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痕一开始还没懂他想做什么。一个小山洞在这节骨眼上又布置不得,但一会儿之后,他就明白了。
他想哄着林青痕穿上那件婚服。
林青痕耳朵尖都红了,开口说话的时候都结结巴巴。
“你……你这是什么毛病?”他道,“哪有、哪有你这样的?”
“青痕不是带上了吗?”他道,“不穿白不穿。”
当天林青痕从魔界跑路,他随身还带走了一件东西,就是那件大喜婚服。
因为殷九霄把禁制解开了,那个晚上他把衣服脱了下来准备跑路,但是看来看去,还是舍不得把这东西丢下,想着反正已经追踪不了,便带着走了。
虽然魔尊在某种方面爱钻牛角尖,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但是对林青痕这份心是真的,他对大婚自然也是一等一的重视,这件婚服不仅在里面缝了他的力量禁制,实际上整件婚服大半都是出自他手,亲自去找的材料定的样式,又是自己动的手做出来的。
在婚服里面许多配饰可以单独取出,最重要的腰配玉牌是魔后的象征,这东西并不是个单纯的意象,本身作用就很大,交给林青痕,他甚至可以凭此调动许多重要魔使。
这便是魔后的实权,是执拗的魔尊大人交到他手里不需要多说的喜欢。
这些林青痕看在眼里,自然都知道。
婚服是他的心意所在,自从林青痕穿上之后,魔尊大人的眼睛都没有移开,似乎是怕他不情愿,当天握着他的手都有些微的颤抖,所以大婚的时候林青痕没有闹,很是心甘情愿。
他带着那衣服离开这件事自然被殷九霄注意到了,而且他在这几天转过几个地方,这些地方都没有,便知道林青痕还把这衣服带在身上。
储存灵器有几个常用的,林青痕来这里研究,随身自然得带着点研究用的东西,在灵器里面再塞一件衣服还是放得下的。
所以殷九霄那一身他来的时候自然也带上了,就是处心积虑准备到现在用上的。
别的不说,林青痕穿那件衣服是真的好看,顾盼生姿,艳色逼人。
他平时不喜欢鲜亮的颜色,再想看他穿这种扎眼的红色,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这地方虽然简陋了点,但是其余的殷九霄是要结结实实的讨回来的。
林青痕不是没有拒绝过,但奈何他不得,不过支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把储物灵器里面仔细收起来的婚服拿出来了。
他听到外面风雪声越来越大,咆哮着朝着这地方袭来。山洞上面已经淹了一层的雪,不过入口处被殷九霄的力量封住,一点寒气都进不来。
这洞里的温度反而越来越高,殷九霄要不是有备而来他都不信。
床上本就铺了一层暖和的灰色的兽皮,林青痕躺在那里,只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
说好的穿婚服,实际上也没怎么穿上,那红色的衣服大多压在他身下,更衬得他浑身白得像雪一样。
之前林青痕的头发是短的,这几年他蓄长了一些,明明是在极寒时期的吹风崖上面,现如今他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湿了,眼眸的颜色都变得和那婚服一样,是一种快要融化一样的红色。
殷九霄果然是个惯会欺负人的,之前一口肉没吃上,现在倒是学会细嚼慢咽了。
他怀里的人是个宝贝,如今更是哪里都像软玉一样,他慢条斯理吃到一半,林青痕已经有些受不了了,最软最敏–感的地方好像被人捏在手里,他也没有办法,知道今天恐怕不会轻易过去了。
随后,殷九霄便在他身上发现了新的惊喜,是之前没有的。
林青痕撑不住,便要动粹天魂的力量。
这九尾天狐的精魂融在他身体里面,自然有许多体现,殷九霄曾经见过那护着自己的毛茸茸的九条尾巴,那是林青痕用来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常用的,还有不常用的。
激烈的时候,殷九霄是眼见着他发间突然冒出两只狐狸耳朵来的。
那耳朵尖尖的,火红色的,随着他的动作还会动,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可爱死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手伸手去揉了揉,触感软和地要命,又忍不住去咬了一下,那耳朵便抖得更厉害了。
