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为什么?!”
“为什么,自然是想培养一下凌战的狠心,以及对我的忠心。”沈清婉垂了眸子,淡声说:“可惜,他太令我失望了,这么点事竟然还能晕,得亏我有第二手准备,不然真不知道这计划该怎么往下进行。”
凌兰看着眼前这个极度陌生的人,道:“你一边叫凌战积极参加各种守卫战,又一边在暗地里折磨他,不觉得矛盾吗?”
“当然矛盾,”沈清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狠狠一握:“但我只能这么做,前者在给他铺路,后者是在给我自己留保障,我,别无选择。”
“疯了!你简直疯了!”凌兰向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你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
沈清婉走到凌兰面前,和她面对面站着,道:“我告诉你为什么。”
凌兰不语,等着那个答案。
须臾后,只见眼前这个娇小的人,温吞道:“因为,你大哥是被凌云峰亲手害死的,而凌云峰现在拥有的一切本应是你大哥,我只是在一点一点的,把属于自己丈夫的东西从畜牲手中抢回来而已。”
凌兰浑身僵硬,她疑惑了二十多年的事终于在一瞬间全都解开了。
怪不得沈清婉当年怀凌战的时候,百般恳求她帮忙作假——隐瞒凌战是她大哥的孩子的这个真相。
怪不得她二哥一直不喜凌战,是因为早就怀疑了,只差找到证据将人除之而后快。
怪不得沈清婉愿意忍受骂名改嫁······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吗?
皇室到底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凌兰突然不敢想了,虽说她早就知道皇室的肮脏不堪,但从来不曾想象会是这般景象,手足相残,杀人如麻,竟然连骨血都是污浊的。
凌兰静静的和沈清婉对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去评价眼前这个人,孰对孰错、孰是孰非,她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了。
因为,没有一个人是干净啊!
或许凌战的离开是对的,留在这里痛苦只会日复一日的离开。
而她也想走了,让这些充满血污的人自己去撕咬吧,让这肮脏不堪的地方自生自灭吧,那个吞噬了不知道多少人性命的玩意,谁爱坐谁就去坐,只要不是凌战就好。
这一刻,凌兰已经不想知道凌战去了哪里,只希望这个由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可以好好当一回自己,不要在给别人当傀儡了。
凌兰闭了闭眼睛,悠悠说了一句“你随意吧”便退了出去,意思就是她什么也不想管了,你们这群疯子爱他妈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靠在墙根罚站的沈寒川和乔煜修直接大脑司机了,待沈清婉也离开以后,乔煜修睁了睁眼睛,说了一连串的卧槽,最后把胳膊伸到沈寒川面前,懵道:“亲爱的,你抽我一下,使点劲,给我抽醒,我严重怀疑自己在做梦。”
“我也怀疑自己在做梦,”沈寒川应了一句,然后对着乔煜修的胳膊啪啪抽了好几下,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事!”
乔煜修的胳膊都被抽红了,他却不知道躲。
而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凌兰的声音。
只听她道:“由于三殿下至今没有到场,视为弃权。恭喜大殿下竞选成功,本次大选会到此结束。”
一场权力的争夺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草草收尾,而当天下午皇室发布了两条公告,震惊了整个星际。
[帝国历1330年3月20日,大殿下成功当选下一任皇位继承人]
[帝国历1330年3月20日,三殿下自敌袭失踪后至今下落不明,根据帝国宪法第三十二条规定,失踪半年
第149章 重头来过
[帝国历1330年3月20日,大殿下成功当选下一任皇位继承人]
[帝国历1330年3月20日,三殿下自敌袭失踪后至今下落不明,根据帝国宪法第三十二条规定,失踪半年无音讯者,宣告--死亡]
*
七天后。
飞往联邦的船舱里。
凌战看着这两条新闻出神,直到蓝煜在他旁边说了一句“我们到了”,才回神。
他偏头看向窗外,神色木讷讷的,觉得联邦似乎……是个还可以的地方。
看起来和乐、宁静、美好。
但这些仅限于看起来,因为所有的的祸心与野心都藏在丑陋的遮羞布下。
烂到了骨子里。
“在想什么?”蓝煜见他出神,手伸到他的眼前晃了晃,试探道:“还在想她们的事吗?既然已经走了,那就随便她们自己折腾去吧,你……不欠谁的。”
是,凌战谁也不欠。
在谎言的操纵下,他已经做的够多的了,差点毁了他自己。
可是……
凌战收回视线,眼里划过一抹怯色:“你不觉得我这样的行为很胆小吗,像个废物。”
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生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跑!
“并不会,”蓝煜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倾身去看他,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唇峰间仅留毫厘尺末,他吻上去,喃声道:“人心是肉长的,它会疼会怕,这是你的权利。”
绕是凌战在难受也忍不住笑了,他第一次听见这么安慰的人。
谁不是鼓励害怕的人不要怕,勇敢的面对真相。
可到蓝煜这里直接掉了个个儿,竟然告诉他可以怕。
但不得不承认,效果很好,因为真的很少有人能理解这种痛,怕的要死了,该怎么鼓起勇气,如此强人所难,还不如一枪给人家一个痛快。
至少凌战是这么想的。
吻还在继续,本就炽热的喜欢着,碰到一起真的很容易被那热度烧着,被理智和情欲拉扯。
正准备分开,他们所在船舱的门被人推开了。
两人定格住,眼睛却看向了他,原本的炙热说了化为了锋芒,如果可以凝实,这人大概已经死了。
对方尴尬的看着这一幕,一把捂住眼睛:“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好了我再进来。”
说着,对方就要往外退,还未来得及全身而退,蓝煜的指尖就甩出来精神力线,将人扯了回来,往空座上一捆,连名带姓道:“乔司,不敲门就进来,这让我对联邦的礼仪产生了质疑。”
来人叫乔司,是这次负责谈判的外交使,据说是联邦首席身边的亲信,一张嘴能说会道,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像个行走的图书馆,谁都喜欢找他打听事,但不喜欢和他聊天,因为一聊起来就容易停不住。
被捆在椅子上的乔司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冲着蓝煜恭敬道:“少爷,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
“闭嘴。”蓝煜骤然打断他:“别叫我少爷,我说了,我不喜欢这个词,你要么叫医师要么叫我爹,再乱喊一次舌头给你拔了。”
乔司立刻闭上了嘴,他可以断手断脚,唯独不可以失去说话的权利,这样他会疯的。
蓝煜看了乔司一眼,这是个中年男人,一脸的刻薄相,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没有好听过。至少几日的相处下来蓝煜是这么认为的。
他用手撑住头,懒唧唧的抵在了船舱的玻璃上,看着逐渐逼近的星航站,揪着刚刚的问题凉声问:“为什么不敲门,联邦的贵族教养学给狗了?”
“……”
乔司一脸委屈,在爹和医师这两词之间选择了一番,最后毫不犹豫的用了后者:“蓝医师,我刚刚敲门了,是您和三殿下没听见,何苦怪我。”
蓝煜不信他,抬头去看凌战:“他敲门了?你听见了吗?”
其实凌战也不太确定,他刚刚好像确实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敲门声,但更多的还是蓝煜的话。
看了看乔司那张不怎么讨喜的脸,凌战决定昧着良心说话:“没听见。”
“哦。”蓝煜应声,去看乔司:“好了,那你就是没敲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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