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都变成了疯子(6)
哪怕是在漆黑的夜里,他仍然可以看清楚沈熙白眉目昳丽的五官,可以看到对方白色衬衣下面若隐若现的锁骨,紧致的线条,消瘦的腰迹。
“不沉。”男人的声音里仍然带着笑意,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在对情人说着什么情话一般,
“......”沈熙白眨了眨眼,听到这句话,莫名感觉自己有些燥热,
“你就当做,是我想要背你,好不好。”男人俯下身,低下头,脑袋往沈熙白的脑袋面前凑近了一些,眼角还是弯着的。
沈熙白愣怔,表情似是痴傻,等他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经被男人稳稳当当地背在了身后,男人的双手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大腿根部。
而此时的沈熙白只感觉自己烫如火烧,大脑里面一片浆糊,思绪混乱,男人身上那股子清冷的体香不要命地往他的鼻尖钻,包裹住他的全身。
沈期颐侧过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勾了勾嘴角。
哪有什么混泥水,不过是我想背你的借口罢了。
男人低了低头,眼睛里的暗光又闪了闪,带着点怒气和杀意。
下次杀人,都给我离他远点!
第5章
一大早,村子里就吵吵闹闹的,很不安分,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明明左邻右舍隔了好长一段距离,走起路来都十分麻烦,偏偏清早,一个个就都聚集在村头的位置,满脸激愤地商讨着什么。
沈熙白哈着气,浑身软绵绵地从床上爬起来,只听见门外有人在激烈地用手拍着他房子的门。
沈熙白瞬间一个激灵,瞌睡醒了大半,立马抓起旁边的外套,匆匆忙忙地给自己套上,然后火急火燎地赶到门口的位置开门。
“沈老师在吗?沈老师!”门外刺耳的女童声还在大喊。
沈熙白一边拉紧外套的拉链,一边去扯门,大声地回应道,“我在!”
门外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脸有点黑,头发很短,短到几乎可以和男生的寸头相媲比。
而她的头发也很是枯燥,乱糟糟的,穿的衣服也是男款,衣服已经洗到褪色,满是褶皱和洗不干净的脏印,看起来既寒碜又有些可怜。
与其说她像一个小姑娘,更多的,更像一个假小子。
“怎么了?”沈熙白见小姑娘面上满是焦色,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小姑娘的额头上都是汗,还有些气喘吁吁,大抵是跑过来的。
她喘了一口气,解释道,“村长喊大家去村口集合开会,所以派我们这些孩子接你们过去。”
沈熙白顿了顿,皱起眉头,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跟教学任务有关?”
小姑娘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闪躲,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我,我也不知道。”
看着小姑娘一副心虚的表情,沈熙白露出他那副一贯带着善意的微笑,没有再多问半句,他从不强人所难。
沈熙白眨了眨眼,眸清似水,眼底也尽是温柔,轻声道,“那好,你等我一下,我拿一下东西,马上就跟你过去。”
小姑娘名叫张露,她两只手拘谨地放在自己的身后,看起来有些紧张和害羞,她把自己的头埋低,有些不敢跟沈熙白对视,只能胡乱地点点头。
沈熙白拿东西的速度很快,没出几分钟就走了出来。
他看着站在门口,一直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无所适从的小姑娘,将自己刚刚进屋拿的手帕递到小姑娘的跟前,轻声说道,“擦擦吧。”
“诶?”张露愣了愣,她掀起眼皮,慢慢抬起头,眼神精准无语地跟沈熙白的目光对视上。
这一眼,又看得她慌里慌张地重新埋下了头,两只手都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摆,只能一个劲地重复道,“不用了不用了,没关系的,不用了。”
沈熙白没有办法,便收回了手帕,无奈叹了一口气,“那你带路吧。”
张露胡乱地点了点头,耳尖都有些泛红,但很快又淡了下去。
......
“沈熙白,你来了。”说话的是眼镜男周兴文,他大老远就看到沈熙白的身影,然后大声地喊了一声。
张露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将人送到了目的地,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沈熙白鞠了一躬。
然后甚至根本都不给沈熙白一个说话的机会,就一股子就跑开,飞快消失在了沈熙白的面前。
沈熙白有些懵地站在原地,盯着小姑娘跑开的背影发呆,像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周兴文冲上来,一把拦住沈熙白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胳膊,把人偷偷拉到一旁,窃窃私语道,“听说是因为昨天晚上村子里死了一个人,所以才把我们喊过来开会。”
沈熙白一惊,“怎么死的?”
周兴文皱了皱眉头,表情看起来十分惋惜,“我刚刚听他们说话,好像是早上的时候在山里面发现的,我猜应该是昨天晚上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摔死的。”
沈熙白的心咯噔一下,“昨天晚上?”
周兴文没有注意到他表情和语气上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说道,“是啊,听说死的那个人只有四五十多岁,正值壮年,唉,这也太可惜了。”
沈熙白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脑子里瞬间想起了昨天夜里他回来的时候,在山上听到的磕碰的撞击声。
难不成...
难不成是那个时候?
想到这儿,沈熙白咬住自己的下唇,嘴唇也开始泛白。
不,不应该啊。
如果那个时候是个人摔下来了,为什么会没有发出任何求救的喊声呢?
沈熙白的脸色稍微又好了一点,还不等他继续问周兴文,他的目光就被出现在人群外围,一个穿得邋里邋遢的女人吸引住目光。
女人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飘忽不定,弓着背,表情带着几分如同孩子般的痴傻,估摸着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但她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右腿有些磕碜,只能弯着,无法立起,两条腿一高一低,艰难地走着路。
当然,这并不是沈熙白被她吸引住目光的原因,而是她嘴里一直在重复着相同的两个字,“报应,报应...报应...”
一边说,还一边笑,看起来很是高兴。
沈熙白和周兴文两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你个臭婆娘,在说什么呢!”
女人的声音非常大,别说沈熙白二人,在场的其他村民同样也能将其听得一清二楚。
这不,一个一脸凶相的男人蹭的一下站了出来,对着女人就是毫不客气地开骂,甚至撸起袖子,大有一副要打她的意思。
周兴文瞪大眼,他们读过书,接受的都是男女平等的教育,不论男女,谁打谁,都绝不是什么正确行为,那都叫做野蛮。
周兴文一看架势有些不对,正准备冲出去劝架,还不等他行动,男人身后的其他村民就急匆匆冲到男人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嘀咕了句什么东西。
男人的气焰立马消了下去,眼神也跟着突的一变,脚步往后退了两步,立马什么话都不说,摆了摆手,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旁边的村民也都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一眼女人,眼底尽是鄙夷之色。
周兴文见状,松了一口气。
沈熙白眼尖,注意到了男人眼神的变化。
这种变化并不像是被人劝说时息事宁人时的感觉,反倒有点像...
恐惧?
这个词语一出现在沈熙白的脑海,就再也没散下去。
因为他发现,不仅仅是刚刚那个男人,准确来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很怕她...
这是为什么?
沈熙白突然发觉这个村子,有太多诡异之处和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
周兴文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那个疯女人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东西。
突然,沈熙白四处乱瞟的眼神跟一双如深潭一般眸子对视上。
男人站在两个破旧的房子中间,身体被半挡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极了一个木桩,两只手垂在两侧,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奇怪的是,周围的人似乎都看不到他一样,没有一个人分出半分目光,看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