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实话跟二位说。我跟他接触的机会也不多。因为他就不怎么靠近我们家。说起来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子我还是挺赞赏的。他是真的从来都不跟我妻子对着干。而且我也看得出,他对他姐挺尊重。偶尔他妈跟我妻子有什么争执,也都会站在我妻子这一边。弄得我这个小岳母跟他的关系都普通。不过我妻子却不怎么喜欢我这个小舅子。其实也就是不亲近,也没有过争执。哦对,我的小儿子就不喜欢他这个小舅舅,还总怀疑何让是他姥爷的私生子,毕竟我这小岳母进门的时候何让才一岁半。的确有些值得怀疑。”
“那么最近你的小儿子跟他争吵过?”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怕您二位笑话,我根本就管不了我的那三个孩子。他们不光跟我妻子的姓,连性子也像她。我在他们母子几个人面前没什么地位。虽然小归是我的私生子,但实话实说,我就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似的。”
警察可不管你的家务事。但这件事可是刑事案件,还是被绑架的当事人亲自报案,那些绑匪在报案人面前露过脸,如果作案人跟当事人身边的人有关系,那么极可能会受到第二次伤害。所以警方经过跟伍德的协商之后,决定暂时将伍归保护起来。而同时被保护的人还有何让。当然对何让的保护就又多了一重监视在其中。
这么一来,陆青提议,干脆他就在何让郊区那个别墅住好了。反正他是不可能跟廉山分开的。自己一个全新的新手,又变成了档案的当事人,这明显就又是一个死局。而他可不想这么早死!更何况他还得知道变成当事人的情况下要怎么破局呢!
廉山当然乐得如此。一来也是洗清何让也就是自己的所有嫌疑,二来有自己在,能更好的梳理档案内容。他得保证陆青的安全才行。反正目前以他在何让的角度来分析,其实就连伍德都有作案动机。
两名警察被分配来保护两个人。当然两个人就最好不能外出。不过伍归的假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他不可能不去大学报道。而大学并不是在本地,而是远在广安,到时候也不能不让人家孩子上学。而他们本地的警方也不可能再派人去大学保护。这就需要他们尽快破案了。
伍德对于让儿子去跟何让住一起十分的不爽。当然他的理由还有一个是不安全。不过陆青是这样说的:“我觉得小舅舅人很好,您不要怀疑他。”
伍德非常心塞。好像儿子因为被何让救了之后就心里眼里都是这个小舅子了。他也不是真的怀疑何让怎么样,就是单纯的不愿意让儿子跟李家的人有什么牵扯。他真的很担心李蔓会对伍归不利。而何让本来就处处以李蔓的利益为先,他连亲妈都不帮,就帮这个不同父不同母的姐姐,他还能真的护着自己儿子吗?
可是儿子这么说,他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逼着孩子跟自己回家。而且他更不愿意让何让进入他给儿子买的房子里。于是对于这件事,他愁得没办法,就跟自己的助手骆平安说自己的苦恼。
骆平安跟着伍德有九年,几乎是从李蔓的父亲患病,不得不把生意完全交给女儿女婿的时候开始,他就跟在伍德身边做助理。对于伍德的事,可以说他比李蔓更清楚,当然也更得伍德的信任。“伍总,您不用这么紧张。何先生说是李家人,但他又不是真正的李家人。他的股份看似不少,但是在您面前还是不够瞧。而且夫人对他的态度您也是知道的。她可没把他当成过一家人。一旦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或者是做了犯法的事,那您想,夫人会放过他吗?”
伍德微微眯起眼睛:“但是我不希望小归跟他离得太近。”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您说。本来是觉得跟您也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可能您真的得注意一下了。”
伍德动了动眉梢:“什么事?”
“何先生似乎是……喜欢男人的。”
伍德立刻瞪大眼睛:“你说真的?”
骆平安摇头:“不能百分百肯定。您也知道,这么隐私的事情,他也没有公开的恋人,我也只能是从蛛丝马迹里猜测。但是您想想,他今年二十六,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过对吧?”
