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竟然会算命(62)
他公司虽然忙,但好歹能在七点到家。苏星允就不同了,时不时就得接个紧急任务,晚上十一二点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邹简言倒没有不高兴,相反,很骄傲。
苏星允有任务,就说明有人需要他。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是邹简言在十七岁就为他规划好的路。
不过,这个小鬼抓起犯人来太拼命,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邹简言一想到这,又一次给他发了微信。
没有回复,电话也打不通。
邹简言把桌上的饭菜罩了起来,起身往外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他一路沿着洒满昏黄灯光的小巷,走向十字路口。往常他也会在这里接少年回家,但今天却格外忧心忡忡。
连远处的大街上跑过救护车的警笛声,都让他心惊肉跳。
明明这个城市有一千万人口,救护车从来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但现在,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一想到最坏的可能,他又立马摇了摇头,骂自己胡思乱想。
抬头看天空,密密麻麻的繁星被云层遮去。最亮的那颗,却在眨眼。
“邹简言!你在看什么?”
少年修长的五指在他眼前挥了挥,也抬头望天。
“苏星允!你怎么不接电话?!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还笑!”
邹简言猛地回头看到少年若无其事的脸,竟吼了出来。
明明爱得要死,害怕得要死。但虚惊一场之后,又忍不住发脾气。
无非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在脑海中假想的失去。
“我……”少年被吼得愣了一愣,瞬间眼眶湿润,低头喃喃道:“我,手机摔坏了……”
邹简言退一步朝他看去,才发现苏星允衣服破了,裤子脏兮兮,右手还包了绷带。
“……”邹简言气得想打自己两巴掌,问都不问就发脾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
正准备走上去摸摸他、哄哄他,旁边突然冒出三个小伙子。
“邹大少,你别怪苏队了!他今天抓捕犯人差点中彩,可危险了!”
“是啊,手机被踩得稀巴烂!他刚从医院包扎完,就火速赶回家了,说怕你等得着急。”
苏星允不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上头全是泥。
邹简言想起自己早上还答应要给他面子,现在却当着他下属凶他,心里翻江倒海。
气氛瞬间凝滞了。
三个警队小伙子看着这沉默的一对,脑门上全是汗。
早知道就不冲出来解释了,邹大少果然好可怕,眼神像能杀人,难怪苏队这么牛逼的人都怕老公。
正准备脚底抹油,邹简言说话了。
“苏星允,对不起。我是太害怕才发脾气的,以后,一定改。”他的声音很柔很软,走上前,将满身尘土的少年抱进怀中。没有居高临下地摸他的头,而是把自己的脑袋在他肩膀蹭了蹭。
明明高大威严的男人,此时却露出十足依赖的模样。
“呃……”苏星允咽了下口水,一时有些呆滞。
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之后,立马清了清嗓子,接话:“咳咳…你别怕,我不怪你。诶,有什么好怕的,从当警察那天起,我不是就说过,以后换我保护你!”
“嗯,好。你保护我。”邹简言收紧了双臂,吸吮着怀中少年的淡淡奶香,安定而满足。
三个警队小伙子对了个眼色,赶紧打声招呼开溜。
跑出一百来米之后,才拍了拍胸脯,开始八卦起来。
“哇撒,邹大少为了咱苏队,真是什么都能演!”
“哈哈哈哈,嘘!看破不说破,这就是爱情吧!”
“苏队怕老公,却不知道他老公更怕他,哈哈哈哈……”
“艹,老子想谈恋爱了。”
电灯泡走了之后,邹简言把苏星允右手轻轻抓过来:“疼不疼?”
苏星允见四下无人,才嘟起了嘴,身体里最后一丝倔强也泄了气:“卧槽,疼死我了。”
“哧”,邹简言笑了。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子:“上来,背你回去。”
苏星允没动,白了他一眼:“我是手受伤,又不是脚,背什么背。”
邹简言没回头,手往后招了招:“就是想背你而已。”
苏星允乖乖爬了上去,紧紧贴着男生硬朗的背脊。
为了让他更舒服,背脊稍稍向前弯曲着。
邹简言背着他的全世界,哼着歌,一步一步朝家里走去。
第51章 番外三
“邹队,你看,这本书里有个人跟你名字一样。”阳城监狱的狱警杜询给邹简言丢过来一本薄薄的小书。
说是小书,封面倒挺精致,简笔画寥寥几笔绘着黑白色调的牢房,和一个少年侧脸。
邹简言接过书,随手翻到折了脚的那一页,百无聊赖地看了起来。
今天他休息,躺警队宿舍的床上,花了半小时就看完了这个叫“苏星允”的少年犯的一生。
“这是小说,还是纪实?”邹简言问了一句,皱着眉合上了书。
“据说是根据真实人物改编的,现在的人,就喜欢看这种半真半假的故事。”杜询一边拿啫喱水弄头发,一边冲他挑眉:“晚上约了女朋友,她闺蜜也来,一起?”
邹简言头都没回,冷漠拒绝:“不去。”
杜询无奈,诚实相告:“队长,我说真话吧,人家姑娘找我半个月了,就想跟你吃个饭加个微信。去吧,给弟弟一个面子呗!”
邹简言无动于衷,打开手机,带上耳塞听起了音乐。
伴着清浅的曲调,刚刚那个故事又在他脑海里浮现。
幸好是假的,他不无庆幸地想。
杜询叹了口,给妹子回信:“劝不动,我再试试。”
随后又走过来,坐到邹简言床脚,念叨起来。
“邹队,不是我说你,二十七岁的人,真这么清心寡欲?那姑娘那么漂亮,身材也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你就不动心?”
“你说你,一个人过了小半辈子了,不嫌寂寞?寂寞你懂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洗澡……”
邹简言摘下耳机,踹了他一脚:“我确实想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洗澡,你赶紧从宿舍搬出去。”
杜询嘿嘿一笑:“不是,我是打个比方。邹队,求求你了,你再不去我女朋友要骂我了,指不定得跟我分手!你就去坐五分钟,五分钟后你再走都行!”
邹简言没说话,翻身听歌去了。
杜询知道他这是心软了,队长这人虽外表冷傲,但够兄弟。
邹简言一直是他们监狱最牛逼的队长,年纪不大,本事不小。
很多不服管教的小混混或是重罪犯人见了他就萎了,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挑事。
就这么优秀又这么帅的男人,偏偏是个无情无欲的冷血动物。
父母早逝的他,从小跟爷爷奶奶生活,后来又变回孤身一人。
他自己不觉得什么,旁人看了反倒忍不住心酸。
许多给他安排对象的人都是真的心疼他,但全被他以没兴趣挡在门外。
过去搞过两年公安,不要命地抓犯人。
后来调来监狱,又开始耳濡目染犯人们的成长史。
他几乎很少笑,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却透出几分超越年龄的成熟和苍凉。
他很少像别人那样骂骂咧咧、愤世嫉俗,仿佛总能看到罪恶背后的因果。
他从不为犯人开脱,犯罪就是犯罪,必须付出代价。
但他总是尽力劝说那些大老爷们。
未来路很长,出狱以后重新开始,为自己的孩子想一想。
不要让错误血脉相承。
杜询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邹简言究竟是天生冷漠不会爱人,还是没遇上那个让他舍命去爱的人?
晚上,他生拉硬拽,到底是把邹简言拉到了餐厅里。
男生穿着一身随意的T恤牛仔裤,背脊挺直,好看得宛如偶像剧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