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说他没有钱(50)
越舒咬了咬牙,被冻的受不了了:“走。”
地上积水成灾,有些地方都末过脚脖了,他被叶景铄宽厚的手臂搂着,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越舒稍微安心下来,但还是太冷了,他牙关都直跟着哆嗦。
等他们进到大厅前台,被前台小姐姐告知,没有空房了。
越舒讶异,仍不死心地追问:“一个双人间都没有了吗?单人间也行啊。”
前台客气地说:“先生,确实没有了,因为刚过假期,还有一些预订的顾客,实在没有多余的空房。”
越舒彻底泄气,坐在大厅的长椅上,郁闷地说:“外面这么大雨,恐怕都犯洪水了,咱们去哪找酒店啊?不会真要在机场住一天吧。”
叶景铄揉揉他脑袋,说:“不会的,你先在这儿看行李,我去想想办法。”
越舒点点头,眼看叶景铄又回了前台,好像在打电话。
叶景铄身影修长,耳边的话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少爷,您在哪?雨太大了,水都没过车轮了,我们车过不去啊。”
叶景铄朝前台递过一张卡,温和的声音道:“辛苦了,你们不用过来了。”
前台的女人愣了愣,脸上浮现诧异,把卡还给叶景铄,恭敬地说:“请跟我来。”
话筒里的男人满是担忧:“啊?不用过去……您没关系吗?”
“没关系。”叶景铄接过,朝越舒的方向看过去,“很晚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
越舒压根没抱希望,他满身疲惫坐在沙发上,拿了手机,发现有两条未接来电,上面显示“苏杭”。
他愣了下,还没等回拨,屏幕突然一震,苏杭第三通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越舒手还是冰的,不太好使地接起来:“喂,苏杭?”
“嗯,是我。”苏杭清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你到了吗?”
越舒望了一眼打在玻璃窗上硕大连绵的雨点,叹气说:“没有,我刚下飞机,赶上暴雨,还打不到车,酒店也客满了……”
那边顿了一下:“暴雨?你被困在那儿了?”
越舒无比郁闷,“是啊。”想了想,又问:“你已经到校了?”
苏杭说:“当然,我有专车接送。”
越舒:“……”
“你在哪?”
苏杭一句多余的话不说,一贯强势的语气:“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越舒愣了愣,顿时有点感动,苏杭虽然毒舌,但还是非常重情义的,这种天气二话不说就要接他,太讲义气了。
“谢谢你……”越舒不好意思,回绝说:“你别来了,地上积水太多,车没法开过来的,到时候连你都走不了。”
苏杭说:“你有地方住吗?”
“没有,这家酒店满客了,我们待会再找找其他家……”
苏杭:“你先把定位发给我。”
越舒退出界面,把位置共享给他。
越舒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
“等等。”苏杭蹙起眉,声音多了分森然的意味,他狐疑地问:“你刚才说‘你们’,什么意思,你不是自己在酒店?身边还有谁?”
越舒都冒汗了,硬着头皮说:“我……是和叶景铄一起回来的。”
第29章
苏杭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平静,他语调如常,声音却很冷:“为什么?我记得你们并不顺路。”
越舒磨牙, 琢磨着怎么回答。
苏杭性子傲, 说话喜欢呛人, 但平时对他还是好脾气的, 不知道这回谁又触了小洁癖的霉头。他思考片刻, 比较谨慎地说:“其实这个事、说来话长......”
“我在越舒家住了几天。”
低凉的气息轻轻拂过耳廓, 手腕蓦然被握住, 越舒眼皮一跳, 叶景铄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什么?”那头声音彻底沉下来。
越舒喉头一紧,手机差点脱手,叶景铄却没松开, 温润的指尖刚好碰到他的手心。
维持着这个姿势,叶景铄就着他的手与那头说话:“当然,还被好好招待了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叶景铄表情虽然一点没变, 语气里竟升腾出一丝炫耀的感觉。
苏杭电话那头气极反笑,冷着声:“叶景铄,大过年跑别人家寄宿, 你自己没家吗?”
叶景铄轻描淡写地笑道:“嗯, 别人家住着舒服。”
电话那头气出白烟。
越舒吸了吸鼻子, 他听不见两人对话, 只好乖乖耐心等着, 鼻尖在空调充斥的冷气中冻的发红,手指都是冷的,叶景铄眸色愈深, 似乎没有兴趣再交谈下去了:“你还有事吗。”
苏杭赶在他挂之前,快速说:“叶景铄,别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你北京房子不少吧?怎么,豪宅住不惯,骗人骗到人家里去了。”
叶景铄漫不经心地垂眸,低笑:“你既然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何必来问我?”
苏杭的声音沉默了几秒,咬着牙:“叶景铄,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
叶景铄嘴唇抿成一线,眼尾微挑,视线忽然落在越舒身上。
目光交汇。
越舒一怔,主厅的暖光落在叶景铄的侧脸,勾勒出那人略淡的眸眼,眼尾如短墨,此刻却褪去了往日稳重甚至有些凌厉的气场。
以前他未曾仔细看过,原来叶景铄会这么看着一个人,眼底的温柔和专注几乎无处遁藏。
……或者说,看着他的时候。
苏杭怒气的声音在从话筒里滋滋传来。
叶景铄沉默。
他前世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一辈子很漫长,也很短暂,他有时候会分不清梦魇和现实,也常会在混沌中惊醒。重来一次,他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刻都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把这人牢牢护在掌心里,任何人,任何事,谁都甭想动他分毫。
谁也别想碰他。
“很明显。”叶景铄垂眸,说:“我在追求他。”
……
越舒没像往常那样把手挣脱出来,只是站在一旁等待,他听见自己蓬勃的心跳,像是忘记了反应,乖的不像话。
如同迷失在雪地里的一只小兽,安静却无害,气息里藏着一点怔然和迷茫。
叶景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先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他的目光倏然柔和起来,像星点融进了光辉里,温柔而缄默。
越舒感觉一个吻落在了手心。
他手心一热,那触感温凉,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温柔如碰到心尖上,越舒退了一步,一股难言的电流倏然窜上神经,在脑中轰裂开来,嗡嗡作响。
叶景铄挂断电话。
越舒反应过来收回手,脸彻底红了,咬着舌根道:“你、你干什么……”
叶景铄拿过他的行李,温润的手指擦过他的耳梢,仿佛再自然不过的动作,越舒顿了顿,那股气息很舒服,很干净,像是冬日暖澈清爽的融雪,倏然映进的一束暖阳。
那人垂眸含笑,声音清凉:“把追你这件事,付诸行动。”
*
两人坐电梯,穿过铺着暖色地毯的走廊,刷卡进房间。
酒店规模很大,伫立在繁华的商业街,毗邻车站,客流量很大,在开学季能不在预订的情况下住进这样的房间,想必难上加难。
况且……还是情侣双人套房。
因为离市中心不远,酒店的落地窗反射着城市的夜晚灯火,关上灯后,可以俯瞰到层叠的楼区和穿梭车流,视野极佳。
越舒同手头脚地走进房间,把各种行李安置在厅边,脸上仍隐隐发烫。
“你怎么能和苏杭说这些?”越舒真想把叶景铄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他担忧道:“他要是想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