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做了三年的夫妻,他这心可真是够凉的。
陈琛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夏东祈的那张脸,暗自讽笑,夏东祈的那一腔赤忱,怕是到最后也是什么都捞不着。
祝显浑身带着酒气回到了家,佣人无奈地扶着他坐到了沙发上,祝显的目光瞥到了不远处的角落放了只箱子,他微微蹙了蹙眉头。
那箱子,祝显见过,是余晓的。
“那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祝显随口问了一句。
佣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那只箱子装了余晓少爷的一些遗物,本来是打算扔掉的。”
忽闻这话,祝显的目光一冷,“扔掉?谁让扔的?”
佣人的神色一滞。
“今天您的母亲有打电话过来,是她吩咐的。”
他的母亲?
让他想想,他是有多久没和他那位母亲联系了?
三年?五年?
祝显自己都快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当初要不是因为他的那位母亲抛弃了他和父亲,他也不会在出去找妈妈的时候被恶人绑架,这么多年来,他和母亲的联系少之又少,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生命里,“母亲”这样的字眼,无足轻重罢了。
“阿阿……她倒是挺会替我着想的。”
祝显冷冷地讽笑了一句。
可目光又看向了那只箱子。
“把箱子拿过来。”
很快,箱子便被搬来了祝显的眼前。
祝显喝多了酒,但他没醉,即便他想醉,可是却越喝越清醒。
明明从会所出来后,他就知道外面又在打雷下雨遇沿遇沿了,可是他却下意识的想到了余晓。
因为有一个月的相处,他才意识到余晓在打雷的时候,就算是睡着了,也容易恹着。
余晓会自顾自的縮成一团,呓语声不断,却怎么都醒不过来,要是更严重些,他还会浑身滚烫,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一股无限恐慌的境地,怎么都走不出来。
“轰隆”一声巨响。
外面又是一道惊雷。
祝显的手机关机了,他知道,今晚余白一定会打电话给他,可他有心逃避,才故意为之。
打开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特殊的笔记簿。
那是盲人专用的。
打开这个本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凹凸不平的褶皱。
祝显的眉头蹙了蹙,这些应该都是余晓自己写下的东西,他不懂盲文,但是可以找人翻译。
直到三天后,权野将翻译好的文本打印好了,拿给了祝显。
祝显故作镇定的翻开了文本,可以双手却是颤抖着的。
和他猜想的不错,这是余晓的日记。
他翻开了第一篇日记,第一句话便是,“真好,终于能跟我喜欢的人结婚了,虽然我们只是商业联姻,但听说,他也是喜欢我的。”
那一瞬间,祝显的心尖骤然发颤,身体微微晃了晃。
“为什么,这一切跟我期待的都不一样?他好像很讨厌我!”
“原来,他不是讨厌我,他恨着我呢,如果不是我,他就能跟余白结婚了,原来我是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可我是无辜的啊,我已经嫁给他了,就是他的妻子了,为什么他就一点都顾及我的感受,还总是和余
白……”
祝显站起身,走到了窗口,他拿出了一根烟,一只打火机。
点燃了一根烟后,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目光空洞地吐出了几口烟圈。
香烟燃尽,他再次坐回办公桌旁,拿起了日记本,翻开了后面的几篇日记。
只是越往下看,他的眼睛越红,那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却还夹杂着愤怒,就那样掉了下来。“余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跟我交代清楚呢,你就这样死了是不是?“
第41章 真相
“我想离婚了,结婚三年,隐忍了这么久,我好像第一次想要离婚,祝显他对我实在太过分了。”
“本来就是我的闯入,破坏了他和余白的感情,如果我主动退出,成全他和余白,他会不会对我稍微好一点?”
“余白生病了,祝显说是遗传了我爸的心脏病,他说余白什么都没有,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了余白的身上,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宁可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爱我!可是,当我主动提出要将心脏移植给余白的时候,他默许了,是他默许了,可他又知不知道,我多希望他能跟我说一句,你的命也是命。”
“我得了眼癌,因为天生眼盲,所以我被死神判了死刑,我这一辈子,像是得到了最好的东西,可到了现在,我总觉得,我从来就是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曾拥有过,睢一的一次,怕也是小时候的那场和祝显奇特的邂逅,我的温暖是他给的,可我太多的不幸,也是他给的,我和他算是扯平了吧。”
小时候?奇特的邂逅?
还浴盐浴盐有什么所谓的温暖,究竟又是什么?
祝显紧蹙着眉头。
和余晓相处的这一个月里,他恍然觉得余晓给他的感觉越来越熟悉,他甚至开始去怀疑,小时候和他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孩子是余晓,而不是余白。
合上日记本,祝显的一颗心狂跳不止。
这一整夜,他都无法入眠。
次日一早,他出门了,目的地是医院。
他有一种预感,余晓日记里所写的小时候的事情,或许和自己幼时被绑架的事情有关。
睢一能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便是余白。
祝显几乎不清楚,自己是揣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来到医院的,当他来到余白的病房门口时,他的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停在了门前。
他甚至没有那个勇气推开这扇门。
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里余白和徐雅惠说话的声音却全然落入了他的耳中。
“妈,我感觉自打余晓死了之后,祝显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余白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慌张。
然而,徐雅惠却笑道:“余晓跟祝显好歹也做了三年夫妻,再相看两厌,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等过些日子,祝显习惯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一听这话,余白却道:“不是的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祝显好像发现了什么,你想啊,以前只要一打雷,不管他多忙,都会来陪我的,可是上一次我给他打电话,他让我忍一忍,昨天晚上,他直接就关机了,他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的。”
在祝显的面前,余白向来是称呼他显哥哥的,祝显倒是没料到,他在私底下倒是直呼他名字。
这些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越听下去,祝显越觉得不对劲。
便听病房里,徐雅惠笑道:“傻儿子,你就别瞎猜了,这三年祝显对你怎么样,对那个瞎子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既然那个瞎子死了,还有谁会知道你们小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话,余白也笑了。
“也是,反正都死无对证了!要怪也怪余晓傻,跟祝显结婚三年了,竟然一次都没跟他提过他们小时候被绑架的事情。”
病房的门虚掩着,祝显甚至能从这虚掩的门缝看见余白那张脸上尤为得意和嘲讽的笑。
那样的笑,刺痛了祝显的眼。
来时,他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想要问余白有关小时候他们一起被绑架的事情。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他还没来得及进去,就有了意外的收获。
只是这收获,却像是一把把利刃,割开了他的血管,剖开了他的心,那里面,鲜血淋漓。
然而,病房里,余白一改往常的柔弱,每一句都显的那样的恶毒与不堪。
“妈,你说那个瞎子是不是蠢?有这么好的筹码在手里,他竟然一次都没拿出来!”
见余白这么说,徐雅惠笑道:“你以为他为什么不说?自打他小时候从绑匪手里被救出来后,就在心里落了阴影里,不然你又怎么会知道他害怕打雷?这些年,他把那件事情藏的深,不管我们怎么试探,他都从来不说,那件事情,他说不出口而已。”
徐雅惠是个人精,她能一直就做余家的保姆二十来年,隐忍这么长时间,直到余晓的妈妈死了之后,才一朝上位,可想而知,她有多大的耐心,也可想而知,她的手段究竟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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