“你别……”林青痕本来就受不了了,眼下都带上哭腔,整个人都在微微地抖,“你别弄了,这样、这样不行的。”
殷九霄一边应得好好的,随后又好声好气地哄着人,但手下却没有停的,他得抓紧时机,往后恐怕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可是林青痕的狐狸耳朵啊。
这山洞里本来便没有日夜,林青痕都不知道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
殷九霄来之前,他在雪地上研究本来就已经有了不少消耗,现在被殷九霄这样一弄,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被放过,他后来咬人也了,骂也骂了,说了多少混蛋还是没用,殷九霄已经学精了,嘴上道着歉哄着人,实际上动作却没有停过,反而越来越过分了。
最后林青痕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殷九霄还是有些底线的,见到他睡了便不弄了,他大概吃饱了,便收了性子,老老实实地帮人清理。
林青痕现在耳朵都没有收回去,软软地耷拉在一边,殷九霄拿上好的兽皮褥子给他包裹地严严实实,像个茧子,又整理好了床铺让林青痕睡得舒服些,随后又把人圈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亲了亲他尚没有收起来的耳朵。
吹风崖上的呼啸声似乎更大了。
往后不管外面多少风雪,他只要抱着这个人,是他最珍贵的小狐狸,便什么都不怕了。
等到林青痕醒来之后,自然是要生一番气的,但是最主要的梗结已经过去了,其余的便都是小事了。
殷九霄在这时候伏低做小更是熟练,也不怕老婆跑路,而且他还会投其所好。知道林青痕最近在研究蕊光浮莲,自己去那雪地上仔细寻了他一直在找的东西,算是哄得人开心了点,远没有理都不理避之又避那时候那么难受了。
几天之后,两个人便从吹风崖上下来,一起回了殷家,没想到回家的时候还能碰上热闹。
殷九霄死而复生的事情外面一直在传,但真见过他面的人也没几个,而且这些人不会随便与人开口解释,更不会到市井之地去澄清,殷九霄回到灵界之后没几天又去人迹罕至之地去找林青痕了,更没有露面。
于是,这事情还有许多人不相信的,更不知道他就是魔尊。
当时林青痕在魔宫里那种情况殷淼和两个侍卫都看见了,虽然都嘴严没怎么对外说,但是情急之中告知家里人的时候总是有个一两个词漏出去的,殷家几个人听完看着脸色又不好,唉声叹气的,再被外面一传,以讹传讹,过了几天各类流言经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
比起真实情况,更多人愿意信那种听起来惊悚刺激一些的流言蜚语。
比如说,有说林青痕被那魔尊折磨不已,把什么都忘了,只认那魔尊做夫君,又说他逃了几回却还是被抓了回来,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做了禁脔,之后再也回不来了,更有详细的,差不多都能写出一场戏来。
虽说传得有些玄乎,自从这位被抓到魔界去,音信全无,那魔界哪里是人能呆得长久的地方?
于是多有猜测的有心之人在这几天便开始在泪城打听消息,还有人在今天上了殷家的门,借着谈丹药续约的事情试探虚实,只觉得眼下殷九霄回来这消息说不定是北州看着没了这两位大厦将倾,故意放出来维稳的,是个假消息才是。
本来林青痕长久不在这件事便已经在灵界有了些波澜,就和林青痕威胁规则的那些话一样,要是没了他,就算殷家有天阶九星,也要大受影响。
“……我们实在是与林会长有事要商量,得见一面才行,”现在殷家厅里说话之人是世家里白家的人,“林会长什么时候回来,总得给个说法,您说是吧?”
这位原来随着溯夜仙山的,后来倒戈了之后不免没落,白家现在的当家人有些鲁莽又有些贪婪,这十年里不听话的世家基本都被收拾过,林舒姝如今都很有眼力见,唯有这一家带着些乱七八糟的势力,竟然还偷偷摸摸地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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