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反派人设崩了(4)
那次打架肖甫白没参与,只有喻敛一个人知道内情,喻敛又不肯细说,肖甫白一个人在校园,可是每天每天想喻敛想得紧,毕竟身边都是虚假兄弟情,都是因为他的背景身世才讨好他!
寂寞啊……
他回消息分外积极。
肖甫白:好嘞!保证传达到位!
肖甫白:喻大爷在新学校待的怎么样?还顺心吗?
喻敛想了想,打字:别提了,我今天碰到了个傻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肖甫白回信:傻子?什么傻子?喻大爷你骂人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喻敛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一罐汽水,继续打字: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怀疑他脑子真有点问题……
喻敛指尖一顿,不太想让肖甫白知道自己被对方溜了十多分钟,让肖甫白知道了,以后少不了拿开嘴贱嘲笑他。
喻敛:啧,不说这个了,烦。
*
租房内凳子东倒西歪,杂七杂八的东西摔了一地,中年男人软趴趴的趴在地上,和几分钟前雄赳赳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晏绍嘴角青红,手上关节处破了皮,他靠墙坐着,胸膛起伏,粗喘着气,原身的母亲僵硬的维持着防御的姿势,像是被吓傻了。
在几分钟前,晏绍推开门,看到醉酒的男人踹着妇女,晏绍脑海中瞬间划过几个方案,他打不过男人,他想去房间里拿手机报警。
这种情况在晏绍穿越来以后遇到过几次,妇女不会反抗,男人喝醉了没轻没重的泄愤。
没有人来管,即便那些邻居听得到动静,他们只会当成一场戏,在白天聊天时当成八卦分享。
晏绍在前些天,便让原身母亲报警处理,原身母亲不仅不让,还拦住了他不让他去报警,晏绍不懂,为什么被这么对待,还要维护那个男人。
今天亦是。
晏绍从男人身后想悄声回房,被妇人眼尖看到,许是前两天晏绍提过报警,她一下就知道了晏绍想干嘛,她用尖锐的声音叫住他,让他别参与大人的事。
男人醉酒动起手是不认人的,他扇了晏绍一巴掌,被晏绍推了一把,踩到了地上的酒瓶,自己摔倒了,后脑勺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晏绍扶着墙起身,转头看见了他房门口探出的一个小脑袋,那小脑袋见他看到了他,又忙缩了回去,宛如受到惊弓之鸟。
他回了房,不管外面女人的反应,不管男人是死是活。
简陋的房间中,一张破旧不堪的木质书桌摆在窗前,窗外的铁栏杆已经生了锈斑,凳子后站着一个只到他大腿高的小男孩。
小男孩头发有些长,肤色蜡黄,营养不良使得他不似别的同龄孩子般白白胖胖,他怯怯的躲在比他高的凳子后觑晏绍,和晏绍有几分相似的黑眸似是受惊的麋鹿。
这是原身的弟弟,一个六岁大的孩童。
也正是为了照顾他,外面的女人才会在家做手工工作,做完后再给厂里送过去。
原身对他不喜,经常揍他,他对原身的怕在脑海中形成了潜意识的躲避。
晏绍把书包放在书桌上,好似房中只有他一人般,又去衣柜中翻找衣服。
他对小孩子,向来不擅长应付。
晏绍去洗漱间路过客厅时,客厅已经没有妇女和男人的身影了,他洗漱过后,爬上床盖上被子睡了,木质床嘎吱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对晏绍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糟糕,但他需要休息,良好的休息会让他白天的状态好很多。
现在的他,还太弱小了,做不出任何的改变。
房中,还在凳子后面的小孩鹌鹑般探出头,看了床上的晏绍一眼,又缩回去,从木凳的凳子中窥探晏绍,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出去洗漱,回来后穿着一身白色印满小黄鸭的睡衣,短手短脚的往床上爬。
