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不想当受了(140)
秋寒辞哪敢质疑长辈们,只好点头,连忙退开。
这天,冬日阳光正好,几名弟子聚在一起晒太阳。
秋寒辞也是其中之一,他坐在石凳上,手心捧着一碟瓜子,百无聊赖地看着枝头叽叽喳喳的小鸟。
围在他身边的,除了七座峰的弟子,还有仙座台的。
秋寒辞自己都不明白,他干了什么,导致这些年轻弟子们都爱跟着他走,那些人也啃着瓜子,边啃边说,“还是凡人的东西好吃,辟谷丹一点味道都没有。”
秋寒辞点点头,“没错没错。”
一个仙座台的弟子问道:“秋道友,你是怎么修炼的啊,为什么进步如此神速。”
一年时间不到,就从筑基期到了元婴期。
秋寒辞摸着下巴,道:“勤奋,努力,机遇缺一不可。”
仙座台的弟子瞪大眼睛,认真听着,他本以为秋寒辞是七座峰的弟子,会藏宝,不告诉外人,没想到他人这么好,根本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果然是有大肚量的人啊!
秋寒辞自然明白他进步神速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大佬,只不过暂时修为跌落而已。但面对这些期待的弟子,他不能说实话,只能鼓励他们,告诉他们,勤奋就会有收获。
“努力当然会有所提高,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想着,唉,反正我灵根一般,永远比不上那些好的,我还是别努力了,就这么算了吧。”
秋寒辞喝了口灵茶,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们若是有这种想法,一开始就别走入修仙大道。所谓修仙,不是儿戏,你们这一生,都不能停止追求。”
弟子们连连点头。
秋寒辞道:“固然灵根和天赋是最重要的,你们或许永远都比不上这些赢在起点的,但你们若是停下,就会输给大部分人。因为在修仙界,灵根一般的是大多数,努力了,才会比大部分人厉害那么一点点,但就是这么一点点,你们就赢了。”
秋寒辞摸摸鼻子,他绞尽脑汁,能说出这么一大段话,算是为难他了。毕竟在前世,他是个毫无追求的人,现在却正襟危坐,满嘴道理,秋寒辞真还有些脸红。
但没法子,他总不能劝人咸鱼吧,若是真这么说了,仙座台和七座峰的长老们估计会气死,恨他教坏弟子们。
于是,秋寒辞只能尽量鼓励这些弟子们,让他们不要气馁,不要松懈,要有勇气。
说完后,秋寒辞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围观弟子们深有感触,均点着头,满脸充满斗志的表情。
秋寒辞默默喝了口茶,希望他这番话,不会有反效果,这些弟子们若是能好好修炼,让仙宗的新鲜血液更加强大,也是一件好事。
气氛融洽,微风习习,一切均好之时,不速之客就来了。
萧容恕拐着拐杖,艰难地走着,仙座台的弟子瞧见了,也不好意思视若无睹,只好上前想要搀扶他。
“滚开!”一声爆喝。
那弟子吓一跳,缩回手,无措地站在原地。
秋寒辞抬眼瞧去,看见萧容恕冷着脸,不客气地瞪着他的同门师弟。
“萧师兄,我是看你走起路来不利索,所以想来帮一帮,我没有什么恶意……”弟子还想解释。
萧容恕绕开他,并不领情,“与你何干,不要假惺惺的了。”
仙座台弟子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七座峰的弟子喜欢埋汰萧容恕,但仙座台的人却没说过他一句不是,毕竟,萧容恕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同门师兄弟,外人可以说他不好,自家人却还是要留几分情面的。
但今日,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萧师兄,却像变了个人一般,语气恶劣,难以相处。
弟子们噤若寒蝉,缩着肩膀低下头。
寒风刮过,有几个人甚至打了个哆嗦。
萧容恕拄着拐杖,路过秋寒辞的时候,他脚步一顿。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众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秋寒辞坐在石凳上,喝着温热的茶水,动也不动。萧容恕目光直视前方,手死死抓住拐杖,许久之后,他侧过头来,脸皮子微微抖动。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秋寒辞扬了扬手中的茶杯,“我只是在喝茶。”
大好的日子,他不想和对方耍嘴炮,只想保持好心情。
萧容恕冷笑一声,“你心里很高兴吧,如今我成了这副模样,连走动都很费力,而你,却要和苏阮潋结成道侣,九大洲的各地的仙修们都会聚集而来,为你祝贺,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着乐,笑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要被众人嘲笑,而你却得意非常?”
