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ABO(109)
那里通常是Beta和Omega发生被标记行为的腺体部位。Alpha当然也有腺体,只是与前两者不同,Alpha们分布全身的腺体,既不可能像BO那样被注入信息素压制,也不可能被标记。三性之中通过气味沟通能力最强的一群人,每一个Alpha都是“行走的费洛蒙”。两名陌生的Alpha相遇,往往要先用“气味”,即信息素,进行一场看不见的交战试探,以确认从属关系,再看看下一步是敌对还是合作。
而罗凌宇现在的行为,犹如将一名Alpha当作Omega来标记,就算明知这种“标记”不可能成功,也无疑是对一名Alpha的极度挑衅,脾气再好的Alpha也会被激怒。
一秒,两秒……他们屏息似地等待着那个Alpha暴跳如雷,将他怀里的Beta狠狠掷在地上,或者掐住喉咙,施以严惩。可是,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Alpha任由Beta死死咬住了他的后颈,将人牢牢抱着,稳健大步迈入了登机口,踏上了登机梯,身影掩没,舱门滑动关闭。
机舱内。
罗凌宇被一把甩在了座椅上。
柔软的靠背坐垫带来了非常的缓冲,除了接触的身躯被稍稍弹起回落,没有丝毫伤害。
沈书麒站在座椅旁,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阴鸷而危险。
耳畔垂挂的一只无线电传来飞行员通知,飞机即将进入滑行队列,准备起飞。
这班机原本能坐二十几人,但他们此行加上飞行员也就七八人,助理陈宜在确认自己雇主无恙后,默默递上一方医用无纺布后就跑回前舱跟保镖一块儿了,将这宽敞的后舱全部留给了沈书麒和罗凌宇。
两人间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沈书麒先拿下他按住颈后的方布,漠然地扫了眼上面的血迹,随手揉成团扔进座前的垃圾袋。“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罗凌宇?”沈书麒发出一声令人寒颤的冷笑,慢慢俯身压在了Beta上方。
罗凌宇警惕地注视著对方,随着距离的缩短,紧迫感增强,Alpha的鼻尖几乎抵住了他的鼻尖。现在他就像一头落入陷阱的猎物,无处可退,手被桎住了,腿被膝盖顶住了,“……你就这么……不想跟我一起出门?”沈书麒轻声问,灼烫的呼吸一点、一点游过罗凌宇的脸颊、耳垂、颈间,到了颈后腺体,犬齿轻磕著划过,威胁地停在了颈动脉处。“……你到底想怎样?”
或许绝望到了一定程度,反而不在乎了。罗凌宇偏头舔了舔嘴上一点残留血渍,感受着血的铁锈味在唇齿间泛开。他贴著沈书麒的耳朵,轻笑地答了四个字:“我想上你。”
沈书麒蓦地直起了身,扳住罗凌宇的下颌,强迫后者抬首与之对视。“……现在?——就在这里?”
Alpha的眼睛微微眯起。
罗凌宇的视线不避不让,嘴角微勾:“怎么?沈董怕了?”
沈书麒盯着他,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在罗凌宇身上刺出一个洞,末了他冷冷一哼,随手将搭在椅背上的保暖毯一掀——这张深蓝色的法兰绒薄毯,便像一片被风拂起的轻纱,于半空鼓荡而开,顺着沈书麒同时下蹲的动作,缓缓落在了罗凌宇身上,将他整个下半身连同沈书麒都完完全全罩住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又太令人措手不及,还没等罗凌宇反应过来,保暖毯下的沈书麒已经探手拉开了他的长裤拉链,埋首将他双腿间那根沉睡的性器纳入了口内。
“!”
罗凌宇一下就控制不住地仰起了头,十指抓紧了两边的皮质把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当他的下身被对方温暖柔软的口腔彻底包裹,血流霎时从上往下全数涌去。
时间过的是那么短暂,而又那么漫长。
短暂得他尚未来得及思考对方这样做的用意,电光石火间,欲望的灼燃就已夺去了他的意志。漫长得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内,每一寸知觉都被无限放大,那湿软的舌尖如何舔舐他饱胀的茎身,微糙的舌面如何刮擦过他敏感的铃口,坚硬的牙齿如何叩击他根部裸露的细嫩,唇舌吸吮著,来回卷裹摩挲。
快感化作肆虐的电流,蹿上了脊椎,酥麻了头皮。
更遑论对方的那双手,探入了他的衣襟内,不住抚摸著那隆起的小腹,沿着腰侧的曲线向上,揉搓他已然挺立的乳首。
有那么片刻,罗凌宇以为飞机已经起飞了,自己则被完全抛到了空中,没有任何可以抓取的支撑,他在不断地下坠,下坠,耳畔淌过了机翼划破空气的气流音,风声浸透了离心力,天地颠倒,混乱恍惚,而他只能死死地,死死地抓着两侧的把手,任凭身下强烈的快感冲刷著脆弱的神经,直到他跌回了自己的座位。
唇上覆了层温热柔软,舌尖撬开了他的齿列,辗转纠缠。是一个沾染了精液腥味的深吻。
罗凌宇回过神,他的衣着整齐,安全带已被系好了。脚下的机舱地板仍因滑行微微震动着,鞋里藏的小刀依旧冰冷硌骨,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只除了近在咫尺的男人与他唇瓣乍分,深邃眼眸中藏着缱绻的笑意,“心情好点了?”
这是他时常拿来对付沈书麟的一招,没想到今天被沈书麒使在了自己身上。
罗凌宇“嗤”地笑了声,撇开脸,没有说话。
沈书麒再一次握上了他的手。这一次是十指相扣,而罗凌宇没有拒绝。
“……我知道,”但听坐在一旁的Alpha放慢了语速道,“很多人在怀孕后,因为体内激素的变化……心情时常莫名糟糕,这些都是正常的。”他说话时,整个机舱有一个小小的升跃,是起飞的幅度,“但是凌宇,过于糟糕也可能会导致一些问题,一旦无法自己调节,精神陷入抑郁……”
罗凌宇扭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沈董,您什么意思?”
沈书麒凝视着他,“……凌宇,要不要哪天和我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这人就差指着他鼻子说他精神病了,气得罗凌宇火冒三丈,“沈书麒,你别搞错了,心理有病的是你!”
“好好好,是我。”
Alpha好脾气地应道,也不与他争辩。
对方的眼神太坦荡,也太温柔,只消望着,罗凌宇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若不是知道这位仁兄即将处置自己了,所谓“宴无好宴”,请自己赴的这一场“鸿门宴”,就像死囚上刑场前的最后一顿饱饭,所有的温柔都不过是提前预支的代价,他恐怕会以为,对方真的是在关心自己。
只是不知为何地,与之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罗凌宇想到了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必对我太亲切,沈书麒。”
说完了这一句,罗凌宇侧首推开了机窗的挡板,望向窗外。无视了沈书麒紧随其后的追问,他的目光落在了下方越来越小的城市,渐渐地变成了沙盘的模型,一点一点被白雾遮隐。
时值傍晚,不觉间飞机升至了平流层。放眼望去,一轮鲜红的落日在波澜云海间翻滚,辉煌的赤燄跌宕铺呈,照耀得层层云峦如火烧。
望见了这样的美景,罗凌宇体内残留的情事余韵消散,一股寒意从他脚底攀升。
——不祥的壮烈艳色,泼血般染红了天际,仿佛预示着他的人生也即将终结。
第十一章
一片漆黑的海面上,冉冉浮出了一点亮光。
继而,亮光一点接着一点,连成了一串光斑,沿着下降的高度,现出了一段机场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