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追着我几百年我能告诉你的还是这句话。”闻词转身,背对着他,语气冰冷道:“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事来。”
沈河絮抬起的脚重新放下,看着闻词离去的背影,想到之前查到的闻词资料。
擅长打架,而且脾气有些暴躁,逼急了说不定真的会做出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沈河絮没有再过去,抿唇把手中前不久买的退烧药放回口袋里。
还想着借机问一些闻声的事,没想到到最后说出来了那么过分的话。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对于闻声,他有一种特别想要了解知道的渴求感,对于闻词,他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讨厌。
那种讨厌来自于他内心,不是他真正想要去讨厌的。
*
闻词把菜放进出租车里,越想沈河絮那些话越气,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要不是发烧没力气,他一定把沈河絮这个王八羔子打的爹娘都认不出。
司机以为他在骂自己,扭头瞪着闻词。
闻词立刻笑了笑,解释道:“不是骂您,是骂我路上碰到的一个傻逼。”
司机这才放下心,收回目光,问他去哪里。
闻词本来想回家,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黑,几秒后才缓过来。
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苍白接近透明的脸,吓了一大跳,瞬间改了注意,对司机说:“麻烦师傅您去最近的诊所,谢谢。”
车子缓缓开动,司机开着开着,突然“啧”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怎么了?”闻词疑惑。
“后面有个豪车,一直跟着我后面,我怂。”司机说,“这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或者是干嘛了,我全部家产都没了,可不得跑快点吗?”
闻词见过豪车在前面害怕的,没见过在后面跟着还怕的,不禁笑了笑,往后看了眼。
一辆黑色的豪车,少说也要五百多万,看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闻词闭上眼睛,大脑疼得厉害。
各种混乱的记忆哪怕在他大脑疼痛,想要休息时,也一刻不停的在他脑海里乱飘。
闻词忍不住皱起眉头,脸色特别难看。
“到了。”十分钟后,司机将车子停在路边。
闻词用手机扫码支付,下车的时候,提菜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余光看见出租车离开后,那辆黑色的车也停下了。
闻词想着可能是住附近的人,没再多看,提着菜进了诊所。
里面孩子挺多,闻词一进去就听见了各种不停地哭闹声,顿时头都要炸了。
他想转身换个诊所,但头晕的实在太难受了,打消换诊所的想法,坐在一旁椅子上闭眼等待着。
好在小孩子很快不哭了,周围安静了下来,医生看完手上的患者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闻词睁眼,无力道:“头疼,发烧了。”
医生给他量了下温度,无奈皱眉:“都快四十度了,刚发烧的时候怎么没过来看看,要是来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吃了药,以为退烧了。”闻词自己也很无奈,“没想到又发烧了。”
医生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去配药了。
护士扎针的时候,闻词身体温度太高,热的他一点感觉都没,等到回过神来时,已经扎好针了。
冰冷的液体流淌进血管,有些凉,但身体滚烫的温度很快让他忽略了那种凉。
闻词很庆幸周围的小孩子都很安静,没有哭闹,他闭上眼,用另一只手撑着脸,缓缓地睡着了。
医生正在写病历,忽然感觉周围一静,抬头看到诊所里大部分人都直勾勾盯着门口,扭头一看,就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快速走进来,坐在刚来的患者身边。
对方五官深邃,神色淡然,属于那种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目光的好看,浑身气息矜贵冷冽,带着种无法令人忽略的强烈压迫感。
医生感觉自己仿佛已经不在诊所里,而是在什么危险之地,满心忐忑,刚想过去询问对方是不是生病了,门口进来的人立刻解释了下:不是看病,是来看人。
池观厌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皱着眉,脸色烧红,嘴唇白的一点血色都没,身体有些许轻微地抖动,看着就像是受伤的猫儿一样,即使睡着了也不安稳。
池观厌脱下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男人眼皮子动了动,想要睁开眼睛,但长睫颤动了许久,还是没有睁开。
池观厌托着闻词的脸,将他的手拿开,让他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继续睡着。
随后他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闻词的脸,好几次都抬手想要去触碰那张白净的脸,最终都按捺克制住了。
药已经打完了一瓶,池观厌看了一眼下属,下属立刻叫了医生换药。
“你是病人家属吗?”换完药,医生想到什么,小声问了句。
池观厌看向医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对上那样冷冽的目光,医生莫名背脊僵硬,开药后说:“病人高烧,估计最近几天会反复发烧,要注意保暖,不要碰冷水。还有,不能吃辛辣的东西,这是药,一天三次,每种一次一粒。”
池观厌接过药,目光落在医生手上拿着的笔,“麻烦借用一下笔。”
医生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反射性就把笔递了出去。
池观厌接过,在药盒上写下注意事项,随后把笔递给医生,“总共费用多少?”
“所有一起三百。”医生瞥了眼盒子上的字迹,心里赞叹一声说。
旁边的下属立刻拿出银行卡想刷卡,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收起银行卡,用手机扫码付了钱。
旁边有小孩子睡醒了,抓着大人的手吵着要走,声音很大,池观厌偏头看了对方一眼。
原本还张牙舞爪想打大人的小孩子对上他充满寒意的目光瞬间收回手,害怕地缩在大人怀里,再也不敢闹了。
大人觉得稀奇,察觉到池观厌的目光,对他抱歉笑了笑。
池观厌收回目光,握住闻词没扎针的手。
很冰。
他让下属去买了热水袋,将闻词两只手放在上面。
男人一直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身体不再有任何的抖动,呼吸也平稳了。
闻词感觉自己一直身处于冰火两重天中,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妖风,把所有的冰冷都吹跑了。身体渐渐暖和起来,让他舒服地放松了身体。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医生正在给其他患者拔针,看见他醒了,笑了笑,“好一些了吗?”
“好了。”睡了一觉,闻词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干劲儿,发现针已经拔掉了,起身想活动一下,身上地外套滑落在地。
他一怔,捡起来外套,闻到了一种很淡的薄荷味。
“这衣服?”闻词看向医生,转身的时候太用力,头又疼了一下。
闻词有些纳闷,他的身体没那么差,不可能发个烧,现在还没退。
“哦,你家属的,这是药,你家属已经给你付过钱了。”医生把装了药的袋子递给闻词,嘱咐道:“不要吹冷风,最近几天你会反复发烧,记得每天都过来打针,一天都不能断,断了你这得反反复复半个月。”
“我家属?”闻词想说自己没有家属。
医生看他一脸疑惑,比划了一下身高,“一米九的样子,长得很帅,跟模特一样的。穿着西装,说是你的家属,应该是你哥哥吧?不过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虽然都很好看,可看不出任何想象的地方。
“他叫什么?”闻词从来没有什么哥哥,而且听这医生描述,总觉得很像一个人。
——池观厌。
他拿着手里的西装,觉得不大可能。
“我不知道名字,他在你盒子上写了一些字,你可以看看。”医生指了指袋子。
闻词打开,看到了上面写着每天三次,一次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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