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宗松了口气,看了他爸一眼,张二叔冲他摆摆手。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忽闪几下,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张继宗:“跳闸了?我去看看……”
然而还没等他转身,一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惨白的月光映出女鬼青嘘嘘的脸,张继宗吓得一声惨叫,“鬼、鬼啊!”
酒桌旁,其中一个喝醉了的男人看见这一幕,连吭都没吭,直接吓晕了滑进桌子底下,张二叔和那个堂哥双双吓得跳起来!
女鬼冷笑一声,“张继宗,你也有怕的东西!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张继宗吓得一哆嗦,倒是认出来人,“你、你是张蔓茵?不……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不要杀我……”
堂哥大着胆子说道,“张蔓茵,你是自己摔死的,干嘛找继宗?咱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张蔓茵狠狠一巴掌将他拍出去,“谁和你们这些畜生是一家人!”
堂哥一头撞在墙上晕了过去,只剩下张二叔父子。
眼看女鬼来者不善,张二叔恶向胆边生,恨声道:“张蔓茵你可想好了!你奶奶还活着呢,要是我们死了,你看还有没有人管她!”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张蔓茵浑身的怨气猛然爆发,白色的衣服染上血红,鬼脸一片狰狞,“张顶峰!你又威胁我!畜生!我要你的命!”
张蔓茵眼见被怨气吞噬,已经毫无神智,伸出鲜红的指甲就要插入张二叔的胸膛!
就在这时,一道符箓从远处飞过来,将将隔开她的指甲。
张蔓茵气得发疯,双眼流出血泪,猛然回头,向着来人冲了过去,“你为什么要帮他!你们为什么都要帮他!为什么——”
尚清又弹出一道符箓,挡住女鬼的阴气,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张蔓茵还没彻底转化为厉鬼,还有救。
他直接手掐指诀定住张蔓茵,然后将她收进了养魂符。
等这一切做完,后面的人才气喘吁吁追上来。
张家现在看着很凄惨,门和窗户都被张蔓茵的阴风吹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张二叔和张继宗吓晕过去了,还有那两个早就晕过去的男人,乱七八糟躺了一地,猛地一看跟让人灭门了差不多。
孟怀惊得打了个嗝,“这……他们没事吧?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尚清厌恶道:“叫什么救护车,死了活该。”
孟怀一听就知道这几个不是什么好人,又转移话题问道:“那个,你找到表姐了吗?她没事吧?”
尚清把养魂符揣进兜里,“她现在怨气极重,差点就化成厉鬼了。今晚我要给她化解怨气,大约明天就能交流了。”
其余几人赶紧点头,听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一行人回家,尚清连夜给女鬼化解怨气,上午补了觉,到了下午,张蔓茵已经恢复了理智。
黄昏时分,尚清召唤出张蔓茵的魂魄。
没有了怨气的加持,她长得其实很文静,看着温温柔柔的,个子也不高,很瘦。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后脑勺破了一个大洞,后背全是血,这就是她死时的样子了。
张蔓茵环顾四周,眼睛还有些泛红,但神情很理智,先是给孟阿姨和孟爸鞠了一躬,“叔叔,阿姨,谢谢你们愿意来看我。”
尚清之前给几人都开了天眼,因此在场的人都能看见她。
孟阿姨赶紧摆手,忍着哭道,“茵茵啊,好孩子,别这么说……”
张蔓茵眼睛也红了,只是她如今是魂体,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尚清敲了敲桌子,“现在说说吧,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张顶峰父子二人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在自家祖坟都能被蛇咬?”
一听到这个名字,张蔓茵脸色瞬间狰狞,恨声道:“这两人简直是畜生!我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拜他们所赐!”
