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boss全都是我男朋友(94)
“沂琛,我也饿了。”苏镜言的声音细细软软的,跟个在撒娇一样。
陆沂琛将人稳稳当当的背在自己的身后,听到小孩的声音,接话道,“想吃什么?”
陆沂琛在吃上面当真是将苏镜言侍奉得妥妥贴贴的,明明是深山野林,啥也没有,男人却能够时不时变出个糖葫芦啥的甜品,又或是什么糕点美食,基本上只要苏镜言想,男人就能做到。
苏镜言趴在男人的身上,认真的思考了半晌,“我想吃排骨年糕,素馅饺子,还有绿豆酥。”
陆沂琛“嗯”了一声,应承下。
苏镜言知道男人什么都能办到,下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蹭了蹭,像是被主人挠了挠下巴的小猫咪,一脸魇足。
苏镜言又继续开始巴拉巴拉个不停的开始说今天自己出来玩遇到的新奇事,男人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应上几句,苏镜言就又能把话题给没有尽头的聊下去。
明明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风景一模一样,又很是枯燥,但偏偏苏镜言又是个盯着蚂蚁搬家都能看上一整天的性子,居然也从不觉得无聊。
说着说着,苏镜言就感觉到了些许的倦意,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便趴在男人身上睡了过去。
听着自己背上那小小的呼吸声,男人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发现自家宝贝的身体似乎异于常人,与世界格格不入,一旦身死,也无法形成鬼体,便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但他不甘心,便用自己的灵力护着他,相当于生命共享。
大不了,不过是两人一起彻底消散于世界。
男人又看了一眼自家宝贝。
他明明可以瞬间转移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人带回到他们住着的地方,可他偏不。
为什么?
原因可能只有一个——他享受背着自家小孩的感觉。
看着周围的景色,聊着天,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而又美好。
回家了。
我的宝贝。
第66章
第一章
“嘀嗒——嗒——”
水滴滴滴答答的砸在木板上面, 在寂静的夜里,声音被无限放大, 磨得人有些心神不定,万分聒噪。
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木板上面爬来爬去, 又像是密密麻麻的蜜蜂嗡嗡的叫个不停。
苏镜言猛地一下睁开了自己的眼, 然后跟个没了生命体征一般, 双目无神的瞪着天花板,他的两手两脚规规矩矩放在床上, 被子盖在了他的胸口位置,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样。
但奇怪的是,明明是在睡觉, 但他却仍旧戴着口罩,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一点也不担心呼吸不畅。
苏镜言的眼珠子转了转, 目眦欲裂,整个人都在大喘着气, 好一会儿,他的眸子才慢慢的聚焦起来,像是刚刚那一瞬间灵魂出窍了一般。
他的心口位置仍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 好似下一秒就蹦出来。
而他的右手的后背上盖插着针管,输着液,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柔柔弱弱的,虚得不行。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偌大的病房, 白得慎人,这个病号房有两个床位,而他旁边的位子却是空荡荡的,暂时还没有人住,被子也整整齐齐的叠好在上面。
苏镜言用左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虚汗,呼吸仍旧有些急促,心有余悸,盖着被子都仍旧觉得自己脚底有些发凉。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十分可怕的梦。
苏镜言的喉结动了动,嗓子有些干涩,他的眼睛里的惊恐之色还没有淡去,插着针管的那只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他没由来的梦见自己变成了耶稣,被所谓的信徒绑在了十字架上。
信徒们用钉子刺破他的手腕脚腕,将他死死的钉在上面,任由他如何叫喊,摁住他的人依旧面不改色的继续执行命令。
他在梦里,眼睁睁的看着手腕脚腕位置流不尽的血如同炸裂的烟花一样,疯狂的涌出来。
信徒们团团将他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悉数跪在他的跟前,像是在进行什么狂欢,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表情十分癫狂,眼睛都在发光,目光死死地落在他的身上。
苏镜言不停的哭喊着,梦里的信徒却仍旧无动于衷,像是看不见他的抗拒以及抵触一般,依旧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苏镜言看不清他们的脸,像是有什么神秘的光遮住了他的眼帘,他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清楚的周围的这些人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树皮,皱得不行,枯黄干瘦。
随着他们嘴里念着的咒语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苏镜言感觉自己身上流出来来的血也跟着越来越快,整个人都像是失重一般,虚弱得不行,没了力气,胸口发闷,头晕目眩,甚至想要呕吐,就好像下一秒就会直接晕死过去。
苏镜言想到刚刚的梦,不由得打了一个直直的哆嗦,身体也有些颤抖,甚至还有些气短。
突然,苏镜言的表情又变了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左手不由的跟着附上自己心口的位置。
但是……
苏镜言的眼睛垂了下来,想着刚刚的做的梦,原本惊恐得神色慢慢变得缓和。
在这个梦的最后……
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十字架的身后,然后救了他……
“别怕,我在。”
那个声音还在他的耳畔回响…
想到这儿,苏镜言的大脑有些胀痛,整个人有些帐然若失的落差感。
苏镜言摇了摇自己的头,让自己不要再继续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用手肘撑在床上,慢慢的坐起来,然后将枕头放在后背的位置,有些虚弱得靠上去。
可尽管如此,哪怕从他惊醒到坐好,过程中有好几次大喘气,他也仍旧没有将口罩给摘下来,就好像是他的那张脸摘下来见不得人一样。
苏镜言看了看窗户外面,天微亮,刚刚破晓。
他收回目光,转过头看了看自己手腕的针管,点滴即将打完。
苏镜言眼眸跟着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突然,他的眼神一变,轻车熟路的将针管给拔了出来,然后用左手的拇指摁住刚刚针眼的位置,慢慢的从病床上走下来。
他的身上穿着蓝白条纹款的病服,衣服很干净,看起来也很新,尽管这件衣服的码数并不大,但穿在苏镜言干瘦的身上,仍旧显得空荡荡的。
苏镜言踩着布拖鞋,慢慢的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的走廊还亮着几盏夜灯,走廊的尽头,还有女护士坐在凳子上,敬业的强忍着睡意守着夜。
苏镜言刚一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惊动了守夜的女护士,女护士立马抬起了头,然后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女护士名叫李冉冉,年龄不大,二十岁出头,脸上也戴着口罩,看起来很小一只。
李冉冉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狐疑的多看几眼苏镜言,心里不由暗想‘真奇怪,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镜言没有目的的从病室里走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可能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想出来转转。
“咔擦。”是树叶被人为踩到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苏镜言听到声音,惊了一惊,回过头去看声源的位置。
等他看清楚该人的脸,苏镜言莫名的微微有些愣神。
男人的身上也穿着一件蓝白条纹款的病服,不同于苏镜言身上的这件明显就很新,男人的病服看起来已经洗得快要褪色,看起来老旧得厉害。
天本就还没亮,周围的一切还是黯淡无光的,男人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距离苏镜言的位置稍稍有些远,令苏镜言看不清楚男人的样子。
在苏镜言回过头的刹那,男人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块杵在原地的木头,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而他的脑袋也低得厉害,刘海甚至长到几乎快挡住男人的眼睛。
明明是有些慎人的一幕,甚至就连苏镜言自己都是因为做了噩梦才惊醒,想着出来走走。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此刻的苏镜言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