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一心作死(70)
其实也是这几年放开的,因为没有烟花爆竹,年味儿都散了,为了重拾传统,又逐渐放开了烟花爆竹的禁令。
烟花是闻峥让小张买回来,数量还不少。两人从车库里搬出来,放在院子里,陈周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一个,烟花引线“呲呲”燃烧,片刻后便有明亮光束拔地而起,在空中嘭一声炸开来,变成一朵绚烂无比的大花,照亮了夜空片刻。
陈周仰头看着烟花:“真漂亮!闻总,你也来放一个。”
闻峥站在陈周身后,听见他说:“好。”接过打火机,也不等这一桶放完,马上也点了一个,于是烟花此起彼伏,显得分外热闹。
烟花还没放完,陈周就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钟垚给他打电话了,离12点还早呢,这小子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来拜年了,陈周心想,他走开了一点,接通了电话:“过年好!”
那头传来喘息声,钟垚艰难地说:“陈工,我好难受,我要死了。”
陈周吓了一跳:“钟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钟垚说:“肚子疼,啊——”
陈周说:“你别怕,我马上就过去。你家在哪儿,给我发定位。”
闻峥见陈周急匆匆朝车库跑,赶紧撇下还没放完的烟花追上来:“怎么了?”
陈周说:“钟垚好像病得很严重,我现在过去送他去医院。”
“我陪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闻总太傲娇,不给点刺激不行。
如果还能码得出来,就继续二更啊。
第五十章 计划取消
陈周听到这句话时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用了, 我自己去吧。”他不太想让公司的人知道自己和闻峥在一起过年。
闻峥定定地看着他:“他也是我的员工。”
陈周还在犹豫,闻峥已经将车开了出来:“他病得不轻,我去没准还能搭把手, 赶紧上车。”
空气中的□□味还没散去, 陈周和闻峥已经在赶往钟垚家的路上了。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在热热闹闹庆团圆,独居异乡的钟垚却病痛缠身,举目无亲,想想都觉得凄惨。
陈周掏出手机给钟垚打电话,一边安慰他,一边建议一些急救措施,让他打电话叫救护车。这电话对一个孤立无援的病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慰, 钟垚在他的建议下叫了救护车。
他们赶到钟垚家的时候,救护车还没到。他们住的地方竟然比医院离钟垚家还要近, 这实在很出乎两人意料, 毕竟这儿离公司不算近,算是城市边缘了。
钟垚几乎是爬过来给他们开门的, 开门之后,陈周被面无人色的钟垚吓了一大跳:“钟垚, 你没事吧?”
钟垚无力地撑着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放心地闭上眼睛,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陈周一把抓住了他,拖住了倒下去的身体:“钟垚, 钟垚,你没事吧?”
钟垚靠在了陈周身上,闻峥赶紧来搭了把手, 将钟垚从他身上扶起来:“快扶他到床上躺着。”
钟垚租的房子是本地农民自建的间单身公寓,房里只有一桌一床,没有多余的家具,简直可以叫做家徒四壁。闻峥看得直皱眉,他觉得陈周以前租的房子已经够简陋了,没想到还有更简陋的,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他们公司给科研人员开的工资这么低吗?
陈周帮钟垚盖上被子,说:“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要不还是我们送他去医院?”
闻峥说:“既然叫了救护车,那就等一下吧,我们的车没有救护车方便。”
这倒是实话,陈周决定再等会儿,实在不行就自己送去医院。
他们在屋里看了一圈,桌子上的纱罩下还有几盘吃剩的菜:卤猪蹄、烤鸭、酱排骨、清蒸鱼,看来大过年的他并没有亏待自己。这些像是现成的熟食,只有那条鱼可能是自己蒸的,每一样菜动过的痕迹不多,应该是没吃多少,可能是在吃饭前身体就有些不适了。
厨房和卫生间在走廊上,被推拉门隔着,连个冰箱都没有。
闻峥低声问:“他工资很低吗?怎么租了这么个房子。”
“不低啊,有两万多吧,每年还有奖金。应该是省钱买房吧,有一回好像听他说起过。”钟垚是公司的老员工,是主动申请来他部门的,非常踏实肯干,能力不错,也很有上进心。
他们等了几分钟,钟垚的电话响了,陈周接了,是救护车到楼下了。
医护上来将昏睡的钟垚抬了下去,这房子没有电梯,陈周和闻峥两人也帮忙出了一把力。
到医院一检查,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钟垚已经昏迷不醒,闻峥帮忙签了手术同意书,本来是陈周签的,闻峥说他是老板,出了事故他来负责。
陈周和闻峥坐在走廊里等手术结束,年三十的医院人不算多,大概没多少人愿意大过年的还在医院待着,有病的不是急症也不愿这个时间来。
阑尾炎手术是个很小的手术,本来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做完,但过了两个小时,手术还是没结束,陈周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关上,钟垚被推了出来。
陈周急忙冲上去:“医生,怎么样?怎么这么久?”
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危机,阑尾已经穿孔了。不幸中的万幸,穿孔的时间不长,只引起了局部囊肿,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陈周想起钟垚在电话里说他要死了,看来不是夸张,而是真的非常严重:“谢谢医生,辛苦了,感谢大家!”
闻峥看他一个劲地朝医护鞠躬道谢,略略有些不太舒坦,钟垚只是同事,用不着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吧。
钟垚被推进了病房,陈周跟了进去。闻峥则起身出去了,他去找人咨询护工的事,因为天一亮,他就要和陈周赶飞机飞苏黎世,必须要尽快找人来照顾钟垚。
陈周帮忙拉好窗帘,在床边坐下,看着苍白的钟垚,心里想的则是,那时候他帮自己在年会上挡酒,是不是也是这次生病的病因呢?如果真的是,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他坐了片刻,才想起来闻峥,回头一看,闻峥不见了,他起身到门外看了一眼,也不见人影。
过了好一会儿,闻峥才回来,陈周压低了声音问:“你去哪儿了?”
闻峥说:“我去找护工了,一会儿就到。咱们等一下就回去吧,早上十点还要赶飞机,行李都还没收拾呢。”
陈周这才想起来还要去瑞士,他犹豫了,说:“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你去吧。”
闻峥看着他:“为什么不去了?你想照顾他?我已经帮他找好护工了。”
陈周叹息说:“钟垚的情况并不稳定,他阑尾穿孔了,恢复情况怎么样都不太清楚,我要是这么走了,去了也玩得不开心,也影响你们的兴致,所以还是不去了。我的机票和酒店都退了吧,我会给二少打电话的,向他表示歉意。”
“那我也不去了。”闻峥说。
“你为什么不去啊,从年头忙到年尾,应该去放松一下。”陈周说。
“我一个人跑到一个陌生国家有什么好玩的?”
“可是二少而会去,你们兄弟一起好好相处几天。”
“他?他别给我找气受就不错了。”闻峥冷哼了一声。
陈周突然想到,闻嵘今晚肯定是找唐枵去了,而且明天唐枵多半也是要去的,闻峥去了确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他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啊。”
闻峥说:“这也不是你的错,谁知道会发生这个事呢。”
两人在病房里坐着,时间早已过了午夜,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没想到这个年居然是在医院过的,真是令人唏嘘啊。
不多久,闻峥找的护工到了,护工愿意这个时间赶来上班,无非就是闻峥的工资开得高。
闻峥见护工到了,对陈周说:“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俩先回去吧,等钟垚醒了我们再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