嘿嘿,孟美人儿,让我来看看,你究竟藏了些什么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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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沙龙端着水盆喜气洋洋地走进宫里:“孟美人儿,你要的水我打来了……”话音未落,它乍然望见院子里多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陌生人,而青阳被他们挡在外面,怎么挣扎也冲不进屋子里去。
赤沙龙登时大骇:“这什么人,都打哪儿来的?”
屋门打开,鬼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一见他出屋,青阳顿时扑上前去:“你把我师尊怎么了!”
鬼手懒洋洋斜了他一眼,“老夫是来给他治病的,又没把他怎么样,你这毛头小子乱嚷什么?”他拍了拍巴掌,又暧昧地舔了舔嘴角,故意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
青阳一看,简直气疯了:“你这臭魔头!要是我师尊有哪里不好,我绝不会轻饶了你!”他从一帮御医的阻拦中强行冲了出来,奔进了师尊的屋子。
鬼手嗤笑了声,冲着旁边其他的御医一挥手:“陛下要的东西都已经到手了。都随我回去吧!”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东宫。
赤沙龙也无心理会他们,忙不迭放下水盆,匆忙跑进孟亦觉的房间。
一进屋它就傻了眼,只见屋里一片狼藉,像是打过架似的,青阳扶着毫无知觉的孟亦觉靠坐在榻上,一脸的愤恨与心疼。
赤沙龙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它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顾青阳,他、他被那群人怎么了?”
青阳好容易压下心头的怒气,为师尊把了脉,又细细检查了身体,方确认那伙人并未对师尊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暂时松了口气:“师尊他背后挨了一下,伤得不重,只是晕了过去。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他垂下眼,瞥见师尊苍白的脸色,乌黑的碎发凌乱搭在额前,一副憔悴虚弱的模样。他心里一疼,握紧了师尊冰凉的手指。
“赤沙龙……泠渊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青阳眼神复杂地看向赤沙龙,喃喃道,“他不在,那无耻的魔帝就会钻空子来欺负师尊……师尊现在,很需要他。”
赤沙龙的心一紧,嗫嚅道:“南方边境最近动乱,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连除夕都抽不开身……这样吧,我现在回去把情况禀报给水魔,催促他快点回来!”
它正欲离去,忽听到身后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别去……”一扭头,只见孟亦觉在青阳怀里轻轻地侧了个身,努力坐起来。
“现在先别去找泠渊……别去打扰他。”
青阳忙扶着他,“师尊,你还可以吗?”
孟亦觉点了点头。
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像噩梦徘徊于他的脑海之中。他努力将糟糕的记忆驱逐出去,勉强挤出苍白的笑容:“我没事的。现在那帮人也走了,我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去打扰泠渊。”
青阳欲言又止,“师尊……”
孟亦觉一颗一颗系上外袍的衣扣,小心地站起来,露出脆弱的笑意:“你们不必担心我。还有一会儿就到除夕夜了,灶房里的饺子还没下锅,我先去把它们弄完吧……”
*
魔帝站在书房的窗口,屏气凝神,静默地等待着。
不出多时,外面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他立刻回过身,看到鬼手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得意之色,冲他一欠身:“陛下,臣回来了。”
魔帝立刻问:“都验过了?”
鬼手咧牙道:“验过了。那孟亦觉很不老实,挣扎得厉害,臣让侍卫将他打晕过去,抬上榻仔仔细细验过一遍,嘿嘿……”
“什么结果?”
鬼手快速地答道:“孟亦觉身上并无任何魔纹,这点臣非常笃定。不过,臣也发现他身上有好几个怪异之处。”
他扳着指头,详细数道:“第一点,孟亦觉体内的内丹并不像其他人族修士那样,是灵气汇成的内丹,而是由魔气筑成的魔丹!他的丹田里有两种灵气成分,一种是他自己的内丹凝练而成的灵气,而另一种,就是水魔的魔气!”
“什么!”魔帝大惊,“他体内怎会有水魔之气,是泠渊渡给他的?但他一介人族,又如何能接纳水魔体内的魔气!是因为双修的缘故么?”
鬼手勾起嘴角,“这第二点,才是最古怪的——陛下曾告知臣,那孟亦觉陪伴太子多年,是太子唯一的爱人,两人更是长久以来同床共枕,但臣此回却发现,孟亦觉体内元阳不灭,至今仍是处子!”
闻言,魔帝彻底震撼,他颤抖地指着鬼手,“你……你可确定?”
鬼手笃定地点点头,“陛下,臣在察觉到这一点时也是根本不信,再三确认过多次,确定他丹田处元阳饱满异常,那具身躯绝对从来没有与任何人双修过!”
他扑通一声在魔帝面前跪下,“陛下,臣追随您多年,万万不敢在此事上大意,口中绝无半点虚言!出现这种状况,要么孟亦觉是真的从未与太子有过亲近关系,要么是孟亦觉用了某种手段掩盖了丹田的真实状况,手法实在高明,连臣也望尘莫及!”
魔帝接连后退两步,猛地转过身,心口剧烈起伏。
“怎……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又看了看鬼手,“你的医术朕了解,整个魔域无人能及,不可能失手。他孟亦觉若是真有更高明手段能瞒过你的眼睛,何不把这本事用在自己身上,哪里是今天这个病怏怏的样子!那就只能是……”
鬼手抱拳,“孟亦觉他,确实从来不曾与太子亲近过。”
事实太过震惊,魔帝在屋中慢慢踱了两圈,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通,难道孟亦觉和泠渊至始至终都在做戏给他看,他们之间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却合起伙来欺骗他?
但他细细回忆过往与之打交道的片段,又否认了这个猜想。
作为游历世间几百年的魔头,他极其善于洞察人心,有一套识人观色的功夫。
他看得出来,泠渊对孟亦觉的喜欢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刻在眼中,真心实意藏不住。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演出来的……
然而事实却证明,他们从未亲密过!
虚实繁乱交错,魔帝一时头疼难忍,额前青筋突突直跳,不由得伸手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鬼手观他神色,小心道:“陛下,臣有一个猜想,或许太子确实对孟亦觉一心一意,但这孟亦觉却并没有对其真心相待,他为了从太子身上捞得好处,故意使了某种手段把太子迷得死死的,却又吊着他的胃口,刻意不让他近身?”
魔帝微微一怔。
鬼医续道:“若非如此,臣实在想不出,孟亦觉为何会是这个状况……陛下您想,这太子和孟氏若是真的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又怎能忍着每晚相拥而卧却丝毫不碰对方?这要是真的,可真是千古奇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