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熙更是明白,他的这种理想几乎很难实现,可他不会放弃。
巡逻回来,在军营大门口见到了孙墨尧。
孙墨尧看他走来,立即迎了上去,道:“又巡逻了?累不累?进去休息一会儿?”
“倒不如让我走一走,光这么等着我更难受。”沈熙对他笑道。
孙墨尧想了想,“那我陪你一同巡逻。”
沈熙没有拒绝,可当他们俩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有小兵看到远处朝他们而来两滚飞尘,似乎有人朝他们过来了。
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孙墨尧也将沈熙挡在身后,但面对只有两人,他们并没有太过紧张。
而赶来的两人正是他们派出去的探子,终于回来了。
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倒是让人听得喜忧参半。
一个说,“在军营里的两位将军并非全都得人心,河对岸的将军似乎在这头岸边的军营里,并没什么好口碑。”
还有一个说,“河岸这边的将军叫胡烈,是他们北黎国是世袭的将军,而胡家好几代都是他们北黎的大将,武艺高强,不好打。”
听的人是眉头紧蹙。
有副将说不如挑拨离间,战场上最怕军心不合,一旦士兵与将领之间产生间隙,那对敌方来说必然是最好的消息。
也有副将说,想要挑拨离间那得花多少时间,他们有这个时间耗得起吗?
王爷自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倘若能这么做,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可就算心里有想法,他的目光还是落到了沈熙的头上。
沈熙看着桌上的地图,眼神却有些空乏,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副将们都知道王爷身边这个人很特别,会听从他的话也不意外,他们也跟着全都看向了沈熙。
好半天,沈熙这才注意到这么多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嗯……”沈熙不由得露出笑容来,“怎么都看着我?”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孙墨尧也笑着问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比如说?”
“我亦非怀疑两位打探回来的消息不准确,但很有可能这些消息也是对方主动放出来让我们知道的。”沈熙缓缓说来,“所以,这些消息可以当作资料,但不能太过轻信。”
“轻信?”这话惹来刚才那副将的不满,“既然是有用的消息,怎么就叫轻信了?”
沈熙连忙说道,“你说的对,的确是有用的信息。那驻军镇守将军真的是胡烈?”
“是他。”
孙墨尧走了上来,“你知道胡烈?”
沈熙看了他一眼,“别说得你不知道似的。”
孙墨尧笑着不说话了。
胡烈在北黎国的地位就跟魏镇云在南舜国的一样,只是此人坐在高位时间可比魏镇云长太多了,而且此人性格犹如他的名一样,生性冲动,脾气暴烈,是个听不进别人说话的人。但他在战场上的指挥却是叫人信服无比,如今算是战无不胜,没有他打不赢的仗,当然,面对的敌人或许并非是他国将领,可这却是他能够让人无比听从的原因之一。
沈熙接着说道,“我想在座的各位一定都多少听过胡烈的事迹,这个人你们也一定有所了解。像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让他冲在前线,一定是个非常让人头疼的家伙。但是现在让他驻守在黄河边上,比起我们还要提前几个月就已经驻扎在黄河边上,对这个人来说,这段时光定然是非常难熬。”
孙墨尧微笑着看他继续说。
沈熙缓缓说来,“而现在,我们到了这里。对胡烈来说,我们现在是他最好的对手,他现在定然是非常期待我们与他正面对抗,这是他一展身手的机会。可如果我们不动呢?”
那副将立马接话,说:“那岂不是要把他给憋死?”
沈熙笑着点头,“但我们不必一定要待在这里与他们憋着,对我们来说绝对太过吃亏。我们可以派人去阵前挑衅,一旦把人给逼了出来,我们就——”
“可以开战了?”
“——不是,而是退回主营。”沈熙笑了笑,“正面对抗,我们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我们时常挑衅他们,最终逼的胡烈按耐不住出阵迎击,把人给引到我们这方来,对我们来说一定是有利的。”
又有副将问,“可是北黎大军驻守两岸,就算他出来了,咱们还得面对河对岸的驻军啊!”
孙墨尧笑了起来,他走到沈熙的身边,解释说:“两国交战,他们既然派出了最厉害的将军驻扎,如果我们把他们最厉害的那一位给除掉了,你说对他们的士气会否有所影响?”
“正是。”沈熙在旁又说,“而且消息中也说,两岸的驻军似乎并非一条军心,如若铲除胡烈,一定会使得对岸的军心动摇,对我们来说是有大大的好处!”
大家这么一听,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孙墨尧大手一挥,“就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是——!”
计划行使起来却是没有难度,可是,世事又岂能按照他们所想的那般顺利?
副将们当然是特别乐于去挑衅胡烈所在的驻军,可是却不随他们的心愿,不管他们怎么做,甚至已经引出了不少驻军前来,却还是不见胡烈的踪影。
这情况就连沈熙都没有想到,那胡烈什么时候改性了?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他们还应该继续挑衅下去吗?如果继续拖延,他们还能继续撑得下去?
就在很多副将都开始怀疑沈熙的计谋时,孙墨尧却说,“还是依计行事,直到把胡烈给逼出来为止!”
不是没有人继续劝过王爷,只要沈熙没有劝,王爷也不会动摇。
而此时,就在黄河边北黎大军的胡烈驻军军营之中,已经有不少士兵将领比胡烈还要难耐不住,全都嚷嚷着该出兵讨伐南舜国大军了!否则他们这总是固守在黄河边上,算是打赢了吗?!
比他们还要激进的当然是胡烈,可他现在正在被禁足在主营之中,没有随军主官江大人的命令,谁都没有权利将他放出来。
而这位江大人却是跟随黄河对岸那位黄大将军而来,现在却是被安排在河这岸来辅佐胡烈将军。
常年跟随胡烈的将士们自然是无法接受这件事,了解胡烈性情的黄将军却是把这样一个慢吞吞的家伙安排在这里,很多人自然是大为光火,这个人的存在简直就像是在阻止胡烈继续在他的战场上建功立业一般。
甚至有人怀疑,这个人在他们军营里,就是来捣乱的,这样黄大将军就可以建功了,就可以压过他们胡烈将军一头了。
所以传闻两位将军之间不和,并非空穴来风。
眼下,江大人却有些力不从心,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来阻止胡烈因为冲动而带军出击,现在他已经惹火了胡烈大军帐下几乎所有的将士,他倒是不怕胡烈,却是担心一旦无法阻止胡烈,那么他们可能赢不了南舜大军,赢不了那个南舜王爷。
江大人知道胡烈特别想要打赢这位王爷,增加他的功绩,让他在军中更有地位。可是他们驻守在这里,却不是为了打赢胜仗来的,只要能多拖延南舜大军几个月,只要能阻挡他们不能与东线汇合,这就是他们的胜利。
然而胡烈却完全不明白。
胡烈由始至终一直在怀疑这江大人肯定是来拖累他的,现在大军在外,他完全不必忍耐,可他知道皇帝给他的军令便是驻守黄河,也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带兵强行攻击南舜大军,未必就一定会顺利。
可是他以及你敢无法在忍耐下去,每日都要听到南舜大军的挑衅,可他却只能躲在后面,根本无法出去应战。
躲着有什么用?!胡烈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只有不断地进攻,才能让他们赢得最终的胜利,一味的防御在原地,又岂能称作是一个好兵家?!
越是这么想,胡烈越是无法淡定,他在主营中来回走动,突然发现江大人此时并不在营帐之中,他听到外面士兵、军马来回走动的声音,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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