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反派后我崛起了(205)
陈若铃是第一个听话的,赶紧就往后撤,郭阳阳和梅丽莎也紧跟其后,她们往后挪开了之后,欧米伽就开始放大招了,他手持仙剑,一跃而起,右手一记向下的横扫,河岸边上的泥土宛如在拍史诗级大片那样,爆破式地飞溅而起,泥墙足足有三丈高,乍一看,那是如同海啸一般的泥啸。
欧米伽追着又加上了几次大力输出,河岸边的泥土就翻滚着直接投入河中。
此一举,与把生石灰直接丢进水中也并无不同了,忘川河里的尸蟞们开始翻滚了起来,它们的口器嘶鸣难听又恶心,令人头晕目眩。
欧米伽觉得自己彻彻底底被那个千年前就该死的人给激怒了,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这个陵墓的这些复杂的设定了,也不想去用脑子考虑让尸蟞不上岸的到底出了雄黄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了,他厌倦了,彻底的!
厌倦了一切的欧米伽,选择了大力出奇迹,既然不想去探究了,那河岸的土里到底有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只要把土他|妈|的全给他盖进河里就完了,作用起到了就行,什么起的作用那不重要。
下定了决心的欧米伽大声喝道:“郭阳阳!打火机!”
郭阳阳闻声而动,抽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扔了过去。
欧米伽后背仿佛长了眼睛一样,都不用回头,抬手就接住了郭阳阳从后面丢给他的打火机,他接到打火机的瞬间就打着了火,而后手腕一甩,那点燃的打火机,便直接被他丢进了尸蟞河。
这一次,尸蟞河不像是上一次吞噬火人强子林那么简单了,火光点燃了包裹住了尸蟞的泥土,整条河呲溜一下,变成了火河。
听着尸蟞挣扎难听的嘶鸣,欧米伽的脸映在火光里,显得尤为冰冷。
早就应该这样做的,他冷酷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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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主有点意思。”小兔叽仿佛是个大佬一样,靠在潘凌远的怀里,吧唧着三瓣嘴如是说道。
同尘君依然冷漠,欧米伽眼看着就要成功跨过尸蟞河了,他无动于衷。
这是因为同尘君早就发现了,每一个世界里的主角们,总有那么一两点可取之处的,至于这可取之处符不符合人类的道德价值体系那就另谈了。
另外,如果一个世界存在两个气运之子,那么他们除了合并的时候实力会增强以外,他们之间,似乎也存在着“此消彼长”的特殊联系。正如现在,梅丽莎的光芒就完全被欧米伽给掩盖了,欧米伽显得越是强势越是有实力,梅丽莎的人设崩塌得就越厉害,显得也越无用。
前面好些个世界里,同尘君都像是一个养蛊人,杀死气运之子的,并不是同尘君,而是另一个气运之子。比如,杀死主角攻令狐光耀的,是主角受端木星雨,杀死男主角袁天霸的,是女主角钟小离……
气运之子的命格,注定了是“触底反弹”,“绝地反杀”,那如果让她“触底”的,让她陷入“绝地”的,是另一个气运之子呢?
到了那个时候,似乎就是比拼谁身上的气运更强大的时候了。
而同尘君,只需要杀死剩下的一个。
窦怀恩佝偻着,缓缓走在主墓室中,将每一盏油灯都吹一口气,让幽幽的青色火光更加明亮,像是做惯了这些琐事与小事,他没有任何不耐,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深宫中套紧了枷锁的那种礼仪的韵味。
“世子如今也爱玩了起来,挺好的。”窦怀恩笑得一脸都是褶子,层层叠叠的,像龙脊梯田那样。
同尘君还没说话呢,潘凌远忽然就问窦怀恩:“窦总管,您生前……咳咳,在美玉出事后,可曾听说过太子殿下身边出现了僧人?”
