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遥:“这是小时候照顾我的宫人保存的,后来从王宫搬家,这些也都搬到这来。”
洛桉若有所思点点头,再往后翻,字迹渐渐变成了江既遥的。
他找出一袋比较重量级的拿出来,提起来一摇,里面各种颜色的金属片撞得哗啦响,在阳光下还挺特别的,只是形状都不规则,像是做什么用剩下的边角料。
“这是什么东西?”洛桉有点好奇。
因为只有这个密封袋上没有标注时间。
江既遥看着密封袋,答道:“从我身上取出来的弹片和炮皮。”
“……”
洛桉摇晃着金属片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也骤然冷却下来,扔掉金属片,紧紧握住江既遥的手:“肯定很疼吧。”
虽然拎着不重,可那一袋金属片,不用数都知道至少三位数以上。
这一片片射到人肉里,有些可能还嵌到崩裂的骨缝中,上次闲聊就听席寒聊起战场上的残酷,每次参战的死亡率基本十有二三。
当时聊这些只感觉残忍,可如今轮到自己最爱的人身上,才感受到痛彻心扉。
席寒说的那些痛苦,原来都是他们曾经亲身遭受过的。
人人都羡慕他们在军部取得的荣誉功勋,却没人知道这一枚枚勋章后,都经历了多少流血牺牲。
江既遥却好像不记得疼不疼似的,只道:“恢复的很好,都没有疤。”
知道江既遥不会说谎,索性连疼不疼都不说,那么多枪弹打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疼。
洛桉回头搂着脖子亲了他一下:“虽然很自私,但我真庆幸你从军部回来。”
洛桉本来想把那袋炮弹皮扔了,可转念一想,这对军人而言或许象征着曾经征战的荣誉,想了想还是把密封袋放回盒子里。
没想到一朵树脂凝固的白玫瑰从下面显露出来,洛桉从盒子里拿起的瞬间,明显感觉身后的呼吸停了一下。
“1003年,7月,2日?”
洛桉看着上面的日期弯起嘴角:“这不是我们相遇的那天么。”
然后举起树脂瓶里的玫瑰对着阳光看,洁白饱满的花瓣在树脂中静静悬空,好像连同时间一同被封印在瓶子里,再也不会随着岁月流逝折损丝毫的烂漫。
洛桉靠在江既遥怀里故意调侃:“我当时送你那么大一盆花,这怎么就剩一朵了?”
其实就算江既遥其他的都扔了,只留这么一朵做纪念他也不会生气。
没想到江既遥却摇头:“都在,当时抱下车掉了一朵,没法保存就凝固在树脂里。剩下都移植到楼下花坛,我不经常回家没法照顾。”
听他这么说,洛桉猛然想起楼下那簇白玫瑰,原来就是自己送江既遥的,怪不得那么眼熟。
洛桉才猛然惊觉,回身抱住江既遥额头抵上去,不给对方丝毫逃避的空间:“呀,原来那时候老公你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还把他求婚用的玫瑰小心翼翼的保存起来。
当时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洛桉还真以为攻下这座冰山得打一场持久战。
接触后才发现,他家遥哥就是个糯米糍。
外面一层冰皮,里面一咬就淌糖。
江既遥却直得可怕:“不知道。”
“……”洛桉轻轻掐住他的脸往两边扯:“骗我一下会死吗?”
江既遥仔细想了想:“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见钟情,不过回来之后,我一直想见你,又不敢见。“
他被洛桉抵住额头,没办法扭头,只能轻轻垂下眼,浓密的眼睫如鸦翼般轻轻眨动。
洛桉本来是不想让江既遥回避,没想到却让自己心脏受到一万点暴击。
这是什么人间绝色,枪枪命中红心。
……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书房里开始传出粗重的喘息声,等洛桉醒来人已经被洗干净,只是腰疼得不能动。
不过,神清气爽。
等以后江既遥去司法部工作,像这样胡天胡地的日子可能就很少了吧。
忽然床头柜上充电的光脑响起来,洛桉伸手去拿,打开后发现是该娅那边发来的邮件。
这时正好江既遥端了杯温水进来,洛桉赶紧叫住他:“老公,外公那边有回复。”
江既遥很熟练的拿起床上的抱枕,垫在洛桉身后,把手里的温水递给他:“外公怎么说?”
