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和暴君在一起了(34)
旁边一直听着的张巧脸色立即变了,“真儿是谁?”
真儿自然便是穆真,儿子在青楼多次见面的那个狐媚子,张母笑容僵在脸上,赶紧安抚道,“张姐别气别气,我儿子大约是喝醉了说胡话,我这就马上劝他。”
张母常年干活手上有一把子劲,不让张怀信反驳的就把人拉到了屋里,小声警告道,“张怀信你可别作妖,婚期都定下来了,你放着张家的好姑娘不要迎娶什么真儿,你知道为娘为你付出了多少吗?”
“可我喜欢的是真儿,张家那位姑娘他爹是夫子,她却连书都不读。”张怀信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女儿家的。
“她就算一本书不读,也比青楼里读一百本书的强。”张母活了大把年纪,见识过多少人,她就看不起那些青楼女子,娼就是娼。
她宁愿儿子娶的新妇好吃懒做,好歹能纠正,也不敢要那些青楼里讨生活的。
“娘,这我和你说不通,”张怀信有些苦恼,“如果儿子娶回家的姑娘和儿子没有话说,那儿子娶她回来做什么呢?”
“那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婚期都定下了,你和我说这个?”张母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儿前途大好,难道还愁找不到好姑娘吗?”
张怀信面有忧色,“那时我还未中举,如何敢顺遂自己的心愿呢。”
“没有中举你不能顺遂心愿,现在中了举难道就能随便毁掉承诺,去娶一个青楼女子?”张母气的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这可是婚期都定下了啊!”
“我和兰兰不也是定下婚期了吗,我们的婚约照样取消了啊。”张怀信不解道。
“张家的小姐那能和她何兰一样吗?”张母既气儿子的不明事理,也气那青楼女子勾引她儿子,“张家在京城多少年,找个关系就让你在京城过不下去,她何家在京城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你就是取消婚约他能拿你怎么样?”
第28章
张怀信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感觉到母亲的话不符合他的君子之道,可这是他母亲,从小养他到大的娘,他如何能反驳。
“听娘的话,出去给你巧姨承认个错,”张母哄道,“你巧姨明人事理,定不会怪罪太多,好好认个错。”
张怀信往后退开两步,非常不情愿,“张家女子实在不知羞耻,竟然找到书院去了,害我在同院书生面前丢尽脸面,这种女子我实在不想娶。”
“你这是找借口,”张母冷哼道,“张怀信我养你那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你吗,何兰她找去你书院你倒是高兴的不得了,到张家女子找你了,你找这种借口推脱?”
“张家女子怎么能和兰兰想比,我和兰兰相处这几年从来没有过不愉快,她性格憨爽待人真诚,”张怀信认真道,“而张家女子说我一大堆缺点,还说她会容忍我,这是妻子对丈夫应该有的态度吗?”
“再则如此女子即便嫁进来,她难道就会对您恭敬孝顺吗?”张怀信耐心给母亲分析道。
张母摆摆手,根本不信,“别尽是找这些借口,其实你是还惦念着何兰是吧,她是勾了你的魂了?”
“没有,娘,你不要一口一个勾魂好不好,何兰她那么好。”张怀信见怎么都说不通,心里十分苦恼。
“何兰那么好?”何母满脸嘲讽的反问,“真有那么好,怎么还见你去青楼,还不止去过一次?”
张怀信缓缓道,“可是穆真她也很好,她温柔善良,不幸落入到青楼中,费尽苦心才勉强保全自身,我想为她赎身。”
“朝三暮四,不听母训,”张母一腔怒气真是要气炸了,“张怀信你个混账东西,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张怀信沉默,张母却更伤心了,因为知道儿子会坚持他自己的想法。
*
何母和何兰下午就坐在屋子门口做刺绣,把何长安急的团团转,连何兰都看的出来,他哥有事特别急的样子。
被问了两回,何长安干脆回到自己屋里,去面对李泽,总比何母发现家里有个野男人的好。
李泽倚靠在床头,不忘保持姿态的优雅,他捻起一块桌子上的糕点,“你母亲回来时,你若把我领出去,就没这么多事了。”
“你小声点,”何长安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书,却一点都看不下去,“我怎么和母亲介绍你?”
