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玄学改命(28)
然而这些都是魏衍在以前的书札中看到的,真实地接触到年和夕,这还是第一次。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年和夕也因为现在年味渐淡而很少出来了,但是这次因为魏衍给秦琼尉迟恭门神画像上画了引神符,自然地聚集起了灵气和一缕庇佑神息,这才让这两小只忍不住“寻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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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魏衍见识了一下传说中的“年”和“夕”,谢柏心满意足地跟着魏衍回去吃年夜饭,但是一转身却被吓了一跳——之前还漆黑静谧,偶尔才会有烟花爆竹声响的村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绿光团团。仔细一看,那些绿茵茵的光团之中全都是若隐若现的“人”。
“他们都是各家各户供的老人和祖先。”
谢柏看着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看见了一个朝着他露出缺了大半的牙的嘴巴,送了一个瘪嘴笑的干瘦老者,目光尽量不往对方那消失了的下半身去看:“都、都是去世了的吗?”
魏衍:“当然,我之前说过,你‘开眼’之后就有一个时辰能看到这些,如果你承受不住的话,估计就只能闭上眼睛了。”
谢柏深吸一口气:“我怎么会承受不住!”说话间,他又看到隔壁家的院坝里有两个小孩儿在手里拿着“仙女棒”烟火,他们周围围着五六个年纪不尽相同的小孩儿。谢柏正好奇为什么只有那两个小孩儿才能玩,就见一个比较调皮的孩子把“仙女棒”拿在手里画圈圈,竟是没注意直接朝着一个围观小孩儿的眼睛那儿去了!
谢柏的一声“小心”还没有喊出口,就见那围观小孩儿化成了一缕青烟,然后眨眼之间又出现在了另一个方向。
谢柏连忙闭嘴,再仔细观察,果然瞧出了端倪——那些围观的小孩儿的发型和服装都不一样——有穿着长袍马褂的,也有穿着短袖短裤的,有些是扎着发髻,有些则是梳着大辫子,还有的是顶着金钱鼠尾辫……
“他们家据说往上可以追溯到好几百年去,听说还有家谱,不过在几十年前就没落了。”魏衍老气横秋道,“你看到的,估计是他们家在战乱或者是饥荒年代或者是夭折的孩子吧。”
谢柏眉头微皱:“这些孩子的魂魄就一直呆在这里吗?”
魏衍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农村的夜晚比不上从城市灯火明亮,在这种暗夜之中谢柏那张脸也带上了几分魔魅:“当然不是,人有阳气,鬼有阴气,非特殊体质一直待在一起是会对活人造成影响的,再加上鬼魂也会被阳气伤害,所以一般除了头七回魂、中元节和家里寄祖的时候,他们都是不会出现的。”
谢柏看着梓树村里那些被每家每户的房屋上都漂浮着的光团,一时间因为初初见到这么多鬼魂而产生的寒意也消退了一些:“你是说,头七他们也是会回来的吗?那是不是也只有像你这样帮我‘开眼’了之后我才能看见头七回来的人?”
魏衍“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但如果你和对方的关系甚深,比如关系很好的血亲父母的话,就算不‘开眼’也能感受到的。这就是为什么家里的亲人在去世之后,家里人偶尔会梦到亲人的片段的原因。”
他以为他说完了之后谢柏会大呼神奇,但是却只有一句几乎轻不可闻的呢喃低语随着夜风飘散:“那为什么,我一直梦不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头七回魂这个,真的还有点玄唉,在沙子只有几岁的时候,村子里一家人的女方死了,死得时候还是壮年,据说是被丈夫虐待后来重病还是怎么的死的。
葬在沙子老家屋后的那片竹林里。沙子因为害怕,就没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凑热闹去看,可是在隔了两三天,沙子晚上做梦却梦到了那个女的。
梦境一开始是沙子在竹林里找蘑菇,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坟头附近,然后那个明明应该是盖得很严实的土坟却变成了一个有着木窗栅栏的土包房间,那个死去的女的正面无表情地让沙子给她把这个栅栏打开放她出去……
沙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明明沙子和她活着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交集。但好在就做了那次梦之后就没有再继续了,现在沙子连对方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今天沙子家团年,然后是爸爸做主厨,据说他在抖音上学了不少菜……emmm,也只能期待了。
所以沙子紧赶慢赶将今天的更新先放出来,因为晚上估计没时间码字了。
小仙女们应该基本上都已经放假了吧?