床嘎吱嘎吱响。
他的动作一瞬停了,待声音止住,晏绍没醒,他才继续往上爬。
隔天清晨,晏绍准时准点的在木床上睁开了眼,他一动,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晏绍轻吸一口气,缓了半响,他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越过睡得正香的孩子下了床。
在他刷牙时,不可避免的崩开了嘴角的伤,刺痛让他霎时间清醒,镜子里那张清秀的脸庞,苍白的皮肤上突兀的肿了一块,特别是嘴角的位置,他抬手摁了摁。
晏绍的嘴角是自己的牙磕破的,里面的嫩肉已破了一大块,他吐出漱口水时,看到了血丝。
明明昨天晚上还没有这么痛的。
晏绍轻叹一口气,最近吃东西会很不方便。
他带上书包,路过客厅,原身母亲醒了,在厨房淘米煮饭,晏绍是赶不上这顿饭的,原身母亲给了他两块钱,让他自己买早点吃。
楼下便有早点摊子,在这个时间点早已摆满,晏绍下楼后就买了一块钱的油条和一块钱的馒头。
他一手拿着装油条馒头的袋子,一手拿着去学校的“地图”,一边吃一边走着。
第4章 围堵
今天天气稍冷,晏绍还穿着昨天的黑色圆领毛衣。
去学校的路途不长,也称不上错综复杂,再加上一路每隔不远就有标志性的店门招牌,晏绍预计他差不多走上一个星期就能记熟。
因为嘴角的伤,他吃油条和馒头的动作很慢,在快要到达学校门口时才吃完。
晏绍顶着青红交错的嘴角踏进教室,时间还早,是早自习时间,教室中坐了一小半的人,闹哄哄的,只有几个人在看书。
他走进来的一瞬,教室安静了几秒,见不是老师,他们又接着交头接耳的聊了起来。
晏绍垂下头,脚步轻而快的走过过道,坐到了角落的位置,他从书包里拿出物理书放在桌上摊开,拿出一支笔,迅速进入自学状态。
直到早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喻敛还没有到学校,班上同学陆续走出教室去吃饭,晏绍不受影响的看着书。
晏绍同桌的位置挪过来了一个人,一屁股坐在了那张属于喻敛的凳子上。
那人剪着平头,头发似刺猬般立着,相貌平平,双颊点缀着几颗麻子,他用手肘杵了杵晏绍的胳膊:“唉唉,晏绍,装得还挺像。”
晏绍思路被迫打断,他偏过头,“有事吗?”
“你怎么把你头发剪这么短了。”那人伸手想摸一把晏绍的头,晏绍后仰上身避过。
他道:“长了,遮住眼睛,就剪了。”
他不是原身,就算有了这具壳子,也不认识他周围的人,他连面前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那人倒也没计较晏绍躲得那一下,“说真的,你这剪了头发,我都有点不敢认了,还……”他挠了挠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哦。”晏绍缓缓应了声,“那是你的错觉。”
“你这说话也挺不一样的。”那人道。
晏绍偏头,直视他,再次问了一遍:“你有事吗?”
以前晏绍喜欢在班里装逼,说话口气特大,天天一副“老子最牛逼”的样,说实话,看不惯他的人多了去了,没几个和他走得近的。
这位脸上有麻子的平头兄弟,叫王二平,算得上和他关系好的了。
王二平和他走的近,完全是因为晏绍出手大方,经常在小卖部和食堂请客,在外面还有一群“大哥”,有排面。
一个暑假没见,王二平觉着晏绍是真的变了挺多的,神态、说话语气和动作,不急不缓,不吹牛逼,那双黑眸直愣愣看人时,还让人心里毛毛的。
他道:“你这嘴咋整的啊?是不是五班那群人弄的?”
“不是。”晏绍不想多说。
王二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他讪讪的笑了两声,“我就是昨天听说五班那群孙子想找人打你,想问问你知道不?”
一个学校除了班级群还有校群以及各种交友群,各种八卦消息在其中四处飞散,平时八卦一点的人,多加几个群根本都用不着刻意打听也能得到很多小道消息。
五班的人要打晏绍,晏绍知道吗?他当然不知道。
他愣了一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