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轮椅后飘着花哥(75)
顾清宁的两只手不由得一紧,深邃的眼底晦暗一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他绝对会用各种方法将少年时时刻刻拴在身边,绝不让他离开视线一秒。
从最开始骆柯离不开他身边五米,到现在几乎是百多米的距离,不过才几个月而已。
也就是这点儿时间, 他竟然会这么重视一个人,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
身边的少年还是微垂着头,宽大的帽兜遮住了他那张俊秀带着几分温和的脸,安安静静又乖巧的坐着, 也不会像有些人那样睡着睡着就靠在了身边的人肩上。
他不由的捏了捏手中的空气团子,两个约摸乒乓球大小的团子握在手里软乎乎的,跟橡胶似的,一甩还能拉出一长条的丝来。
“尊敬的旅客,本次列车的终点站……”
骆柯睁开眼,入目一片黑暗,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他准备伸手抬高了些帽檐。
手一动就感觉到毯子往下面滑的重量。
他只好一只手拽着毯子往上面,另一只手往上抬了抬帽兜,看向顾清宁。
然后对上了那双深邃又专注的眸子。
骆柯还以为顾清宁有什么话对自己说,所以他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开口。
良久,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啊啊啊,对视了对视了……”
“如果不是在高铁上,铁定亲上去了……”
被刻意压抑的女声出现在骆柯而已。
他循着那声音看过去,刚好看到了那两个并排着走向门口,却又在下梯子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的女孩儿。
?!!看他干什么?
骆柯疑惑的看着那几个女孩儿慌乱又兴奋的躲开他的视线,快步离开了高铁。
果然他还是不知道这些女孩儿一天天的脑子里在兴奋些什么,就跟在学9校的时候,每次坐在他后边儿,看着他和同桌就满脸姨妈笑的女同学。
嗯,他也不想知道。
“到了。”骆柯轻声道,一边将顾清宁打横抱了起来放在轮椅里,又将原本在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遮住顾清宁的双腿。
不得不说,顾清宁的觉醒带来的好处可不少,原本他那双有些萎缩的腿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了是没有知觉的样子,肌肉轮廓明显。
后边儿的几个保镖站在两人身边,安静的等着,看着骆柯推着顾清宁下高铁。
出了地铁站,王雷便引着顾清宁两人坐上了车,加长的车是骆柯不认识的品牌,不过从这司机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牌子。
车里副驾驶坐着王雷,中间较大的空间是骆柯和顾清宁的,后排挤了三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其实也说不上及,骆柯往后看了看,这辆车比平常的车要宽些,后面坐着的三个人只见都还有缝隙,可以看到车座位上铺着干干净的垫子。
“先生,你们要去哪儿,艾肃先生雇我做你们的司机,在这几天时间里,你们随便说哪儿,我可是本地人,绝对不打马虎眼儿。”
司机是个头发浓密的中年男人,豪爽的明显是个北方汉子,边说话还锤了锤自己胸口。
汽车里安静了一瞬,坐在前排的王雷看了看后面两人,非常自觉的接受了艾肃的工作,一把将墨镜推上头顶,不再板着脸,搭话道,“哥们儿,确定哪儿都知道?”
或许是王雷的语气有些怀疑,那司机大叔脸一沉,一股凶煞之气就涌了出来,伸手爽朗的拍向王雷的手臂,“嘿,这你可就小看我了。哥们儿就这儿一亩三分地有什么不熟悉的。”
骆柯随意的靠着椅背,帽兜底下的双眼紧闭着,可是前面那两人的动作也没有被他的感知忽略,实在是那大叔浑身的气血就是个普通人,巴掌拍在王雷手臂上的是时候,要不是王雷控制力好,怕不是一拳都要打回去。
“哈……”
骆柯不由得轻笑一声,嘴角勾起。
在他身边的顾清宁听到声音,侧头看了看少年,就再也没有将头扭过去。
骆柯知道顾清宁看的是自己,却没什么反应,只一心沉浸在修炼里。如果说之前他对顾清宁那张帅脸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话,那他现在就是习惯了。
……嗯,其实也不是习惯,只是比起娘们儿叽叽的脸红,还是一心一意的修炼让他觉得舒服。
“行了坐好,先离开高铁站再说,我要出发了。”司机边说着,稳稳的起步发动。
“也好。”王雷往后看了看,见boss仍然不在意的样子,再看看那个被黑衣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少年,认命得开始跟话痨得司机搭别,“师傅,我们过来其实也就是听说你们b市宗教文化发达得很,听说还有好几个灵验得很的寺庙?”
