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时宁伯伯和我妈妈还各自出了笔钱帮助赵叔叔度过难关呢。”
常乐蕴补充说道。
宁小北有些自责地低下头。
那段时间他刚结束第一份工作,跳槽进入一家颇有背景的五百强制造公司,被公司送去德国培训了半年左右。那个时候可没有智能手机这种东西,老爸想要和他联系,只能靠国际长途电话。
长途电话那么贵,而且欧洲和上海还有时差,想来老爸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一点都没提……
老爸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亏他还以为从他毕业后,撑起这个家的人是他宁小北,其实从来都是宁建国在不遗余力地为他挡风遮雨。
三人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散席之后,宁小北见常乐蕴没有开车,就建议范侠送她回家。
“为什么啊?她可以叫车啊。”
站在饭店门外,范侠一脸嫌弃地插着腰,“常乐蕴,你手机坏了?”
“范侠,拜托你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男生送女生回家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例外啊。现在毕竟是晚上。”
宁小北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刚才还聊得好好的人,又开始互相扔白眼。
“上海的治安好得很,现在也才七点不到,让她自己回家吧。”
“谢谢您,我也不麻烦您。我下半场约了小姐妹去附近新开幕的酒吧喝酒,走过去就可以。”
常乐蕴捏着手包骄傲地抬起头,转头又换了一副小面孔,对着宁小北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你看吧,这女人厉害的很。我偷偷告诉你,别看她弱不禁风的,她高中毕业的时候还去学过空手道。大学里混到了黑带,现在一个打十个没问题。”
以前他俩“谈恋爱”的时候,常乐蕴没少向他下手。一言不合“啪”地一下,“嗖”地一脚,把他揍得呲牙咧嘴又不能反抗。
他回家说给舅舅听,舅舅根本不相信乐乐那么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会那么厉害。让他真是有冤无处伸,在这个女人手里吃足苦头。
范侠说着,胳膊又不自觉地搭上了宁小北的肩膀。
“乱话三千,你当她是叶问啊?还‘一个打十个’……”
宁小北哭笑不得地说道。
“小北,我们去看电影吧。要不然我们也去酒吧坐坐……”
宁小北一肚子官司,由着他拖着走。
这边丁哲阳的问题还没解决,紧接着又出现了赵叔叔闹出的大事。
按照他对老爸的了解,还有他们两人的关系,赵叔叔一旦出事后,他老爸不可能只是想常乐蕴说的那样,只是拿了一笔款子出来那么简单。
恐怕当时家里的底子都要被抽出大半……
坐在吧台边,宁小北接过酒保递上的酒杯,一边听着范侠不着边际的废话,一边机械性地往嘴巴里灌酒,满心忧虑,只觉得又是一副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小北……”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灌下多少,宁小北趴在吧台上,脑袋一点一点,满眼朦胧之色,带着水汽。
“小北,别喝了,我们回家吧……”
范侠扶着他的肩膀,几乎是充满柔情地将他挽了起来。
两人脚跟贴着脚跟,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范侠一手搀着他,一手拿着电话,给已经到了附近的代驾指路。
“对,你出了地铁往北走,我们已经在酒吧门口了。车停在后巷……”
就在快要跨出酒吧门口的时候,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和范侠他们擦肩而过。
范侠挂了电话,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
“前面那两个人。”
他转身,将宁小北扶到一边的卡座上,然后从怀里掏出警官证。
“警察。麻烦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我卡文了