第22章
翌日凌晨,天还乌蒙蒙不见一丝光亮,但是永远最准时的公鸡便“喔喔喔——”地引吭高歌起来。
很快,村子里的各个角落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但响声过后并没有像是以往那样人声鼎沸起来,反而整个梓树村再次归于宁静。
毕竟昨晚上是熬了夜的,除了年纪很小的幼童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基本上都是凌晨一两点钟才睡的,这个时候点燃了大年初一的鞭炮之后,一个个的赶紧缩回了被窝里去睡回笼觉了。
不过这并不包括谢柏。
身体里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他睁开眼,目之所及却是一片昏黄,想来是冬日天短,还没有到天亮的时候。
两三秒钟后,谢柏彻底适应了周围的光线,眨眨眼彻底清醒了过来,不过他没有马上起身, 而是稍稍偏头垂眸看向此时睡在距离他不到半臂远,还睡得正熟的魏衍。
因为人数太多,导致后面就算魏家的空屋都安排一张床两个人挤着睡了都还不太够,所以最后就变成了魏衍和谢柏挤一挤,魏雁和其中一个后勤小姑娘挤着睡,还有三四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只能自己睡在节目组的房车里面。
原本以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和自己同床共枕必是很不习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没有人知道,谢柏有失眠症的困扰,也是他年纪轻且皮肤底子好,就算熬夜也不容易显出眼皮发青,所以周围的人都不清楚这个情况。
表面看上去热情友好实际上和所有人都保持友好距离的谢柏本来都做好了失眠的准备,并且打算到飞机上再去补眠的,不想昨天一夜他竟睡得十分香甜。
再加上他是秒睡进入深度睡眠,是以他虽然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但已经和普通人的七八个小时的睡眠程度差不多了。
难得的神清气爽让他的心情也松快了不少,看着羽睫安静的垂着,脸颊红扑扑的, 睡颜恬淡而安宁的魏衍,他忍不住心里一动。
只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一下这突如其来的触动是什么,就被一阵紧似的鼾声给打断了。
面露不悦地转过头去,一只毛绒绒的玩具熊正呈大字型睡在他们脚边,随着鼾声那肚皮还一起一伏的。
饶是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每次看到这只玩具熊的时候谢柏都忍不住惊叹玄术的神奇。
正在感叹,手机铃声猛然响起,打破了一室宁静。
谢柏按下通话键,原来是节目组通知各位嘉宾起床坐车赶往机场了——机场在市里,而这儿距离机场开车要差不多三个半小时。
等谢柏挂断电话,便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魏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明明是个男孩子,但谢柏愣是从中觉出了一点可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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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掩下了眸中的暗色,谢柏活力满满的声音一如既往:“早上好啊,阿衍!”完全看不出昨晚上的半点颓唐,“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吗?”
不,其实谢柏昨晚上的颓唐也没有持续多久,至少在他们回去吃年夜饭的时候,他已经又是一个笑容满面、阳光爽朗的帅气小伙了。
只不过因为年和夕两个小家伙好不容易苏醒又被吸引过来,虽然觉得这些菜肴比不上以往那些特制贡品,但也味道各有特色,天南海北的风味都有囊括,所以才会不问自取地先各自拿了一份红烧蹄髈一份椒盐炸鸡大快朵颐。
但像他们这种直接吃进去的就是食物中的“精气”,在普通人看来,那就是菜肴的味道,因此在他们对手中的大菜狼吞虎咽的时候,屋内的人会发出为什么刚刚还吃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突然就味道全无了的惊疑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