伍德回忆了一下还真是。“但是这不能代表什么。他也同样没有过从甚密的男性友人。应该说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朋友。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当时我们还住在李家的大宅里,对这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没有朋友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他看人的眼神。其实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同性都没有关系。您得把小归看好了。他毕竟是跟着您姓的。得为您传宗接代。”
伍德心里“咯噔”一下。“不行。这我就更不能让小归跟他住了!”
骆平安又拦住了他:“您也不好自己去说。您不妨用个迂回的办法。让李夫人去说这件事,到时候夫人也不会允许丑事发生,必然会疏通关系让伍归离开何让的别墅。这样一来既能让夫人跟何让的关系进一步恶劣,也可能让夫人更厌恶何让。您还能把伍归重新保护在自己身边,不是一举数得?”
伍德拍了拍骆平安的肩膀:“你果然是最有头脑的!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
骆平安满脸笑容:“您放心。我保准帮您办妥当!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我之前有发现,您听我说完之后先别发火。这事儿虽然不是太好,但是目前看,对您或许有利。”
————-
伍德那边怎么运作是一回事,陆青这边跟廉山怎么想当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何让是无业者,每天除了钓鱼看电影看小说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嗜好。不喜欢抽烟不会喝酒,什么美女帅哥也都不喜欢。现在廉山到了他身上可就另当别论了。廉山的兴趣爱好可不是一般的多。而关于钓鱼,这件事他也很擅长,甚至可以说有几百年的光阴在,他做过各种各样的任务,学过各种各样的技能,钓鱼算是最普通的一种了。
因此仅仅三天,两名警察都被他说得快崇拜这位钓鱼技能大佬了。至少这两个人从日常的接触和伍归对何让的态度上来看,他们相信绑匪绝对不是何让,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
关于破案,廉山的经验也是非常丰富的。但是为了不露出马脚,也是为了避嫌,他并没有跟警方讨论任何关于绑架案的事。反倒是陆青说了一些他的想法。经过三天的梳理,他在伍归的记忆里还是搜寻出一些东西来的。
“我不能说这件事一定是认识的人做的。但是我想他们能有这种耐心等着……我爸筹钱,应该首先是知道我爸没有能力很短时间可以拿到那么多现金。其次就是他们了解我爸能接受不第一时间报警的赎金数量是多少。”
警方当然也有考虑这些,但是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也能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他们是有些吃惊。因为事情转到了市刑侦队,所以现在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二队队长汪林。汪队问:“你当时不害怕吗?”
陆青回答:“怕啊。头两天怕的就剩下哭了。但是除了换来一顿又一顿的打没有任何用处。我当然就不会再哭了。不哭了他们才开始给我饭吃。”
“所以你开始想办法逃跑并且开始记忆所有人的特征?”
“嗯。其实我知道我爸没办法第一时间就准备出那么多钱。他有自己的家庭,他的妻子不会借他钱来赎一个私生子的。更何况我也觉得她说得对,我爸应该第一时间报警的。”
“那你就不怕他报警了你就没有机会逃跑了?”
陆青回答:“不怕。我死不死他们都是罪犯。区别是绑架犯和绑架兼杀人犯。早晚警方都是会抓住他们的。我还是觉得,法律公理比我活着重要。”
汪队很吃惊能从一个少年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生活是有什么不愉快吗?或者说你觉得未来没有梦想?”
陆青摇头:“不是。我想做一名设计师,想设计属于我的作品。但是我的梦想除了对我自己来说,很重要嘛?”这不是陆青的回答,这是伍归的回答。在梳理记忆资料的时候,这种心态也让陆青觉得诧异。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曾经对生活没有希望的人。所以对生死也可以看得很开。甚至是被世界抹除他都欣然接受了。但是自己还是希望活着,所以他选择了永生成一个数据。可是伍归却不是这么觉得,他有梦想有对未来的期盼,却依然觉得世界上所有事都比他重要。这个有爹疼,生活物资也很富足的少年,有着比自己更淡漠生死的思维模式。
上一篇: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
下一篇: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