啊,我感觉差不多要开始小北和小侠的感情戏了。小朋友当然不能早恋了,当然要用大人的身体谈恋爱啊。
然后我卡文了,泪奔~~~
第49章 国庆烟花 一更
那年的国庆节, 宁小北依约带着范侠和常乐蕴一起来到能看到陆家嘴夜景的丁家看烟花。
对于他们的到来,丁家的父母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本来国庆节要带的旅行团也委托给同行了。
丁妈妈一早就在家准备晚饭,丁爸爸则在厨房里给她打下手。
从日本带回来的索尼音响里放着喜气洋洋的音乐, 几个孩子们早早坐在客厅里,就等着八点钟一到, 烟火洒满整个浦江两岸。
丁哲阳手捧着冲好的橘子味“果珍”饮料,坐在宁小北的身边,脸红微微泛红,表情就跟喝了酒一般。
这是他长那么大, 第一次有那么多同龄人来家里玩。
以前在奶奶和外婆家住的时候, 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奶奶还算好,就丁爸爸一个儿子,对他这个孙子很是疼爱。不过奶奶身体不好, 他不能总是住在那里, 差不多每隔一个月就要去一次外婆家。
丁哲阳外婆所在的老式弄堂条件差得惊人,别名“笼子里”,外婆一家人全部挤在一间只有三十平米的二层阁内。
家里除了外婆、外公, 还有舅舅、舅妈、表弟, 另外还有离了婚又搬回娘家住的姨妈。
加上他,刚好七个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 他和舅舅、舅妈都是站着吃的。表妹和奶奶坐在床上吃。
睡觉的时候, 就需要把饭桌收起来放到门外。他和外婆,表弟睡在阁楼上, 舅舅和舅妈睡在床上,姨妈则单独睡一张双人沙发。沙发就紧贴着床沿, 有时候姨妈半夜一蹬脚, 能踢到舅妈的屁股。
“笼子里”的生活局促得可怕, 一早起来男人们排队出门上公共厕所,女人们则蹲在马路边接自来水刷马桶。舅妈和姨妈经常为了谁用了谁的梳子,穿错了谁的丝|袜而吵架。
邻里关系也是剑拔弩张,所有的煤气和自来水都是装在外面公用地带的,为了防止别人偷用自家的东西。每天烧好饭,舅妈都用会锁把灶头和水龙头给锁起来。但就是这样,邻居们还是各种纠纷不断。早年间为了丢失的煤球和柴爿经常打破头。
虽说这样的生活在日后想来,可能会怀念其中的各种烟火人情,不过在年幼敏感的丁哲阳看来,却是实在太可怕了。
而且他知道,舅舅和姨妈都看他不顺眼,想不通他一个嫁出去女儿的孩子,怎么有脸跑回来和他们挤在一起住。
要不是妈妈每个月都寄几千块回来给外婆开销,他们对他那是根本不会有半点好脸色的。比他只小一岁的表弟也时常欺负他,抢走他妈妈从日本给他寄回来的零食和玩具。
那样的环境压根不可能带同学回来玩,跟别提……跟别提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了。
哪里都不缺像耿恩华这样的坏孩子,作为市重点的一中都是如此,普通小学的四小那更加多。
丁哲阳虽然寄人篱下,却是不缺零花钱的,经常被学校里的“坏孩子”骚扰。他不敢告诉老师,要是告诉老师,一定会被要求请家长,到时候全班的人都会知道他是寄住在亲戚家的小可怜虫了。
不过他倒是聪明,也知道趋利避害,所以一下课就往老师办公室里跑,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人的敲诈。
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了他是马屁精的传言。
上了初中后,父母回国,丁哲阳也住进了新买的大房子,不过依然还是见不到爸爸妈妈,丁哲阳反而越发寂寞了。
预备班开学后不久,因为戴着一块“卡西欧”限量版电子表,丁哲阳就成为了耿恩华和他所谓“兄弟”的敲诈目标。
本来有闫冰如的庇护,耿恩华在校内还不敢拿他怎么样,但是闫老师被他爸爸举报而停职,最终被取消了教资后,耿恩华对他下手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这些事情,他的父母是全然的一无所知,他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奶奶和自己说过,爸爸妈妈之所以在日本打工那么辛苦,开旅行社那么操劳,就是为了给阳阳更好的生活。他也只好继续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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