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不想继承千亿豪门(69)
好在双方都知道,这是不可诉诸于人口的事情,一问一答非常的隐晦:“我之前给他儿子做了一份卷子,成绩不算太高,跟他讲讲而已。”
倒也能自圆其说,毕竟钱荣友身价不低,其余几位评审也无法动粗,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唐老到底还是信任徒弟的:“既然问不出什么来,就还是动用技术手段吧。”
“把这些天动过的记录一个个查一查,尤其是那位分析员的,”裘当开口,“除此之外,但觉得检测出现问题的七宝再送一份样品来。”
“不可,”某位古板的评委说,“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我们现在封锁消息就没有任何意义,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花国第一次承办大赛就出纰漏?”
听了后面的话,他又叹气:“我最近怕是招了别人的眼。是我对不起大会,让大会声誉蒙羞。”
钱荣友最近在竞争某个大项目这件事情算是人尽皆知,要说被人以不当手段抹黑检举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这一句话以退为进,调查组也没有继续逼迫,转而催促技术组继续检查异常。
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次调查只请了一名技术员,面对的数据却不算少,最艰难的是,在第一轮名单出来之后,数据库发生意外,有一部分数据已经丢失。
这一点倒是在钱荣友的意料之中,他早就预料到假如有朝一日事发,记录必将会被人调取,私下里面便去下载了几个工具软件,动作略显生涩地破坏了数据库,为进一步调查制造不少难度。
只是这样还不够,数据有可能会被恢复,而且,他的同谋不见得能抵得住一次又一次问询的压力,钱荣友露出焦躁之色。
由于这次出现的意外,七宝方和大赛组委会开启了一次会谈。
双方诉求不同。
七宝提出提供新的样品,让大赛方再次测试。
大赛方自然不可能同意,且不说这一次的视频不能作为决定性证据,再给七宝一次测试机会也是对其他参赛者的不公平。
这场谈判陷入僵局,裘教授有心想要继续周旋,也不得不避嫌闭嘴。
卿钦全程就负责坐在那里充个门面,听得脑壳嗡嗡疼,半靠在椅子上,神情凝重,周身阴云密布。
不过就算他不说话,也如同御驾亲征,鼓舞起员工们的士气,让他们摧锋陷阵,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组委会的人在谈判休息期间,也不由得感慨:“难怪七宝能做得这么大,这商人自助比较精打细算的功夫是没落下。”
他旁边的人也心有余悸地点头:“其实我最怕的倒不是言辞锋锐步步为赢的两个助理,而是他们默不作声的卿总。”
“是啊,果然不愧是年纪轻轻一手建立七宝的总裁,光是坐在那里的气势就很可怕了。”
出来上个厕所恰巧路过的卿钦:?
真是从天而降一口大锅。
他这脚步一停,也被聊闲话的几人注意到,他们手忙脚乱,直接打翻了即将要送进去的一堆咖啡,神色惶惶然要哭出来一般。
卿钦扶额:“你们去找个阿姨把这里清理下,有什么好怕的?”
这几位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了。
倒是卿钦不想那么快回到乌烟瘴气的谈判室,回去卫生间一找,果然看见几把拖把,便干脆做好事就顺手拖个地。
钱荣友的境遇却是越来越不好过。
他之前这一套手法可以说是粗糙,无人追究的时候尚可,一旦发现端倪,真相便被人抽丝剥茧般挖出来。
先是他的同伙,这位分析人员还是绷不住心理防线,很有点坦白从宽的样子。
如果只是有人承认也还好,尚且有抵赖的余地,更关键的证据在于处理数据库的技术人员传来的好消息,这个数据库是用工具软件破坏的,留了点手,给一定时间就可以恢复之前的访问记录。
局势明显紧绷起来,原来评委组还带有一丝对他的尊重,并没有对他的行动多加限制,现在却已经派人跟在他身边,这些人的神情里也开始渐渐多了点鄙夷。
钱荣友知道,他现在就是在垂死挣扎,唯一的办法只有想办法破坏决定性证据,只要不能够把他锤死,吊销资格并终身禁止踏入酒类行业,他将来还有翻案的可能。
他下定决心把储存数据的硬盘毁掉,便立刻付诸行动,在和昨天一样散步的时候宣称吃坏肚子,就有了一个在厕所久蹲的机会。
负责看着他的人还在门口抽烟,他已经从窗户翻出去,一溜烟地就往中心大楼跑。
多半是从分析室的电脑里调取数据,得想办法把电脑砸了,先去踩点观察一下监控。
钱荣友回忆着之前几次百度后总结出来的计划,不知不觉手心都是汗。
上天似乎也眷顾他这次的狗急跳墙,让他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三楼,走廊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清洁工小哥正在拖地。
钱荣友平复呼吸,故作平常地走过去,目光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监控,如果分析室的时候,更是不自觉放轻脚步探头探脑,想要确认电脑是否在这。
这个点多半技术员下班或是去吃饭,说不准能够直接动手,他在心里寻思着。
人一做坏事就容易心虚,一心虚动作就容易走心。钱荣友鬼鬼祟祟的样子迅速引起注意:“这位先生,您在这里看什么呢?”
钱荣友吃了一惊,猛一回头,就看见那位清洁工小哥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背后。
离的这么近,他才觉出几分不对,他们这组委会还没有财大气粗到让清洁工穿西服吧。
何况,面前这一位生的过分好了点,有这么一张脸进娱乐圈可不比起清洁工好吗?
“我记得这里来来回回的人都有工作人员卡,”卿钦刚刚打扫完地上的一片狼藉,就见到这人走路动作有些奇怪,多留一个心眼,便问一句,现在更是觉得不妥,“先生,你能出示一下卡片吗?”
钱荣友怎么可能身上还带着工作证?
这段时间他脑海崩得紧紧的那根弦断了,下意识就把眼前这人一推,转身就跑。
卿钦本能地作出反应,冲上去就是一脚飞踢。
K.O!
刚刚找到阿姨回来处理地板的几人张大嘴巴发出尖叫,表情惊恐如同名画呐喊。
“钱教授!”某位工作人员立刻认出倒在地上的倒霉蛋是谁,赶紧冲上去确认生命体征。
卿钦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我看他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进了贼。”
动静这么大,谈判室里的人也出来查看情况,立时有人提出疑问:“不过钱教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现在正在接受调查吗?”
“这里刚好正在进行数据库分析,说不准是来销毁证据的。”一个技术员说道,面露嫌恶之色。
等到钱荣友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他面前站着一排委员会的大牛,唐老站的离他最近,脸上写满痛心:“荣友啊,你又何必自毁前程呢?”
钱荣友默默抓紧被角,他心里清楚,这一次算是被抓了个现行,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证据,他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这样一想,一个大男人也不禁红了眼眶,颤着声对他老师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眼泪说掉就掉下来,他一边哭一边又给自己甩了好几个巴掌。
唐老到底有些心软,目光看向身边的同行们,其余人纷纷避开眼,只有裘教授单手成拳在唇边咳了一声,示意他看向门外。
在门外,受害者七宝的卿总还在那靠着墙玩手机呢。
唐老叹口气,用目光示意门外:“你这次是被七宝的总裁抓住的,栽在受害者手里。”
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一脸惊慌地看向门口,刚好与对方对上目光,想起刚刚受的那一脚,心头蒙上阴影。
卿钦刚刚处理完消息,见到病人醒来,自然打个招呼迈步走进病房。
这一举动,在在场所有人眼里便是兴师问罪的意思了。
委员长皱皱眉,比所有人更早一步握住卿钦的手:“七宝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个交代的,该有的奖项一定会给你们,这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