王雷大大咧咧的问着,脸上再也没有之前那生人勿进得威胁感,除了身材练得实在是好,也不算吓人让人不敢说什么。
“那可不。”只听见前面那司机大叔大声说,“既然你们是来b市烧香拜佛的,那就不得不提我们的虹永观了,你们这些外地人不知道,这道馆在我们本地香火可好得不得了呢,还有很多外省的人看到这么灵,也跟着过来的。”
“我跟你们说,这东西,也就图个心安,但不去吧,总是慌得很,倒也不是说什么封/建/迷/信啥的,跟你们说,这道观可是我们b市3A级景区,官方上都留名得……”
“对了,要不要去,去我前面就拐头,去哪儿也赶紧的招呼。”
王雷听这么说,往后看了看,等着boss得回答,“师傅,您等等,我看看我老板想先去哪儿转转。”
边说着,王雷从裤兜里抽了盒烟出来,取一根往司机耳朵上一放,“哥们儿辛苦了,这好东西可得慢点儿来。”
那师傅笑容更灿烂了,几乎能看到他上下两排泛黄得牙,被烟熏的,刷的再干净也跟没刷一样。
上下嘴唇一碰,那司机连声音都洪亮了些,“哥们儿你放心,我老邓啥不懂,绝对是有敬业精神的人,看兄弟你也是明白人,等会儿你们旅游晚了我送你们到一觉得又干净又高大上得酒店去。”
一路上,那司机不停的说着,只是被王雷示意着后面的顾清宁和骆柯两人都安静的靠着才闭了嘴,满脸语尤未尽。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突然一曲好汉歌炸破了车里安静的空间,所有人精神一震,立马瞪着眼看了过去。
声音就是从前面传来的。
那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众人谴责得目光,不好意思得嘿嘿一笑,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手机一摸,打开了通话。
顾清宁目不转睛的看着司机的动作,注意到这一幕,他瞳孔一缩,双手紧握。他的脑海里几乎又浮现了当初的那场车祸,对面开着货车得司机满眼带着扭曲的血丝,一只手把这方向盘,另一只手复制对他招了招手,笑得像是在打招呼。
然后就是一声轰响,迸溅在眼底的满目通红。
“阿宁。”
骆柯忽然一叫,抓着顾清宁的手臂使劲儿晃了晃,知道那双眼里恢复平静才撤开手,红着耳朵自顾自得看向正在接电话得司机。
“喂,闺女,啥事儿啊,你老爸我在工作呢?”
“带啥回去?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啥鬼好运不好运的,你还是读书得娃儿呢,还信捏个……”
一口方言夹杂着几句普通话,语速还快的不行,不过好歹和普通话还是有点儿相近,让他们能听懂几个字。
虽然接了电话,司机还是有点儿良心,简短的几句话不过一分钟就撂了电话,在后视镜里对他们不好意思得笑着,“嗨呀,还不是我家那丫头,不知道看了什么,要我去观里求一个好运符,刚好,我这也要跑一趟……”
“好运符?”骆柯轻声重复了一下。
那司机耳尖目明,立刻道:“就是,那些小玩意儿,也就是你们这么些年轻人会相信的了,什么好运不好运得,一张纸管什么用……”
司机大叔还在那念叨着,骆柯认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