洛桉先匆匆掠过一遍,看完之后微微笑道:“跟你说的一样。”
之前江既遥问要不要请外公来参加审判,说如果参与审判,就要提前上报议会,毕竟事关重大,涉及到两国的利益。到时候就会惊动皇室那边,让他们有所警觉。
如果不提前上报,给王后定罪后再请外公,势必会遭到龙皇的阻拦,无论是提前上报还是不提前上报,都不是万全之策。
而唯一能避免的办法,就是在婚礼当天,在现场拆穿王后的罪行。
这样既让他们没有防备,而且婚礼当天外公来参加他的婚礼,这个理由冠冕堂皇,根本没有人会怀疑。
可外公唯一顾虑的是,结婚毕竟是他们的终身大事,如果婚礼当天发生这么一件事,担心洛桉会不幸福。
洛桉看向江既遥:“在婚礼那天,我没有意见,老公你呢?”
其实江既遥当时没直接说,也是顾虑到洛桉的感受,既然他都这么想,自己当然也没意见。
*
婚礼开始的前一晚,宫里就派人过来帮忙准备,却被江既遥通通拒之门外。
艾林带着好几俩车的人抱着东西站在外面,午夜寒风中脸都要冻绿了,就看窗口灯一直亮着,就是不给他们开门。
无奈之下只能跟龙皇汇报,说大皇子不让他们上楼。
龙皇打通讯刚要跟江既遥发飙,就被外公一句话怼回去:“我们小桉娘家人没死呢,用得着你在这指手画脚!”
龙皇立刻熄火,还没等道完歉,就被外公挂断。
洛桉坐在椅子上,该娅正帮他弄头发,听到精灵王的霸气回怼,笑着竖起大拇指:“我外公就是厉害!”
外公一脸得意:“那你看,别说他这个小王八蛋,当年他爹在我这都得喊声老哥!”
然后把通讯器扔给江既遥,看他这个孙媳妇一脸木讷的样子,有些嫌弃道:“这都两个月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江既遥接着通讯器有些不明所以,看站在窗口的席寒一直暗示的朝他点头,他应道:“行吧。”
“你行个屁你!”要不是看他刚做完造型,精灵王真想给他一下,“都两个月了还没小重孙,你要是不行,换你给我们小桉生!”
“……”江既遥后知后觉,原来是这个不行。
洛桉忍不住噗呲一声乐了:“可别介了外公,他要休产假司法部的工作还不把姜沉累死了。”
一旁的姜沉立刻附和点头:“这些天大皇子不在确实有点吃不消。”
以前大皇子在不觉得,他们这些人也就各司其职,处理好手头这些事,每天到点上下班,规律的不行。
直到这次江既遥休长假,他们才猛然发觉,原来之前不少工作都是大皇子替他们做了。
感动的之余所有人都是同一个想法:大皇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他们快要累死了!
旁边的阿生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下去:“男性之间受孕本来就难点,这种事顺其自然吧。”
他心想,陛下是没站在窗边连听三小时的风声,如果江既遥再不行,这世上恐怕就没有行的人了。
等该娅弄好头发,摘掉他脖子上的围巾,看着自己的成果不禁激动的喊了声:“完美!”
随着她这一声欢呼,周围人都看过来。
可洛桉对着镜子一看,却有些茫然的眨眨眼:“小娅姐,为什么我感觉跟之前的发型没什么区别?”
或者说,根本就哪都没动。
该娅收起台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笑道:“现在是看不出区别的,等明天一觉醒来就不一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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