于是,在张蔓茵的讲述下,众人听到了一个声声泣血的故事。
张蔓茵父母早亡,她和奶奶相依为命。祖孙两人没什么收入,张蔓茵长大之前,全靠张奶奶捡垃圾生活。好在张蔓茵她爹给两人留下了一所房子,住处倒是不用担心。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水镇传开了一则消息:据说白水镇要开发成旅游景区,可能要拆迁了。
而张蔓茵他们住的房子地理位置好,要是拆迁的话肯定是一大笔钱!
钱财动人心,张家的族人们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张二叔,为这事儿找了张奶奶好几次,话里话外都说张蔓茵以后是要嫁出去的,是外人,难不成这房子以后要送给别人?
张蔓茵和张奶奶都不堪其扰,但是祖孙两人势单力薄,毫无办法可想,只能一躲再躲。
可谁能想到,更恶心的事情还在后面。
如果说张二叔是个畜生,那他儿子张继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张蔓茵不止一次发现,张继宗躲在她家窗户外面偷看她洗澡!甚至还拍了照片!
张蔓茵忍无可忍,想要报警,张继宗一时害怕告诉了他爸。没想到他爸不仅不管教自己儿子,反而威胁张蔓茵,如果她敢报警,就把这件事告诉张奶奶!还要把她的照片发的到处都是!
张蔓茵不敢拿奶奶冒险,只能忍气吞声。而张继宗有了他爸的纵容,反倒是越来越变本加厉,好几次都试图闯进她家里……
张蔓茵死前那个晚上,因为加班回家晚了,张继宗等不及,竟然大摇大摆去路上堵她。争执之中,他不小心将张蔓茵推进路边的水沟。
其实那个时候张蔓茵还没死,只是后脑勺磕破了。但是张继宗着急之下给他爸打了电话,他爸赶到之后,看见浑身是血的张蔓茵,忽然起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要是这丫头就这么死了,就剩下张奶奶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那房子岂不是没人和他争了?
于是,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张蔓茵在水沟里挣扎,一次次试图爬上来,指甲都磨出了血,一声声哀求,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张蔓茵被人发现,尸体都僵硬了。
恨到深处,女鬼留下两行血泪,“你们说,这样的畜生,该不该死?他们该不该死!”
第30章 做什么都行 “人受伤就会流血,流血过……
明明生机就在眼前, 却活生生失血而死的感觉该有多绝望?众人只是略一想象,就觉得不寒而栗。
张蔓茵和张奶奶两人相依为命,从来没做过坏事, 只不过因为孤苦无依就被欺辱到这个地步,而欺辱她们的还是血缘上的亲人。
这种事,放到谁身上,谁能不疯?
尚清拿出许久没见的悲喜符,“我可以帮你报仇, 但冤有头债有主,不要伤及无辜。”
张蔓茵一愣,干脆点头, “谢谢您,我明白!”
当晚,尚清带着张蔓茵来到张家,身后是非要跟来的孟怀和游子鸣两个拖油瓶。
一道朦胧的华光闪过, 悲喜符的幻境开启。
白水镇小的像个井口一样,这里的人安土重迁,一辈子只生活在这个圈里, 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抱着自己那些陈规陋习当宝贝。
什么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在这里就像是铁律。这里的男人生下来万事不用管,女人却从小操劳到大, 死后指不定连个墓碑都没有。但,没有人察觉到不对。
而张顶峰则是张家这一代最有威望的人,族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交由他决断,他就像是这个井里的土皇帝。
因此,他压根不觉得自己对张蔓茵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张蔓茵她爸是张家人, 他死了,房子收回张家不应该吗?
至于他儿子对张蔓茵的欺辱?开玩笑,他儿子可是大学生,怎么可能看上张蔓茵一个土丫头!他儿子只是一时迷了眼罢了,男孩儿调皮点儿有什么错,不就是偷看洗澡吗,谁没干过,张蔓茵竟然想报警?
依张顶峰的看法,这个心机颇深的丫头肯定是想趁机敲诈一笔钱,像这样小小年纪就出来工作的女孩,哪有那么单纯,怎么可能怕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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