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澄澄!
吴澄澄出现在视频里,手里拎着一只袋子,看起来是出门买东西回来,吴澄澄看到一群人殴打严琛,指着他们说了句话,殴打严琛的人全都回过头来看她。
随即突然冲上来,粗暴的把吴澄澄揪过去,也是一顿殴打。
吴懿死死攥着左手,指甲扎进手心里,慌张的睁大眼睛,眼看着铁棍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吴澄澄身上,打在自己妹妹身上,他却无能为力。
满脸是血的严琛挣扎着起来,冲过来抱住吴澄澄,似乎想要逃跑,但是没有成功,严琛和吴澄澄又遭到了一拨殴打,严琛伸手搂住吴澄澄,尽量把她藏在怀里。
砰砰砰——
无声的,铁棍子兜头而下,不断的殴打着严琛,严琛为了保护吴澄澄,后背弓起,努力的形成防护,铁棍子打在他的脊椎骨上,终于……
严琛忍耐不住了,猛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黑漆漆的小胡同里,光线实在太昏暗了,血水流淌在地上,积攒成反光的一片,看不出鲜红的颜色,反而有些发黑,那么不真实,那么不真切……
杨兼瞪大了眼睛,拽了拽杨广的袖子,小声说说:“时间线不对劲啊。”
按照吴懿的说法,几个酒疯子上来就殴打吴澄澄,后来是严琛路过,反而被连累,还为了保护吴澄澄,脊椎被打出了问题,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而这个视频看起来,时间线有问题。
没有酒疯子。
那围住严琛的人条理很清晰,还对着严琛说了一大堆话,绝对不是什么酒疯子。
而吴澄澄才是路过的人,应该是想让他们住手,结果那几个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吴澄澄拽过去一起殴打。
时间线不对,明显不对……
“不对……不对……”吴懿摇头,喃喃的说:“这个视频是假的……假的……明明是义父救了澄澄,可是……可是……”
现在看来,是严琛连累了吴澄澄,吴澄澄才是那个无妄之灾的人。
杨广皱眉说:“吴懿,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你妹妹受伤,你怎么知道是酒疯子打人?”
容木试探的说:“严琛说的?”
吴懿摇头说:“是我家亲戚说的。”
当年吴懿在上大学,妹妹住在亲戚家里,吴懿给了他们一些钱,那天很晚了,吴懿突然接到亲戚的电话,对方张口就说:“吴懿,你快到医院来!你妹妹被酒疯子打了!”
所以吴懿顺理成章的以为,妹妹是被酒疯子殴打了,再者说了,妹妹也没有仇家,她一个小孩子而已,身上也没钱,什么人会针对她呢?所以亲戚那么一说,吴懿也就信了。
后来吴澄澄脱离了威胁,特别害怕,什么也不肯说,一提起来就大哭不止,很显然精神出现了问题,不想再提去这件事情,而严琛变成了残疾,休养了很久很久,那段时间严琛的情绪很低落,谁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
酒疯子,也就变成了酒疯子……
吴懿一脸恍惚,说:“我……我先问问义父,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广说:“那就去找他。”
杨广给严琛打电话,约他中午出来。
中午午休时间,严琛准时来到了餐厅,转着轮椅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边的吴懿。
严琛说:“杨总是大忙人,怎么有空请我吃饭?”
杨广没有废话,把笔记本放在桌上,点了播放键,把视频放了一遍。
严琛的笑容慢慢凝固了,笑面虎收拢了笑容,只剩下了满脸的阴鸷,犹如一头老鹰。
吴懿试探的轻声说:“义父,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不是说酒疯子吗?”
严琛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从来没说过是酒疯子。”
“你……你说什么?”吴懿不是没听清楚,只是不敢相信。
严琛重复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是酒疯子,是你说的,还记得么?”
因为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查清楚,当时吴懿的亲戚打电话说是酒疯子,吴懿就相信了,后来先入为主,一直以为是酒疯子。
严琛说:“你来找我的时候,好像认定是酒疯子干的,我出院之后去找你的亲戚了解了一下,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疯子,但是为了怕担责任,故意说是酒疯子。”
亲戚只是随口说的,怕吴懿找他们理论,酒疯子无差别打人,就不关亲戚的事儿了,所以亲戚当时是随口说的。
吴懿很混乱,想不到太多,没有多想就相信了,以至于后来的一切,都是吴懿的“一厢情愿”。
妹妹受到了精神创伤,说不清楚,吴懿一直以为,是妹妹遇到了酒疯子,严琛路过救人,被连累成为了残疾,心里满满都是愧疚,他没想到的是,原来顺序反了,妹妹才是救人被牵连的那个。
严琛淡淡的说:“严格意义上来,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没有解释而已。”
怪不得严琛主动承担了他们的医药费,这些年一直在给予吴懿帮助,甚至还收他做义子。
吴懿一直很过意不起,如果不是不得已,都不肯要严琛的钱,觉得自己和妹妹亏欠严琛太多太多了,妹妹还有机会重新站起来,可是严琛他……
吴懿受伤的手在颤抖,说:“为……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不说清楚事情的始末?”
严琛的态度异常平静,但是和往常又不太一样,他收起了伪善的笑脸,露出本来的阴鸷,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严琛说:“我不知道当时殴打我们的人是谁,不认识,太黑了,也记不住他们的脸,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能找到他们么?”
严琛又说:“再者……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没什么好解释是什么意思?!”吴懿突然站起身来,他的情绪非常激动,手臂撞到了桌子,疼得他嘶了一声,但是吴懿不在乎,他头一次这么激动,声音也变大了,以前的他从来不敢跟别人大声说话。
“我妹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什么好解释是什么意思?!你一直把我当猴子耍吗!?让我这样误解!内疚!愧疚一辈子?!”
严琛抬起头来,看着站直的吴懿,其实严琛的身材很高大,如果他的双腿没有受伤,应该比吴懿高大很多,但是他现在只能仰望着吴懿。
严琛平静的说:“你现在不需要内疚,也不需要愧疚了。但即使如此,我也拼尽了全力保护澄澄,那是我当时能做到的,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吴懿注视着严琛,眼神越来越复杂,突然喃喃的说:“严琛……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你?我一点儿也不认识你。”
严琛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如释重负,说:“现在看透,还不算晚。”
吴懿没有再说话,突然迈开大步,离开了餐厅。
严琛看着吴懿的背影,收敛了笑容,微微蹙眉。
小包子杨兼不赞同的说:“为什么故意说这样的话,大锅锅很伤心哒!”
严琛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说:“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他太简单了,现在已经迈入社会,应该学会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我只是给他上一课。”
小包子杨兼摇摇头。
杨广抱臂挑眉:“这两年你们明明有很多次机会解释,但为什么不和吴懿解释清楚?”
严琛说:“我刚才说过了,没有解释的必要,不需要解释。”
小包子杨兼哼了一声,说:“死鸭子嘴硬!”
杨广了然的说:“没有解释的必要?那你说了这么多话?严琛,吴懿就是太简单了,所以才看不透你,但我不一样。你不解释,不是没有解释的必要,而是你……根本不敢解释。”
严琛稍微僵硬了一下,很快却说:“我不知道杨总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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