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我来了。”
花蝴蝶飞掠而过,不跟影卫们纠缠,城墙上因为这样的变故乱作一团,最后不停的射箭,霍落立马带着越尘退到后方。
一声令下,攻城!
魏国公受了伤,狼狈逃走,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元燃和霍家军。
皇宫大殿上,大臣们都已经被强行带过来,各个面露怒容,但是周围都是带刀守卫,根本无法反抗,也只能噤声等待,小皇帝吵闹不停,已经哭喊的嗓子都哑了,徐澜馨终于没了耐心,让老嬷嬷带去找御医,等孩子被送走后,徐澜馨厉声质问满朝官员,但是已经无人敢答,仿佛一直都是徐澜馨一个人在发神经,大家都不愿意同她玩了,那种无力感,让徐澜馨忍不住一阵酸涩。却又不得不强忍着酸涩,继续逞强。
魏国公被人带了回来。
徐文泽在外面看到父亲单独回来,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他转身立马去越家和霍家人质待的地方,他敢肯定徐澜馨待会一定会对他们出手,所以……
等徐文泽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人,他找遍每个房间,终于在一个地方看到了痕迹。
他发现了地道。
正要探头去看,突然一个人影飞了上来,瞬间出手,朝着徐文泽的脖子探去。
徐文泽以为要被锁喉了,但是下一秒,那手的方向却突然一转,来不及收回,只能不尴不尬的顺着徐文泽的脖子,摸到了脸颊,穿过发梢而上。
徐文泽也被这诡异的动作弄的一懵,等反应过来,才发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柳五爷。
柳啸威面色复杂的看着徐文泽。
徐文泽看了看地道,道:“原来如此,对了,越尘被带走了,他……”
“我朋友去了,没事。”柳啸威镇定道。
“那我放心了,你快走。我姐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柳啸威皱了皱眉,突然朝着徐文泽伸出手,道:“走。”
徐文泽一愣,神情一瞬间有些恍惚,“什么?”
“我带你走,你不是想走吗?”
徐文泽神情逐渐变化,最后释然一笑,“我想走,但是走不了,我家人还在这里,我得陪着他们,谢谢你,柳五爷,我听说你喜欢游历,其实我也一直想要游历,若有机会,日后结伴而行吧。再会。”
徐文泽说完,忍住内心想要远走高飞的冲动,转身离开。
他有无数的冲动想要逃离这一切,柳五爷不是什么特殊的人,只是代表着一种自由的存在,只要牵住柳五爷的手,他就能自由了,但是他身上的枷锁还在,永远无法自由。
他真的想要牵住柳啸威的手……
另一边徐澜馨很快知道了外面的情况,大怒,立马感觉不妙,喊人把人质都绑过来,但是去的人却是单独回来。
人质全部被救走了,外面守卫的人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发现有地道,已经派人去追了,目前没有音信。
徐澜馨脸色已经泛白,有些无力的坐在龙椅一旁的长椅上,她不会坐龙椅,她也没有这个想法,她明明只想辅佐明君的,可是现在……
大军逼近的声音仿佛已经传了进来,徐澜馨手边再无挣扎的办法,只能茫然的看着宫殿门外的天空。
无力回天了吗?
而此时的元燃和霍家军却在最初的城门方向。
守城的人惊讶的看着霍家军竟然朝着这里过来了,有些疑惑,不该是绕道而行吗?
他们都认识霍家军那些副将,所以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关闭城门,等看到霍家军带头冲过来,守城的人正要喊声询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城门轻而易举的被破,大军长驱直入,直逼皇宫正门。
皇城军不敌,或者当他们看到骑在赤腾之上高大的红色身影时,已经知道不该敌了,纷纷放下武器,表示不再反抗。
京城中人心惶惶,家家户户紧闭着门,却又忍不住开窗户偷偷瞧着,他们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是不是真的要变天了。
从京城东门进入,离皇宫最近,所以元燃带着霍家军最先到达皇宫。
皇宫禁军中的自己人已经被拔除了,所以现在的禁军完全属于徐澜馨的势力,他们顽强抵抗在城门,利箭不断,加上围绕京城的护城河几乎是圈住了皇宫,一时间很难攻破。
而这时候,霍落和越尘也带着大军前来汇合了。
京城挤满了军队,可以说整个皇宫已经被包围了,放眼望去都是敌人,若是强攻,皇宫必然死伤惨重。
禁军们看到这架势,如同蚂蚁看见了大象,真的还有抵抗的必要吗?
就在这时候,有人利用内功高声宣布,太子归来,投降者不杀。
禁军们的确犹豫了,箭雨也变得稀疏了,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是见过太子殿下的,本能的对太子殿下有天生的畏惧和崇拜,尤其是在冤诏书下发之后,所以当赤腾带着元燃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箭雨不由的停了。
大家怔怔的望着,一时间连首领的命令都听不见似的。
元燃的威慑力不是一般人抵抗得住的。哪怕他们是从上向下看,也感觉仿佛在仰望着那人,恨不得跪下行礼。
“开宫门!”元燃高声喊道。
可是就在这一刻,一道声音自宫墙上传来。
“元燃!”
元燃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披着黑色的斗篷站立在宫墙上,而他身后正有两个死士杀手压着一个白衣斗篷者靠向他。
“御所西!”元燃一字一顿道:“天恒国没办法了?来这里了?”
“元燃……上来。我们好好聊聊,你应该会听话的吧。”御所西拿着一个奇怪的武器指着一直低头的白衣斗篷者。
那白衣斗篷很多人都见过,好像是最近几天林青漾生病,被迫披着的。
禁军统领刚想上前询问,御所西就拿出徐澜馨的令牌道:“不准开宫门,这是命令,你们都守住自己的位置。”
禁军统领看到令牌,自然什么都不敢说了。
元燃翻身下马,带着三个人单独飞身上了城墙上,与御所西对峙。
而御所西只关注了元燃,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看到他的遮眼纱,笑了一声道:“摘下来。”
元燃照做,露出血红的双眸。
御所西笑道:“果然还是这样的你好看,明明这样就好,你为什么偏偏想要做圣人呢?不对天恒国下死手,打大周又用那些婆婆妈妈的手段。”
“再婆妈,你还不是输了?”元燃嘲讽道。
“我承认很聪明,但是太柔弱了,明明有更有效的办法,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已经疯了,就该做疯子喜欢做的事情才对啊!”御所西颇为不满的教训道。
元燃冷漠的看着他。
御所西却得意的笑道:“果然我该早点除掉林青漾,我只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真的在经历过一次两次的欺骗和背离之后还能这么愚蠢的相信一个人,被一个人影响,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御所西说着,就将一个长筒一样的东西对准了一旁的白衣斗篷者,“不过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被我抓到了,你看看一旦你心软就会掉以轻心,你得长教训。”
“你想如何?”元燃道。
御所西笑了起来,“自然是帮你,帮你成就最完美的状态。”
“你想让我跟你一样疯,疯到杀掉全天下的人吗?”
“你不想?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元燃,我们是一样的,经历了那些事情,你还能成为正常人吗?”御所西突然狂笑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放弃心中的仇恨,你恨当初害你的人,更恨那些薄情的天下人。你永远不可能原谅他们,只要一有机会,你必然会想方设法的泄恨!”
元燃突然一笑,“对,你了解我,我是恨。”
元燃身后三人微微一怔,但是都没说话。
元燃双眼微眯,看着御所西道:“但是我跟你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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