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特警 上(89)
卢老夫人连连点头,“好,好,就听你的。反正我不要那东洋女过来请安,眼不见,心不烦。”
卢老爷子愉快地道:“我也料到东洋人耍这花招必有图谋,所以才允她进门,不过也没上族谱,这婚事根本就不作数。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们装聋作哑便是了。”
三人都笑起来,气氛很轻松。
卢昊苍想了想,“最近兆麟很是招揽了一些人才,都年轻有为,家世也不错。我想着,家里几个已经到岁数的姑娘,可以给她们相看相看。”
卢老夫人大感兴趣,“都有哪些孩子?”
卢昊苍简单地提了提,“军中有两、三个未婚青年,都出自寒门,颇为勇武刚健,前途无量。还有新军包建章大人的长孙、云南布政使沈承方大人的幼子、蓉城知府闵良大人的二公子,都是嫡出。另有川东巨富杨三江的长子,杨家富可敌国,又是义商,如果有合适的姑娘嫁过去,把杨家笼络住,也是好的。”
卢老夫人有些为难,“咱家统共才有五个姑娘到了议亲的年龄,可这也不够啊。你二叔家的姑娘,大的都成亲了,小的还没长成呢。黄家倒是有未出阁的姑娘,只是他们家现在也就是小门小户,黄家几个舅爷只顾弄钱,养出的姑娘只怕不好进大户人家吧。”
她虽然把话说得尽量婉转,却仍然不好听,可这也是事实,卢老先生立刻说:“这事得谨慎,别嫁个不好的姑娘过去,没成亲家,反倒成了仇家。话说回来,咱们族中那些旁支家中的嫡出姑娘也不少,可以挑些好的出来,也不辱没了那些寒门新秀和商贾之子。”
“对,对。”卢老夫人一喜,“我都忘了,旁支里的姑娘确实有不少到了岁数的,前些日子还有几个侄儿媳妇过来请安,想要拜托咱家替她们家的姑娘找个好婆家。”
卢昊苍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那我让黄氏安排一下,找个日子在家里办个花会什么的,请这些旁支家的姑娘们过来,母亲给掌掌眼。如果有合适的,我再派人打听打听,确实不错的话,就帮她们议亲。”
“好,好。”卢老夫人高兴地点头,“那就这么办。”
说定了此事,已到午时。卢昊苍陪着老父老母一起用了午膳,又与黄氏一起服侍二老歇晌。等到两位老人睡下,卢昊苍与黄氏才相携回房。
黄氏满脸笑意,看上去仍见娇美。她服侍着卢昊苍换上常服,倚在狮头虎足楠木榻上喝茶,然后坐到榻边的楠木交椅上陪着,轻言细语地说着家事,“五姨太的胎很稳,已经快要足月了。青果的身子有些弱,我一直让她在屋里保胎,如今也有六个多月了。要说起来,还是大奶奶的怀相最好,又细心保养,到现在有七个月了,从没出过岔子,连保胎药都没喝过。钱老大夫前儿来把过脉,说大奶奶这一胎铁定是男孩,青果肚子里多半是女孩,五姨太的胎有些不好说,他也不敢肯定。”
“嗯。”卢昊苍点头,“兆麟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儿子,当然最好,你我也有大胖孙子抱了。至于其他的倒没什么,生下来再说吧。”
“是。”黄氏犹豫了一下,“五弟不告而娶的那个东洋媳妇……您看……”
“继续禁足。你关照二门上那些守门的婆子,把好门禁,他们那个院子里的人一律不许放出去。有来找他们的人也先报给你,轻易不能让他们见。”卢昊苍有些不悦,也有些无奈,“五房的事你别管,只吃穿用度上不要短了便是。老五的那个嫡女没有母亲照看,境况只怕不好,你平时多问着些,别让她受了委屈。”
黄氏连忙答应,“是,我明白。”
卢昊苍放下茶盏,忽然握住她的手,温和地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之前因为她帮着娘家兄弟倒卖军需又想谋害人命,事情又牵扯到对卢兆麟有养育之恩的许家,卢昊苍很是冷了她几个月,如今见她做事勤谨,服侍父母也很孝顺,待庶子女和隔房的侄儿侄女也不错,确实尽到了当家主母的责任,便决定就此原谅她。
黄氏接触到他有力的大掌,眼圈顿时红了,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喜悦,不由得嗔了他一眼,“瞧爷说的,这不是我该做的吗?”
