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坐公交车?”傅君珩问。
“地铁也很快,只是没想到无忧不识世人,世人却认识无忧,真真人红是非多呀。”他的声音冷清,说的话却有点黑色幽默。
还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傅君珩的唇角向上翘了下,“以后出门还是尽量打车吧。”
“嗯,她们这份狂热只是三分热情,过一久就淡了。”
傅君珩看他很坦然,不禁又多了一分好奇:“被更多的人喜欢不更好么?”
“爱能生欲,欲会生痴,痴生贪,贪生嗔,嗔生怨,怨生恨,恨生恶,无忧只想保持初心和自在。”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人也很率性清醒,通透得仿佛世间无一物能束缚住他。
“你很喜欢佛学?”
“略懂一二。”
傅君珩淡看他一眼,这只怕不止一二。
“那你怎么想起进娱乐圈?凭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去到更好更远的地方。”
“无忧随缘而定随遇而安,现在的生活也是一种奇遇。”
傅君珩觉得好笑,“包括路边啃馒头?”
无忧微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傅少试试便知。”
傅君珩:……
坐在前排的司机:这是什么猛如虎的对话?
早高峰的路很堵,到高新区时,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无忧先下了车,司机问道:“傅总,接下来回公司吗?”
傅君珩:“嗯,你先回公司拿资料。”
吩咐完也下了车。
康精武见着傅君珩和无忧一同前来,还奇了个怪,凑近傅君珩小声道:“傅少,你还真怕我在合同上亏待他呀?”
签个合同竟然还陪着来。
傅君珩面不改色地斜他一眼,“我来看看项目进展。”
康精武一副我懂的表情,“金主爸爸这次真是上心,特地屈尊降贵来指导工作。”
傅君珩:……
耳目聪敏的无忧将他们的悄悄话听得一字不落,同时心中又有点疑惑,傅少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
不过他向来豁达,想不通便没再纠结,若有缘终有一天会知道。
合约谈得非常顺利,康精武开的片酬他也很满意,只是拍摄期间需全程待在剧组,不能轧戏、不能随意离开,而且要签保密协议。但这些条条框框对无忧来说完全算不得什么,他也没有别的工作行程,这些条约反而在某种意义上解决他目前的麻烦。
经过今天地铁口的场面,他也觉得近期不要随意走动比较好。
等签完合同和发了预付金,正好也接近中午了,康精武叫上无忧一起吃饭。
无忧盛情难却,正好康精武和傅君珩也都帮过自己,今日合同也签了,无忧便道:“你们帮我良多,这顿饭便由我来请吧!”
“行呀,蓝秀也会过来,大家一起认识下,交个朋友。”康精武答应得很爽快。
几人驾车去了一处有些年代感的宅院,比起饭馆,这里更像古代大户人家的宅邸。里面亭台阁谢,九曲回廊,倒很有古意。
这样的宅邸即使放在古代也算有钱人家了,在这寸土寸金的现代大城市,这样的场合消费水平只怕也非同一般。
无忧为自己刚到账的钱默念一段超生经。
蓝秀已在包间等着他们了,见着无忧,蓝秀便贱兮兮道:“哟,原来是无忧大侠呀!”
无忧唇角微扬,“大侠不敢当。”
“那大师?”
无忧道:“名字只是个称谓,蓝少要是喜欢,叫圣僧也无所谓。”
“哈哈哈……”蓝秀被逗乐,“那想吃高僧肉的妖精可就多了,是吧?傅少。”
傅君珩:……
服务员拿来菜谱,蓝秀点了一大桌山珍海味,又问无忧:“你喝白酒还是红酒?”
无忧:“我不喝酒。”
“这里的葡萄酒和梅子酒都还不错,他们自己的山庄里摘的水果做的,度数不高,跟果酒差不多,喝不醉。”蓝秀又讲解。
“你们喝吧!”无忧依旧不为所动。
“怕我们像那只苍蝇王一样给你下药?”蓝秀挑挑眉。
无忧轻笑摇头,“我若不信任你们,便不会有这顿饭。”
“小忧是不能碰酒吗?”康精武也有点好奇。
无忧道:“僧人修行不喝酒。”
蓝秀一愣,随即爆笑起来,“你还真演上瘾了呀?那你除了戒酒,还要戒什么?”
“戒肉。”
“那我们点那么多荤菜,你一会儿怎么办?”蓝秀不以为然问。
“也有清粥、素菜和馒头。”
“行,那你一会儿看着我们吃。”
蓝秀以为无忧信口胡说的,没想到动筷之后无忧竟然真的没有吃荤。
“喂,不是吧?你真的不吃荤?”蓝秀奇了个怪,“我随口和你开玩笑的。”
无忧似叹息般道:“原来蓝少满嘴谎言,无忧不打诳语。”
蓝秀:……
康精武快要憋不住笑,只有傅君珩的反应稍微淡定些。
“那你戒色吗?”蓝秀不信邪地追问。
傅君珩也抬眸看向无忧,却见对方眼神清澈,看不见一丝杂质,他骨子里自带一种超尘脱俗的气质,冷清自持。
可越是这样的无忧,却越能给人一种神秘感和征服欲。
想撕掉他外面的伪装,看看内里是否真如他这张嘴说的那样坚不可破……
第12章
说完蓝秀就后悔了,毕竟网上传得那么不堪,这种话确实不该拿来当笑谈。无忧现在的窘境,费修远也占一半原因。
傅君珩瞅了蓝秀一眼,“就你废话多。”
蓝秀本来还有几分歉意,一见傅君珩发话,顿时又来了兴致,“啧,傅少,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
傅君珩桌底下踹了他一脚,正好踹在他小腿的骨头上,登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卧槽,傅君珩!”
康精武赶紧打岔:“行了,傅哥护短,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收敛着点,别他妈口无遮拦的。”
蓝秀理亏,只好作罢,弯腰揉了揉被踢得发疼的腿骨,“你他妈也太狠了。”
傅君珩扯了下唇角,轻飘飘说一句:“给你长点记性。”
蓝秀冤得要死,他哪里招这大少爷了?
算了,知道无忧救过傅君珩最宝贝的亲外甥,蓝秀只好认栽。
待到他们几人扯完,无忧这才出面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费修远是我命中的一劫,如今劫难已过,他对我意义不大。”
无忧说得极为平静,就像和他们闲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不是曾有过无数绯闻的人。
“哦,原来是你的情劫,你这说法倒真像个出家人。”蓝秀笑侃,“那大师你怎么突然就参悟了?”
无忧桃花眼一挑,眼波流转,极尽魅惑,说出的话却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蓝秀拍腿大笑,“我真是服了你了,那你以后打算出家?”
“佛在心中,便处处都是禅机。”
蓝秀甘拜下风:“我去,我发现你不讲人话的样子还真像个得道高僧。”
无忧顺着他的话说:“不敢妄称得道,不过蓝少若有需要,也可找小僧渡迷津。”
“绝!秀儿,哥终于找到个比你更秀的人了。”康精武对无忧充满新奇,这人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那多半就是个鬼才。
傅君珩也轻笑了下。
“不过,还是多谢傅少的善意。”
无忧猜不出自己和傅君珩到底有什么牵连,足以用护短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傅君珩:“说句实话而已,不必谢我。”
蓝秀:……什么叫说句实话?听听,这他妈是人话吗?
傅君珩这人平时看着高冷难处,实际上也真的很难处,他多数时间闷声不坑,但若他一开口怼人,那绝对是王者级别,噎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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