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奇怪的对话,“铜锣巷李府,天黑之前能送来一箱子咸鱼么?”
怎么感觉,和他们的县,乃至和其他的城池,差距这么大呢?
凉京的百姓,是一点一点的看着城内的变化,所以那种撕裂感其实还不怎么明显,但对于初入凉京的人来说,那种感觉就太显著了。
当然也有人听说过一些关于凉京的事情,“那些打斗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街之战?凉京贵族最新的玩法。”
传说中的……
周围的百姓:“……”
也怪古时候的信息传播乏力,只能口口相传,而口口相传的结果就是,多经过几轮传播,真相往往面目全非。
才进城的读书人,免不了要体验一把什么叫做新奇。
找了一个合适的客栈住下。
古人来到一个新地方,比现代人还能逛,因为平时出远门的机会少。
他们也知道凉京肯定比他们县热闹,但没想到能热闹成这个样子。
看看那几个街道,人都挤不进去了,还要往里面挤。
当然,也有热心的当地百姓告诉他们,“别看那里挤,但你们来一趟凉京,若是不挤进去看一看,这凉京也白来了。”
“看看挤在那里的,还是我们凉京的贵族呢。”
“……”
惊讶无比,不是说凉京的贵族金贵得很?怎么跟普通百姓一样,挤来挤去的。
“呵,那是因为周围的房间都被其他贵族订完了。”
“像他们这样想看三街之战,又菜瘾又大的,自然也只能挤在街上看了。”
说得骄傲到了不行,哪里能有他们凉京这份热闹啊。
当然他们对这些前来参加郡试的读书人也是十分尊敬的,谁知道其中什么人以后就成了官老爷了。
凉京的热闹依旧,郡试也正式开始了。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场面更加的宏大。
各位读书人也在相互打量着。
都是经历过上一次统考的人,感觉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惺惺相惜的同时,又有些心有凄焉。
也有特别多的共同的话题,这或许就是同期的一种感觉吧。
在古时科举,同期考生,感情的确要深厚一些,有多少传奇的友情,都是在这样的同期考试中结下的。
“也不知道今次的考题如何?”
“怕是依旧……”
但哪怕如此,还是有这么多人通过了县试。
人才之多,何尝没有井底之蛙长了一番见识的感觉。
这一次郡试的考题的确难,因为……出题人都是硬着头皮出的,再怎么也不能比县试简单。
考生已经开始入贡院,和上次的规矩一样。等他们拿到考卷的时候,“……”
不过比起上次如同无头苍蝇一样,这次还是好了不少。
至少他们知道考卷会分成六个部分,除了他们平时经常学习的,还会考常识和律法。
他们这三个月,可没少补这两方面的课,可以说,人手一本《北凉地志括》和《北凉律》。
不得不说,将读书无用完全归咎与读书人,是十分不适当的。
因为读书人读什么书,是朝廷引导的。
与其说读书无用,还不如想想,改变一下考试的结构,很多人都忽略了本质上的东西,而怪罪到受害人头上。
但,他们虽然知道要考的大致方向,但一拿到考卷,还是心中一震。
明经,诗词,八股制艺也就罢了,考得深了不少,必是熟读诗书之人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但往论策题上一看。
用语是古句式,有些拗口。
“朝之政,义务而教,为何?”
大概意思就是,“朝廷有一政策,名义务教育,请阐述朝廷为何要实施此策。”
竟然是时政。
若是不知道义务教育的人,怕是连题目都看不懂。
莫少珩出此题的时候,也说明了原由,“义务教育的法令已经贴到了各县,甚至也让传递了,朝廷会在通过郡试的学子中,挑选出来一批教书先生为朝廷效力。”
“普通百姓也就罢了,但科举选仕,若是连北凉发生了什么大事都不关心,如何期待他以后时刻关注朝廷动向,配合朝廷施政。”
大概就是,现代学生刚好遇到了考题是新闻联播里面的内容吧。
若是不关心的,也就看一个题的表面。
若是关心的,自然更加心有成竹一些。
甚至仔细看过公告的,哪怕只是阐述公告的内容,都能得一个不错的分数。
当然,你要是有真本事,能引经据殿讲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自然也是高分伺候。
唯一绝对不能通过的,就是反着讲的。
就比如现代公务员考试,你去批评体制一样。
义务教育,国之重器,可以质疑和提出问题,能有独到的见解更好,但绝不允许反着来。
然后就是律法题,直接上的实案。
考试的内容,就是让用《北凉律》去判此案。
学生:“……”
他们也才因为上次的考试,多留意了一下《北凉律》。
其实此题还真不是莫少珩出的。
但对所有学子来说也是公平的,大家都只有三个月接触《北凉律》。
若是有人,能用《北凉律》判案,自然能脱颖而出。
六道题中,有四道题是他们熟悉的,哪怕偏科,也未必不会有机会,依旧是平均分数乙等以上,作为标准线,然后在标准线之上,择优选择。
今次考题,对大部分学生来说,恐怕又是哀嚎连天。
但总有一部分学生,能够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
当初莫少珩用“千军万马”来形容科举,其实一点儿也不夸张。
整整一天的考试。
当晚霞出现时,众学子这才从贡院出来。
莫少珩这次没有当评卷官,自从上次因为好奇去当了一次,简直感觉跟犯人一样,被关三天呢。
也是在今天,莫少珩将黑板和粉笔弄了出来。
莫少珩从匠师们那里出来的时候,也正好遇到学子考试完。
“有些像高考学子出校园。”嘀咕了一句。
还能听到一些学子在谈论,“今次不中,也只有等三年后了。”
“也不知道那论策题是谁出的,忒为难人,我思遍了圣贤典籍,也没有寻得类似的句子。”
莫少珩嘴角一抽,圣人要选他的题,他能怎么办?反正出题的又不是他一个,要怪得怪选题人。
也不用莫少珩解释,就有人直接用手指向贡院的墙壁,结果上面直接就有朝廷贴的义务教育法的公告。
纸张便宜了嘛,朝廷自然也大方了一回,将告示贴得到处都是。
这些读书人,基本都提前了十天半个月来到了凉京,就算他们没在他们县里看到告示,也应该在凉京看到告示了才对。
这也公平,因为是分郡考试,当地郡的大致情况都是一样的,现在都是同郡竞争,各郡相互之间其实没有多大竞争。
莫少珩一笑,他也是在引导,入仕当官就要有入仕当官的觉悟,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还是有差别的。
学子们在辛辛苦苦地等待着三天后的张榜。
莫少珩也在加大黑板和粉笔的出产了。
等郡试结束,朝廷就会开始选先生了。
莫少珩想让前去各地教铅笔字的学生,将黑板和粉笔也带去宣传宣传。
时间过得飞快。
朝廷传了令到各郡,让他们自行根据当地孩童需要上学的数量,挑选出合适数量的先生。
莫少珩也抱着黑板和粉笔上了朝。
“诸位大人,你们觉得我这黑板和粉笔如何?”莫少珩展示完教学方式后,问道。
众人:“……”
看着黑板上写的粉笔字,轻轻一擦,又能重复写上去。
都是读书人,这种直观教学的好处自然一目了然。
比他们以前读书的时候,老是不知道先生讲到哪里了,方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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