她相貌娇美,又善于保养,再加上蜀地湿润,让她的肌肤晶莹剔透,似乎吹弹得破,看上去仿佛只有二十多岁,一点也不显老,这时一个眼风扫过去,让卢昊苍顿时把持不住了。他在京城时自然不缺女人,赴宴时总会有人安排当红花旦、青楼名妓、歌女舞女或家中美婢款待他,他用过就算了,并没有带回来,路上这一个多月都素着,早就憋得狠了。这时也不管正是青天白日,他笑着起身,软玉温香抱满怀,便到床上去颠鸾倒凤了。
第79章 夜擒刺客(1)
入夜,总督府里一片宁静,只有巡夜的护卫和查夜的婆子偶尔走过。
回廊和园子里都挂着灯笼,里面是电灯,整夜亮着,让人能勉强看到路径。
在宁馨院正房的紫檀木拔步床上,卢兆麟倏地睁开了眼睛。他眼边听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风声,而杜漓奶声奶气的声音非常清晰,“有个可疑的黑衣蒙面人进了花园,方向是德馨堂。”
卢兆麟悄然起身,从一扇半开的窗户跃出,躲进花丛中。杜漓给出的虚拟地图上标明了那人所在的位置,他抬眼一瞧,便在夜色中分辨出那人的轮廓。
黑衣人身形瘦小,蹲身在花木之间的阴影中,行走如风,非常敏捷。
卢兆麟提气轻身,隐匿在暗影中,飞快地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如幻影般穿过阔大的园子、玲珑的假山、精致的凉亭、泛着涟漪的池塘,越过青瓦白墙、九曲回廊、月洞门,翻进了大门紧闭的德馨堂。
卢兆麟穿着象牙色云水纹丝绸唐装,始终隐在暗影里行动,翻墙时与墙上涂的白粉融为一体,让人难以辨认。他无声无息地落地,跟着黑衣人蹿到正房,看着那人一点一点地慢慢打开虚掩的窗户,鱼跃而入。
他不是不能半途把这人截下,可总想跟到目的地,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这人是与安插进来的奸细接头,他正好一网打尽。如果这人是进来偷窃贵重物品或是采花贼作案,他也能在关键时刻将些人抓住。现在大概判断出这人只怕是来刺杀卢昊苍的,他就不打算再等待了。
他飞蹿两步,几乎是与那人前后脚地一起翻进屋中。那人的右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一落地便直奔墙边的黄花梨拔步床,左手去抓菖蒲色绣着孔雀报春吉祥图的床帐,右手举起匕首便猛地刺下。
卢兆麟紧随而至,一拳呼啸而至,拳风凌厉如刀,只要挨上,必定骨断筋折。黑衣人却并不躲避,抱着宁愿一死也要先杀了卢昊苍的决心,匕首下落的速度丝毫不减。卢兆麟立刻变拳为掌,划得他的右腕。他若继续往下刺,右手先要被废,也就不可能杀人了。黑衣人猛地矮身躲过,匕首横向斩落,朝着卢昊苍的头部切去。
卢兆麟曲膝猛撞,闪电般顶中他的腹部。黑衣人闷哼一声,就像被巨石撞上一样,整个人向外飞去,撞碎一扇雕花格子窗棂,落到屋外。
两人这一番兔起鹘落,只用了几秒钟便决出胜负。黑衣人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随即跃起,转身飞奔而去。卢兆麟飞蹿出窗,向他追去。
卢昊苍在卢兆麟出第一拳的时候便被拳风惊醒,却冷静地没有动弹,只把手伸到枕下,握住了一柄短刀。若是卢兆麟没有挡住下落的匕首,他的短刀便会迎上去。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他隐约看出白衣人是自己的儿子,黑衣蒙面人是刺客。一眨眼的功夫,刺客便被儿子击飞,然后刺客逃遁,儿子衔尾急追,两人都不见了。
直到这时,睡在他身边的黄氏才发出一声尖叫。她是被窗棂破碎的“哗啦”声惊醒的,还没反应过来,先就吓得惊叫起来。
卢昊苍已经起身,一边套上外袍一边抚慰他,“好了,没事了,别怕。”然后吩咐冲进来查看的值夜丫鬟,“好好服侍夫人。”边说边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