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重生的?(14)
再加上戚无妄是最近的争议点,节目官方的视频发完没多久,热搜炸了。
#则木而戚#
#戚无妄自首#
#江奉则人设#
说真的,时文康看到人设的热搜吓得不轻。
人设在圈内一直是个敏感词,艺人出道前多多少少会被安排一些讨喜的设定。
江奉则也有,精湛的演技和公司的运营,让他邻家小哥哥的形象深入人心。
但时文康深知他家艺人不是这个路子,真实性情A到没朋友,除了工作关系,江奉则走心的朋友真没几个。
在没转型成功前,时文康生怕哪天江奉则绷不住。
结果点开热搜一看,嗯,人设确实崩了,本性也暴露了一点,但粉丝的反应一片大好,偶尔不合群的评论也被盖过。
只要看过《请慢点长大》的几个片段,都能get到“则木而戚”这对父子。
时文康心下稍定,接自家演员下班时惯例提醒:“你又上热搜了。”
半天没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嗯”字,时文康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到江奉则面无表情的看微博。
这架势不对。
红了这么多年,附带的热搜多到江奉则懒得去在意,今天他居然在心情愉悦的刷热搜。
别问时文康怎么看出来的,江奉则没有情绪就是最好的情绪。
“看起来你最近跟戚无妄相处的不错?”时文康试探的问。
江奉则:“我有认识的人是省中医院的眼科主任,过会儿我把他微信推给你。”
时文康:“你也太损了,就不能直接说我眼睛有问题?”
江奉则:“我没有心肺科主任的微信,话就不方便说的太直接。”
时文康:“……”
早习惯了江奉则的臭嘴,时文康不去计较,“能跟戚无妄打好交道最好,网上的风向已经在变了,下期节目播出后,戚无妄打人的热度就过了。”
他停了停,“奉则,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江奉则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时文康考他:“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江奉则:“请在我头上暴扣。”
时文康:???
江奉则把手机翻过去,给他看屏幕,“我把它送给戚无妄,怎么样?”
手机屏幕是他刚做好的表情包,截取了视频里,江奉则一巴掌扣在戚无妄脑袋上的片段,下面配字:请在我头上暴扣
“怎么样?”江奉则挑眉。
时文康沉默片刻,“我现在相信戚无妄是真的不熊了,你这么作都没打死你。”
江奉则很满意他的回答,抱着手机继续制作下个表情包。
江奉则——一个平平无奇的想让戚无妄用表情包出圈的男人。
把人送到家,时文康嘱咐了些明早的工作,离开前却被叫住。
“你有东西忘了给我。”
江奉则静静坐在沙发上,注意力似乎仍在手机上,时文康却拿他没办法。
叹了口气,时文康放下一个小瓶子,“我知道你的睡眠不好,但……算了,你多少克制点吧。”
迷恋上一个不存在的人,注定是折磨自身。
屋子里格外安静,江奉则退出P图页面,将手机扔到一边。
他仰头坐了会儿,垂眸看向桌上的药瓶。
白色的小药瓶上面有五个字:阿普挫仑片
江奉则打开它,倒出几粒,正要就着水饮下,手机震动了下,是戚无妄的信息。
第8章 富有的最高境界
点开微信,是条语音。
我很能灬:“江奉则哥哥,我睡不着。”
江奉则皱眉,睡不着就别睡。
江奉则身边的人都知道,在他要睡觉的时候,尽量有多远躲多远。
打扰别人恋爱会被驴踢,打扰江奉则去见梦中情人,会被丢饭碗。
先回了个问好缓解暴涨的情绪,江奉则敲字:周潜哥有教过你们快速入睡的方法,试试看数羊
我很能灬:“数羊我会想吃羊肉串。”
江奉则:那就数星星
我很能灬:“天空太黑了,我看不到星星。”
江奉则:起来背课文
我很能灬:“课文我只会在抽查前一天开背。”
江奉则气笑了,把药片扣在桌上,有一粒甩到地上也不去管.
直接问他:那你怎么才睡得着?
戚无妄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回复很快。
我很能灬:“给我唱你的《缘生记忆》,我觉得我会很好睡。”
江奉则确定这孩子又作了,有谁能听着高音入睡的?
别说戚无妄能不能睡着,如果不吃药,江奉则唱完后是别想睡了。
录节目时他会捧着戚无妄,离了镜头,谁乐意找气受,戚无妄又不是他梦中情人。
江奉则准备找个借口撂担子。
我很能灬:“哥,我房间里好像有摄影机诶。”
江奉则:“……小妄,上床,盖好被子,我给你唱。”
这是江奉则今晚第一条语音。
戚无妄觉得自己要是江奉则,现在都要打死自己,大晚上的太作了。
但他也没辙,总要找个搭戏的人。
大概是戚无妄最近过分乖巧,戚璟心里起疑,多次故作心疼的劝他可以更任性些。
戚无妄怕被发现什么,打算作一作,戚璟肯定会看节目组在他房里拍到的镜头。
挂壁电视机旁边,黑色的机器正在工作。
戚无妄勉为其难的爬上床,听江奉则一如往常平和的声音,心里想笑的不行。
这人现在肯定冷着张脸,逼自己说着最有耐心的话。
《缘生记忆》是江奉则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也是他第一次献唱,出色的唱功惊艳了众人,大家也是第一次知道江奉则除了演还能唱。
少年的嗓音清冽干净,音阶不断往上爬升,跳脱的音符彻底踩死了瞌睡虫。
还怪好听的,不愧是被演戏事业耽误了的歌手。
戚无妄趴在床上,未来江奉则的迷妹得感谢他留下了这段视频,江奉则未变声前的《缘生记忆》现场只此一家。
唱完后,江奉则不抱期望的问:“睡了吗?”
戚无妄:“没有,哥你再给我唱一遍吧。”
江奉则:“……好啊。”
又唱了一遍,戚无妄不忍心再折腾他,让他唱了几首舒缓的曲子。
唱到最后,江奉则被自己唱到没脾气了,语音电话那头终于没声了。
道了声晚安,江奉则挂断电话,连吃药的力气都没了。
躺在沙发上休息,不知不觉间也就睡着了。
江奉则如愿以偿的做了梦。
梦里的他和青年被绑着,对方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缓解了他的紧张。
青年语音上扬的诶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奉则默声道:算了,还是别交换名字了,晦气。
青年:“算了,还是别交换名字了,晦气。”
江奉则继续想:我不是说你晦气,只是跟我有牵扯的人都挺晦气,我俩最好止于绑友的关系。
青年:“我不是说你晦气,只是跟我有牵扯的人都挺晦气,我俩最好止于绑友的关系。”
江奉则笑了:绑友?顾名思义,一起被绑架的友人啊。
青年:“绑友?顾名思义,一起被绑架的友人啊。”
……
青年的每个字每个语气,都跟江奉则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这些早已深深烙刻在江奉则的脑子里。
无法看清青年的样貌、无从得知青年的姓名、无法参与青年的过去。
在日复一日的梦境中,不能寻得出口的情况下,江奉则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江奉则:喂,你睡了吗,聊会儿?
青年:“喂,你睡了吗,聊会儿?”
江奉则为这份默契感到安心,却又感到可悲。
本该年少慕艾的自己,却早早被看不清摸不着的这个人握于掌心。
暗嘲着,江奉则一心二用的想着对方下一句话:我有点失眠,失眠了就想听听歌,你会唱《数鸭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