秋寒辞仍淡淡的,“你想多了。”
萧容恕大怒,伸手想要摔掉秋寒辞手上的茶杯。
秋寒辞已不是从前只有筑基期的弱小修士了,见状抬起杯子,云淡风轻,倒反显得萧容恕有些滑稽。
不敢出声的仙座台弟子终于忍不住了,“萧师兄!”
萧容恕不为所动,他心里气得慌,偏偏又不能发泄。他被轻柔带走,为他动了情,却发现对方只是在玩弄自己,甚至想要杀了自己,吸食他身上的灵气用来滋补。
萧容恕双目爆瞪,眼睛通红,“明明你只是个浪荡子,什么都不会,苏阮潋却喜欢你,想同你在一起。我这么努力,从小就被前辈们看好,说我前途无量,如今却被废了腿,被当作没用之人。”
秋寒辞道:“冷静。”
萧容恕仰天大笑,笑中竟有泪光,他咬牙道:“秋寒辞,你不得好死!”
“你是个什么东西,苏阮潋竟会看上你。”萧容恕已然气极,口不择言道,“他一个欠操的玩意儿,不过是看到你得了长老喜爱,以为跟着你就有好处。哈哈哈,一个灵根平凡,徒有一张脸的东西,除了靠卖、身傍上你,还能有什么出路?我告诉你,他不是喜欢你,你若不叫秋寒辞,他早就弃你而去了!”
秋寒辞啪地一声将杯子按在桌上,掀起眼皮,冷冷瞧着萧容恕。
这些日子,他总是面带笑意,山上的弟子们根本没瞧见过这位秋道友生气的模样儿。如今瞧见了,全都吓一跳,原来生得好,脾气也好的秋寒辞,生气起来是如此可怕。
弟子们不禁后退,一人戳戳旁边人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喂,我怎么看这情况有些不对劲,要不要喊长老们过来。”
被他戳胳膊的人下巴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哎呦,萧师兄怎么回事,这不像他啊!”
人家秋寒辞什么话都没说,萧师兄就上前恶语相向,非说秋寒辞心里偷乐,说秋寒辞在看他笑话。
弟子连连摇头,萧师兄真是糊涂了,秋寒辞如今已是元婴修士,和萧师兄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大能如何会关注普通小弟子呢?又怎么会花心思偷乐,去嘲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边弟子们心思各异,这边萧容恕已经脖子都红了。
他青筋暴突,“装不下去了吧,你果然在心里嘲笑我,也对,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我,天赋异禀,从小就被人看好,你一定是恨着我的吧。所以,我喜欢的人你要抢走,无时无刻不想着和我作对,你和苏阮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想着要抢走我的东西,苏阮潋也是,狗眼看人低,以为靠着你就行了。呵呵,我已经瞧不上他了,他是你的人,已经脏了,我不喜欢脏东西!”
秋寒辞忍不了了,对方先是侮辱苏阮潋,现在又跑来乱说他和苏阮潋之间的关系。秋寒辞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但现在,对方不仅冒犯了他,还连带着苏阮潋。
秋寒辞心道,你说我我可以忍,但你说苏阮潋的不是,我若再忍,就不是好道侣了!
他冷笑一声,“你受了伤,我自然不好拿你怎么办?”
萧容恕抬起头来,正要冷笑,却见秋寒辞扫了他一眼。
“怎么了?你是觉得自己了不起,我不敢拿你怎样?”秋寒辞瞥了他一眼,笑道,“原来你如今只能靠自己的伤来作威作福了。”
萧容恕嘴角一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