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金手指第21次重生了(142)
这个图书馆是博士以上才能借阅,看来这本资料他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了。
姜白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凉饭塞到嘴里,慢吞吞往外走。
结果到楼下,图书管理员喊住他:“姜院士,您是不是要借这本资料?”
姜白一瞥,可不就是他继续的资料书,他快步过去,将餐盘往桌上一搁,眉眼都笑弯了:“这本不是被借走了?”
“没。”图书管理员余光瞥眼角落,笑呵呵说,“你要借就拿走吧。”
“谢了,麻烦帮我登记。”失而复得,姜白迫不及待回宿舍熬夜研读,书揣到怀里,抓起餐盘跑得飞快,不想浪费丁点儿时间。
等姜白跑远,角落里的男人才走出来,图书管理员不解问:“你帮我无偿整理了两个月书,我才同意借你这本资料,你怎么让出来了?”
男人脑海闪过那位年轻院士懊恼的“唉,早知道不吃饭了,晚了一步”,轻轻笑了一下:“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说着拔脚往外走,一小时后,他还有兼职。
走到门口,图书管理员突然喊他:“顾徐,等姜院士还书了我联系你!”
顾徐没回头:“好。”
脑海里不由闪过刚刚青年雀跃的模样。
嘴角不自觉扬了一下。
他笑起来,真好看。
第108章 番外8
【番外8】
快到了吧?
重置那一刻。
明天醒来,他再见不到顾徐,此前的每一刻都将化为乌有。下一次,他得早点找到顾徐才行。
可怜的顾徐,他这一世什么都做不了,下一世,他会守住他的家,还他一个无忧无虑童年,和他一样,有父母,有朋友,有欢笑,不再孤独悲伤的童年。
姜白残留的思绪断断续续想着,男人的汗滴到他眼睫上,他渐渐睡着了。
他又做了那个梦——
光怪陆离的水里,有一个人跳水了。紧接着,他也跟着跳进去,然后陷入无法挣扎的漩涡,黑暗,冰凉袭来。
姜白的20岁,又终结了。
过了会儿,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到灼热。
来了。
他又出生了。
这一次,姜白迫不及待睁开眼,刺目的光线并不能阻碍他的激动。
姜朝文才刚抱起姜白,手都还未抬起来,姜白张嘴就说:“爸,带我去找顾徐!”
发声却是——“唔,唔唔唔唔唔唔!”
姜朝文和怀里的婴孩大眼瞪小眼,半晌回头和蒋芸芬说:“媳妇,我第一次当爸不懂,你儿子说什么呢?”
蒋芸芬吐槽:“我也是第一次当妈,不知道!老公,这小不点儿会出声了。”她咬着水煮蛋,“还要打他屁股不?”
姜朝文迟疑了,垂眼正要看姜白,姜白先一步替他们做了决定。
“呜!”
婴孩的哭得嘹喨又高昂。
算了。
姜白想,离2006年12月31日那场地震还有6年半,不必急于一时。
然而——
5个月的时候,姜白就能说话了。只是由于身体的限制,口齿不是很清楚。
到2岁,姜白思考一番,避免吓到父母,决定暂时还是不提顾徐的事。
到3岁,姜白感觉差不多了,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敲开父母的门,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爸,妈,我找你们谈件事。”
当晚,蒋芸芬哭得差点断气,姜朝文背上背着蒋芸芬,怀里抱着姜白,一家三口紧急去了医院。
挂,精神科。
4岁,姜白以存压岁钱的名义,让蒋芸芬带他去办了身份证和银行卡,然后开始炒股,等姜朝文和蒋芸芬早上出门上班,他就进入书房开电脑操作,等到四岁半,姜白已经是千万富翁。
5岁,离2006年12月31日还有一年半时间,姜白准备离家去首都。
机票已经买好,结果打车去机场时,被折而复返的姜朝文撞见,看见自家儿子背着小书包,脖子上还挂着保温杯,姜朝文心里莫名一酸,为了工作,他陪儿子的时间太短了,瞧瞧,一个人闷得都要出去玩,这是在家里闷坏了。
姜朝文心潮澎湃,涌起满满的自责,二话不说,大步过去抱起想快点上车的姜白,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蹭着姜白的小脸:“儿子,今天爸请假!陪你玩到不想玩为止!”
