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那个偏执万人迷(52)
岑朔一直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皲裂。
难得见岑朔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顾煦舟没忍住笑了笑,“别怕别怕,玩开玩笑的,我不和你一起睡,这床是你的,剩下的这床你帮我收到柜子里吧。”
顾煦舟把褥子递给岑朔:“你快把这褥子铺上吧,特别舒服的。”
岑朔没有接,而是说道:“你为什么还准备了我的?”
顾煦舟说道:“没有为什么,一床也是做,两床也是做,一点也不麻烦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岑朔沉默了几秒,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对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煦舟等了几秒,也没见岑朔把话说完,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岑朔看着顾煦舟澄澈的眼神,把所有的话都压在心里:“没什么。”
顾煦舟奇怪地蹙了蹙眉,看岑朔还站着不动,便把被子塞进岑朔手里:“快铺上试试。”
岑朔抱着褥子,沉默了两秒才把褥子铺上。
顾煦舟跟在后面看着。
岑朔手指修长冷白,骨节分明,像是一件白玉艺术品。他微低头,侧脸的线条凌厉流畅,发丝划过他好看的眉眼。
铺好了后,顾煦舟拍了拍床,示意岑朔坐下。
顾煦舟问道:“软吗,舒服吗?”
岑朔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煦舟:“嗯。”
他早已发现生活处处都有顾煦舟入侵的痕迹。
自从补习起,顾煦舟就用各种理由给他带了好多的东西,他自己在家时,看着东西也会不时想起顾煦舟来。
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在意的样子,像艳丽的罂粟一样吸引着他。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沉沦其中。
顾煦舟摸了摸床,心里满意极了,“岑朔你……”
他一抬头撞见了岑朔的幽深的眸子里,他一愣,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岑朔收回目光,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你要跟我说什么?”
顾煦舟成功被岑朔带跑了思路,蹙了蹙眉说道:“……突然就忘了要说什了。”
岑朔说道:“到时间了,我们来练习口语吧。
“顾煦舟也不再纠结,回应道:“好。”。
两人一起坐在了桌子后面,挑了几篇口语题出来。
顾煦舟看了一眼,说道:“题目的难度越来越大了。”
岑朔点点头:“确实,不仅是口语题,笔试的题也越来越难了。”
他指着资料上的一道题目,说道:“这道就出得很有水准。”
顾煦舟低头凑过去看。
岑朔微微垂眼,看到顾煦舟毛绒绒的头顶和一截白皙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落在他锁骨的位置,像是一只手在轻柔的抚摸。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逐渐幽黑深邃,欲望与贪念在眼底翻涌。
这是他的家,是顾煦舟主动走进他的领地,这只无害又美味的弱小食草动物,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信赖和依恋。
心里的猛兽嘶吼着挣脱束缚,试图逃出牢笼,把这只天真又愚蠢的食草动物一口吃掉。
岑朔闭了闭眼,用力握紧拳头。
妈妈去世之后,他便被一只只罪恶的手拖进了泥沼,四周全是吃人的黑暗,他试图自救,可一次次地失败了。
他是被上帝抛弃的小孩。
直到顾煦舟出现,他的世界才再一次有了光的存在。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到顾煦舟。
岑朔垂着眸子,声音喑哑:“顾煦舟。”
顾煦舟抬起头来,用目光询问着。
岑朔握了握拳头,克服着心中的贪念,说道:“你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这是他最后的警告。
要么逃开,要么永远留在他身边。
第38章
顾煦舟一愣, 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岑朔,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顾煦舟的小心翼翼让岑朔心揪了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不好,他连忙补救:“不, 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吗,我只是……”
顾煦舟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什么?”
“只是……”岑朔说道:“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 冬天会很冷,我家不适合你在这学习。”
顾煦舟的心彻底放下来。
刚才的岑朔有一点可怕,还有点陌生, 特别是那句话的语气,让他感觉像是一只猛兽伸出爪子,将他按在了身下。
“你这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 冬天一定非常冷吧。”顾煦舟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也想到了对策, 只是一直没找到时机开口, “我在想,你要不要住校?”
岑朔顿了一下:“住校?”
顾煦舟点头:“学校有暖气, 冬天很舒服,而且去教室只需要五分钟, 早上还能多睡会, 我都打听过了,住宿费也不是很高……”
岑朔直直地看着顾煦舟, 所有的声音在他耳中消弭,他的声音都有些干涩:“你……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是为了我吗?”
顾煦舟心说“废话, 我当然是为了你”,但他表面上也不好太明显,只是说道:“那天和班长聊到这件事,我就正好问了问。”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岑朔沉声说道:“好。”
在岑朔的注视下,顾煦舟总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于是他有些不自然地插话道:“我们继续做题吧。”
岑朔点了点头。
顾煦舟题目看到一半,突然听见岑朔轻声说道:“我已经问过你了。”
是你不要逃走的。
顾煦舟没有听懂岑朔的潜台词,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问过我什么了?”
岑朔没答,只是摇了摇头。
顾煦舟也没在意,继续往下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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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
岑朔接到顾煦舟的电话,顾煦舟让他在楼底接一下他。
岑朔拿着钥匙就出门了,他出来得太早了,顾煦舟还没有来。
他站在树下,看着远处玩鞭炮的孩子,眼底一片晦暗。
口袋里的手蜷缩了一下,手指正好碰到口袋里的鞭炮。
岑朔等了几分钟,看到走向胖男孩的妇人时,他蹙起了眉头。
他刚转身想走,谁知妇人一眼看到了他,满脸怒容地向他走过来。
“你这个贱种看什么呢,你他妈给我滚远点,身上那股骚味要熏死我了!”妇人插着腰,泼妇样地吼着。
透过岑朔,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勾引她老公的贱女人。
想到这,妇人就气得牙痒痒。
她本来有个美满的家庭,有爱她的丈夫,都是岑朔他妈那个□□,勾引她丈夫,让她夜夜独守空房,和丈夫争吵不断。
岑朔那个□□妈,就是灾难的源头。
尽管岑朔妈妈已经去世好久了,但妇人仍然放不下当时的耻辱,每次见岑朔都要恶狠狠地辱骂他一遍。
“你这个下贱的狗东西真随你那□□妈,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你看我儿子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害他!”
“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那个□□妈勾引我丈夫,你这个贱种想害死我儿子,我这个苦命的女人啊!”
“你怎么还不去死!看着你我就想起你那个□□妈,那个贱货勾引我丈夫,破坏我的婚姻,我就没见过比她更恶毒的女人!”
岑朔身体僵直,拳头紧紧地握起,“□□”“贱货”“恶毒”这些词眼像一把把尖刀扎进他心里,鲜血淋漓。
岑朔抬眸,冰冷又危险的目光落到妇人身上。
妇人看到岑朔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向后倒退了两步,身体仿佛被置于冰窖,骨头缝里都是冰渣。
过了一两秒,妇人才回过神来。
在这个她一直憎恨,一直看不起,比小了三十多岁的少年面前,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