这个问题潘凌远已经纠结了很久了,他见同尘君不上心,本也不该再多注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和尚很重要,但是潘凌远又想不透。
思来想去,以这位前大内总管消息的灵通程度,整个京都有任何一举一动,他都应该知道才对……
然而潘凌远注定要失望了。
只见窦怀恩眯着眼,很是讲究地将之前被同尘君随意掀开的棺材盖给盖上了,还擦了擦上面沾染的尘:“潘小公子说笑了,我也没有比在座的你们多活几日呢,你们不知道的人,我死前也未曾听说过。”
气氛一时低迷,窦怀恩不紧不慢地拍掉手上的尘,又慢慢地说:“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手腕见长,避过了我的耳目,不足为奇。”
说完,他就不再留意这件事了,眼神落到了那红木走廊上:“这后面,是按照世子生前的院子建的吧,老奴这就去给世子洒扫一番,今夜也好就寝。”
说完,不是干尸却胜似干尸的窦怀恩,便佝偻着,缓缓往后面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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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怀恩这一走,潘凌远还好,微生拾柒和马超峰却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主墓室的空气都似乎流动得更加轻快了一些,同尘君好笑地看着他们两:“这么怕?”
微生拾柒道:“听闻自丹阳长公主嫁进威武侯后,威武侯府训练暗卫的方法,与总管大人有着起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没补充,尤其是那些渗人的惩罚手段。微生拾柒年幼就参加了训练,对那些惩罚是阴影留到了现在,据说这些都出自窦怀恩之手,纵使未曾亲眼见过窦怀恩是何许人,但那微妙的恐惧已经植入了心底里。
马超峰尴尬地拍了拍头,笑着和同尘君说:“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年幼之时,母亲便常以窦总管吓唬我,那会儿窦总管的名头,可吓止小儿夜啼呢。”
顿了顿,马超峰掩下了某些过往,直接跳到他长成后:“后来参军,军队里出了奸细,那次的监军据说是窦总管教出来的,那奸细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我那时尚是个十三四的少年郎,被那奸细的惨状给吓着了……”
再多的,马超峰就不说了,好歹现在也是个威武雄壮的大汉了,竟然还害怕一个垂垂老矣,枯瘦如柴,看着就弱不禁风的太监,可丢人了。
“你为何不惧?”同尘君转向了潘凌远。
潘凌远捏着2020的兔爪子玩得可高兴了,闻言迷茫地抬头:“因为我既不知道窦总管训暗卫的手段,也未曾见过窦总管的徒弟审奸细的手段,家中更未曾拿窦总管来吓唬人,年幼之时,父亲甚至曾以窦总管的字给我启蒙。”
马超峰闻言震惊到人都呆了:“为何潘公子的母亲不拿窦总管来吓唬你?!当时的小孩儿,谁没被窦总管的名头所惊吓过的……”
接着,他们三个人就开始趁着窦怀恩不在现场,展开了针对窦怀恩本人的热烈讨论,就连2020都听得津津有味,兔叽声是不是插入那么一两下。
唯有同尘君是格格不入的,在很多时候他与周遭的人也好,事也好,都是格格不入的。
或许,他本质上才是一个真正的“鬼”,与红尘滚滚的人间格格不入。
而不像微生拾柒等人,虽现如今成了鬼,然而身上依然有为人时候的“烟火气”,这些东西,同尘君丢失太久太久了,直到现在也未能完全找回来……
同尘君大多数时候是不会孤独的,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丧失了七情六欲的他就已经不懂孤独是何等滋味了。
况且,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同理可得,只要习惯了于黑暗中踽踽独行,只要习惯了于漫漫长夜中茕茕孑立,如此,便不再孤独了。
正如同现在,他们开怀地讨论起了生前的趣事异闻,同尘君便也单手支颐着,静静地看自己的“杰作”——
人性的考验,或许说,对男女主的考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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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蟞们在烈火的燃烧之下,剧烈的嘶鸣声逐渐减轻,空气中,混杂在雄黄硫磺等味道里的,还有一股烧焦的烤肉味。
郭阳阳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说:“我突然像吃烧烤了,诺亚方舟大宾馆的烤鸡翅简直一流!那孜然的味道,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