“怕吓到她老人家?”李泽从床上下来,夏日里衣服穿得轻|薄,走动间能看出肩背上覆盖的薄薄一层肌肉。
何长安发愁的摸摸自己软乎乎地肚子,他之前一直没发愁过自己的二两肉,现在李泽站在他面前,何长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开始锻炼也太晚了。
更别提李泽现在好像……不讲理了,能直接上手就不讲理。
果然他走过来直接拿走何长安的书,似笑非笑道,“看什么书……哦书拿倒了。”
何长安一看,果然书拿倒了,他把书扣回桌子上,“我在认真的考虑,你怎么从我家里出去?”
何家三餐时间规律,再过半个时辰何母开始做晚饭,他总不好让李泽饿着吧?
李泽任由他转移话题,“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先睡会儿,你记得叫我。”
话说完没过一会,床上的人竟然真的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何长安靠近也没醒。
何长安看到他眼下的乌青,心想,朝廷事务繁忙,想必是昨晚忙了许久吧,还有那位四王爷,打着敬重读书人的幌子招揽大批文人,都是和李泽作对的人。
何长安叹口气,也只有在李泽睡着的时候,他才能静下心去想,李泽在太傅身边留下的探子,听到了他和太傅多少的话?
何母去做晚饭时,何兰出去买东西,这时候李泽可以消无声息的出去,但何长安回屋看了几次,李泽依旧睡的很沉,像是很久没有睡熟过一样,何长安走过去抬起手又放下,算了,回宫又不差这一会儿。
晚上吃过晚饭,何长安见何母回房间去,何兰去厨房洗碗,心想,必须要叫醒他了,这时候正是出去的机会。
等他回屋里,就看到李泽正挺直腰背坐在床边,双眼泛出冷意,看到何长安过来的那一瞬间又很快恢复平静,他的肚子发出一声咕叫,肩膀也放松的微微耸下来。
何长安没注意那么多,抓起他的手腕,说,“赶紧穿上鞋,我送你出去。”
李泽闻言捂住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何长安的嘴巴,“我饿。”
“饿了正好回宫里用膳,”何长安把鞋子拎过来,“李泽你快点。”
“叫我六郎。”李泽不动如山的坐在那,“我在梦里梦见你和我去为我母亲祝寿,你还叫我六郎。”
“你十五岁那年的祝寿?”何长安忍不住拍了下床,“那是我打赌打输了读的话本,合着那话本是你写的?”
李泽慢慢的点了一下头,有些迟疑要不要承认,但长安都说过喜欢他了,他也要给回应才是,“那是我让人编的,我那年就开始喜欢你了,想让你做我的王妃。”
“王妃?”何长安只感觉炎炎夏日他的胳膊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让他打了个寒颤,忍无可忍道,“李泽你三岁大吗,你让我叫你六郎你母亲在门外听个正着,咱俩一人两板子你忘了?”
李泽定定看他一眼,“底下侍卫知道轻重,那两板子根本不疼,你屁|股一点事都没有。”
侍卫的确打的不疼,青紫印子都没有留下,何长安在军营里混过一阵,知道军棍打在身上才是能打断骨头,但他如果就这么承认,岂不是会让李泽变本加厉。
何长安黑着脸,“我晚上睡觉都不敢洗澡,特别痛。”
李泽看着他毫不心虚的模样,同样毫不留情的指出,“你不睡是因为喝醉酒,和屁|股痛没有半点关系,我扒下你裤子看了,打你打的比我的还轻。”
看了?
看了!
何长安瞬间感觉热气从脖子热到脸上,“你扒我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