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 下(184)

　　“其他人呢？”聂志博出言问道。

　　同样的，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他仿佛又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是最晚一个醒过来的，”商银河说，“他们等不及就先走了。”

　　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商银河笑起来：“你是不知道，陆宴迟那家伙一醒来就开始狂吼‘我要回实验室！我的灵感在爆炸！不行了、不行了，等不及了！’，然后直接就溜了。慕队长也被他强行拉走了，说是要配合实验，哎呦喂，当时慕队长那叫一脸懵逼……”

　　“倒是我，”商银河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我刚刚参加完联合国的授勋大会，国家给我批了三天假期，就留下来守着你。”

　　商银河说出了和他心中的答案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也许有一些细节不太相同，但是，他真的是在开口问出问题的同时，就大致了解到了问题的答案。

　　聂志博沉默了一会儿，体会着这种神奇的感觉。

　　——这就是他的超凡能力被极致强化后的感觉吗？

　　——这种近乎全知一般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起来：“我们以前猜测九曲是‘在世的圣人’，这个猜测绝对是错误的……”

　　这一次，他的技能没有给他任何反馈，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九曲绝对不是什么圣人。”

　　聂志博说。

　　“他就是一个神灵。”

　　只有神灵，才随手可能赋予凡人如此的能力；也只有神灵，才能拥有如此的威压、如此的魅力、如此的心胸。

　　商银河摆弄着[合理化迷雾]的技能效果，想着他和小斗篷谋划了许久的露面彩排，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然，那可是九曲啊！”

　　他们对着沉默了一会。

　　聂志博回想着刚刚和九曲相见时的细节，越回忆越着迷；商银河笑眯眯地看着他，随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袖。

　　“对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呢？”商银河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同伴了，可以分享一下吗？”

　　商银河这话当然是假话，他早就知道了聂志博的异能。

　　当他的[因由探查]能力是假的？只需要[因由探查]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能力，就足够明明白白地查清楚一个人的大部分信息；

　　更不要说，他在使用[释放进化因子]的能力的时候，可是要在明白对方的异能的基础上，再进行选择性进化的。

　　不过，聂志博实在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才，不仅是他本人能力超绝，甚至他的超凡能力也非常难得——尤其是在被[释放进化因子]所强化之后，可以说是神技了。

　　——有一个神级的队友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前所未有的舒爽。

　　——那一种感觉，叫做躺赢。

　　在上一次的超凡者公约国际化任务中，商银河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不同。

　　在此前所有的游戏任务中，他都要自己真身上阵，暗中推动，简直又寂寞又累；

　　而在有了这样的帮手后，瞬间感觉就不一样了起来，再也不用自己亲自上阵、劳心劳力了。万一有什么漏洞，还有队友帮你补漏。

　　游戏世界是和现实世界挂钩的，现实世界的资本越强，游戏世界的过程也就越轻松。

　　举个例子，在[英雄计划]的时期，进化动植物觉醒，需要各类英雄出任务进行清理。

　　当时商银河用的最轻松的英雄，是他自己和慕时鸣。他自己和慕时鸣越强，整个游戏进程就越轻松；如果当时他们两个人就能吊打全世界所有进化动植物，那么[英雄计划]的通关就会变得无比轻松，只要无脑派出他和小时就行，根本不需要进行艰苦的读档-存档过程。

　　如果商银河在早期，就有着现在的守护者联盟作为帮手，那他当时还需要打得那么艰难么？

　　守护者联盟的存在，已经无形中减轻了他当时打[世界风云]游戏的压力，商银河真心希望这个小联盟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团结，能在他本来艰苦而枯燥的游戏历程中，提供一把助力。

　　作为情报人员出身的聂志博，虽然能力强大、天赋出众，却天然就保有一种警惕心理。在守护者联盟成立前，商银河和他的关系只能说是熟人、同事，勉强够得上朋友，但关系远远不如他和慕时鸣一样亲密。

　　有了神级队友，当然应该拉拉关系。

　　而分享秘密，就是拉近队友之间关系的最佳方式。

　　【商银河？】

　　“当然可以，”聂志博伸了个懒腰，拉过一把凳子坐了下来，“和陆宴迟一样，我也是精神系的异能者，也是通过[谜语连环]副本挑战，来获得自己能力的。”

　　好像也想和商银河拉近关系一样，聂志博显得难得的坦诚：“我从副本中最后选择兑换的能力，叫做[情报收集]，当时我觉得，这个能力对我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个能力，允许我以一切方式收集情报，甚至很多我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事情，都会成为我的情报来源，”聂志博说，“举个例子，没有拥有技能的我，原本肯定是无法发现银河你的破绽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很多细节——简直就像是强行被人改变了注意力一样。”

　　商银河耸了耸肩：“这是九曲给我加的一个小屏障，对了，现在这种屏障也加成到你们身上了，并且效果还做了加强。”

　　“我猜到了，”聂志博笑眯眯地点点头，“真是非常非常有用的屏障。”

　　他又重新回到了关于自己技能的叙述中：“而我当时拥有了技能，又和你这么熟、经常日常接触，很多哪怕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的情报，也被我收集了起来，最终才导致我推断出了一些东西。”

　　“超凡能力……”商银河忍不住耸了耸肩，“真是防不胜防。”

　　“进阶之后的能力，我还没有做详细测试，”聂志博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着刚刚那几次才问出口、就仿佛已经得到答案的经历，“但是，感觉上，似乎……已经有了质的变化了。”

　　在聂志博的初步判断中，刚刚那种感觉，那种问题问出口、就直接得到答案的感觉，应该是情报收集能力加强到极致之后，附加上了极致的情报分析能力。

　　它自动从聂志博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周边环境信息中摄取应有的情报，结合他以前有意或者无意收集起来的信息，直接对他的问题给出了经过详细分析后的结果。

　　理论上，只要他知道的情报足够多，他就能够解答所有的问题。

　　即使不是真正的“全知”，也近乎“全知”。

　　而这样这一个超凡能力，对于能接触到很多情报的他来说，简直是再适合不过的能力了！

　　“九曲，可真是大手笔……”聂志博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不再谈论自己，转而问道：“对了，他们两个获得的超凡能力加强是什么？”

　　“陆宴迟他没有来得及说，不过我感觉，他应该是从原本的[灵光一现]，变成了‘灵感大爆炸’类似的技能，”商银河想起陆宴迟醒来的一幕，至今都感到想笑，“总之很适合他就是了。”

　　“慕队长的超凡能力变化则非常大，”商银河继续说道，“一方面，他的空间传送能力被极大地加强了，几乎可以覆盖全球；另外一方面，他好像拥有了一些控制时间的能力。”

　　“时间？”聂志博是真的惊愕了起来，“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而且这事儿也不奇怪，”商银河说，“按照相对论的原理，时间即是空间，空间即是时间。时空本来就是纠缠在一起的。”

　　“时间能力的话，”聂志博好奇地问，“能令时间倒流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却没有得到技能的任何反馈。

　　看起来，他的技能还是有限制的，如果他在某方面的情报积累实在太少，怎么分析都不可能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