姜白:“……”
第二天,姜白又订了机票,这次连门都没来得及出,蒋芸芬接到电话,抓着他去喝远方不知道什么亲戚的满月酒。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一天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阻碍姜白。有一次姜白直接包车,包车司机竟然是姜朝文的高中同学,见过姜朝文发的儿子照片,他瞅着特别像,一个电话打过去,姜朝文和蒋芸芬赶紧跑来,心脏病都差点吓出来了。
那天起,蒋芸芬辞职了,天天在家里守着姜白,照顾她家这个脑子或许有点问题的可怜孩子。
姜白:“……”
就这样到6岁,12月30号,距离那场地震只剩1天。
姜白必须要行动了。
这天,他什么都没带,揣着身份证手机,动作利落从他家后院翻出去,到首都下飞机,看着黑夜里久违的熟悉城市,姜白开机立即给蒋芸芬打电话。
还没拨号,蒋芸芬电话先进来了。
“儿子。”蒋芸芬声音都在抖,“你别吓妈妈,你现在在哪儿了?”
姜白:“首都机场。”
蒋芸芬:“……”
地震迫在眉睫,姜白边打车边和蒋芸芬解释:“妈,我3岁时和你们说的事情是真的。你必须要相信我,我得找到他。”
这次蒋芸芬沉默了。
姜白叫到车,打开车门上车的瞬间,蒋芸芬突然冒出一句:“你说的那个叫顾徐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
姜白:“……男。”
这次蒋芸芬沉默得更长,到出租车开上机场高速公路,她才再度出声:“等他成年,找个时间,妈陪着他去做个结扎吧。安心。”停顿几秒,语气颇为尴尬,“额,你既然说你活了400多年,结扎知道是什么吧?”
姜白:“……知道。”
过几秒,姜白还是放弃了和蒋芸芬解释结扎后还能手术恢复,离顾徐成年还早呢,以后再说吧。
挂断电话,姜白挪到窗边,帝都昨天下了雪,许多地方还残留着积雪,看着车外倒退的景致,他往玻璃上哈了口气,瞬见出现一团不那么圆的白雾。
姜白抬手,在上面认真写字。
顾徐。
他嘴唇动了动,小声念出来:“顾徐。”
猛然回神,又觉得这个举动有些幼稚,姜白笑了一下,收回手,到底没擦掉车窗上的名字,往后靠着闭目养神。
先睡一会儿,机场到市区比较远,得两个多小时,晚上十一点,赶得及拦住顾徐一家出行。
姜白睡得很浅,没过几分钟,出租车忽然急刹,姜白上半身往前倾,手快撑住前面的座椅靠背,这才没撞上去。
司机赶紧回头,紧张问:“小朋友你没事吧?”
老实说,姜白有点事,小孩的身体还是过于弱,他现在有点头晕,不过他还是对司机天真笑:“没有,谢谢叔叔。”
司机放了心,也笑着说:“那就好,你在车上待着别乱跑,我下去看看,前面好像出什么事了。”
司机打开车门下去,姜白缓和了一会儿,也往前面看了几眼,黑压压的,围着一堆人,堵着许多车。
姜白眼皮跳了几下,有个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司机回来,叹气说:“小朋友,今晚怕是进不了城了,前面的桥塌方了,还在紧急抢修,只能倒车送你回机场附近的酒店……唉?”
回头,后排空空如也,而车门,还在微微晃悠。
冬天的风吹在脸上是疼的,更别提冬夜的风,扑到脸上有种针扎的感觉。姜白用围巾包着脸,只露出一对眼睛看路,但冷风还是穿过毛线的缝隙,源源不断灌进去,吹得他脸像是凝了层冰霜。
但姜白还是在暗夜里跑着。
蹬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