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荷上,箫声远扬,玉自观踏入院落时直追那箫声而去,但见那亭中一人慵懒侧倚,箫声弥漫荷塘之上,恍若引动那荷香阵阵,扑面而来。
“少爷……”春兰本要打断,却被玉自观以折扇轻止道,“待我听完这一曲。”
春兰连忙低头道:“是。”
【宿主,人来了。】521提醒道。
【知道。】沈醇说道。
他这样说着,箫声却未断绝,直到一曲毕,掌声传来。
“好曲。”玉自观拍手称赞道,“没想到小少爷琴弹的好,箫也吹得这样的好。”
沈醇看向了他笑道:“玉城主何时来的?也不打声招呼。”
那样深厚的内力,怎么可能没听见他的脚步声,玉自观知道他这话只是敷衍,却也不在意:“是我让侍女勿扰的,否则若是听不完这一曲,即便回去也要时时惦记了。”
“请坐。”沈醇说道,“秋菊奉茶。”
“不必。”玉自观在石凳上落座道,“方才在伯父伯母那里喝了一肚子的茶,现在不渴,不必浪费小少爷这里的好茶了。”
沈醇抬手示意,秋菊略行礼退了下去,春兰却在此时道:“少爷,夫人请白少爷过去叙话。”
沈白站在一旁,握剑的手微紧,沈醇问道:“娘叫阿白过去所为何事?”
“夫人说得了两匹好料子,说是给白少爷做几身衣服。”春兰说道。
【宿主,这是调虎离山。】521说道。
“娘倒是有心,阿白,你想去么?”沈醇看向了一旁的沈白问道。
“属下告退。”沈白抱拳说道。
“那便去吧。”沈醇抚了一下衣袖道,“挑好了早些回来。”
“是。”沈白再度行礼跨下了凉亭。
他离开此处,侍女们离的颇远,除了隐藏在暗中的暗卫,此处便只剩下玉自观与沈醇二人了。
“伯母真是有心。”玉自观挥动着折扇笑道。
沈醇将箫放在了一旁的匣中道:“玉兄当知我无意。”
“我心本将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玉自观说道,“沈少爷无意,玉某人看的一清二楚。”
“玉兄果然是聪明人。”沈醇笑道,“跟聪明人说话,会很省功夫,玉兄此次前来的目的为何?”
“沈少爷可以猜猜。”玉自观略合了折扇道。
“长生秘藏。”沈醇说道。
玉自观挥动扇子的手顿了一下,蓦然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早一些遇上沈兄就好了,可惜来晚一步。”
“玉兄不过弱冠有余,此时应该还不急长生之时,既然想寻,自然是为了玉老城主。”沈醇说道。
“美人太聪明了也不好,有点儿小心思都会被轻易看透。”玉自观被点破心思,也不隐瞒,“在下确实有这个意思,祖父如今已是古稀,他若能多活两年,我也能多浪荡两年。”
沈醇的手指点了点桌面道:“若是秘藏并无长生之事呢?”
“此事本就是赌,有了自然更好,若是没有,命数由天。”玉自观说道,“强留性命,来世是要受苦的。”
“玉兄可带了金羽令?”沈醇问道。
玉自观笑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匣子放在了沈醇的面前道:“如此是否算是合作达成了?”
沈醇伸手抚过那匣子,打开时看见其中金色的羽毛状令牌道:“不错。”
“如今还差炽炎令。”玉自观说道。
沈醇将匣子扣上,将其推回了玉自观的面前笑道:“是。”
“果然,可怜那些武林人士还在风回谷中翻找了。”玉自观笑道,“不过我是为了祖父,沈兄又是为了什么?”
沈醇看向他道:“你方才不是看到了。”
“那位的确是美人,虽是性情看起来固执了些,但对沈兄一往情深。”玉自观嘶了一声道,“我观伯父伯母见我时态度,便知他们并非刻板之人,他寿数有损?”
“不过不惑之年。”沈醇说道。
“难怪。”玉自观说道,“即便他寿数有损,沈兄也不离不弃,可见是深情之人,深情至此,真令人羡慕。”
“那玉兄可要在我母亲面前避避嫌?”沈醇问道。
“伯母也是爱子之心。”玉自观笑道,“他寿数之事不解,此事便一日都是心结,如今你我乃是合作双方,可要玉某人助你一臂之力,免你烦心?”
【宿主,沈白回来了。】521提醒道。
“怎么说?”沈醇问道。
玉自观说道:“与玉璃城联姻,与我成婚。”
沈白的步伐停下,身后捧着布料的侍从蓦然撞上了他,连忙低头谢罪:“白少爷……”
“无妨。”沈白转身,有些迷茫的制止,迷茫的转身离开。
心脏很疼,疼到了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能落荒而逃。
“醇儿好男色,作为母亲我也不愿阻止,但我只想他寻个相伴一生之人,相扶到老,以免他晚景凄凉。”沈母的话犹在耳侧,“我并不反对你同他在一处,但他总要有别的人,玉璃城主年少沉稳,与醇儿也有话说,我有意让他们在一处。”
“醇儿寻长生秘藏自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你,其中诸多凶险,一招不慎,如今的风回谷便是下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如今如此年少又有如此武功,已然引人忌惮,若是再加上长生秘藏,即便是云景山庄也难护得住他。”
“你可知道成为众矢之的的下场?”
“与玉璃城联姻……”
沈白飞身离开,入了林中,不知行了多远才停了下来。
他知晓的,他自一开始就知晓他们之间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一个是少爷,一个是暗卫,寿数不等,层层阻隔。
他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会令少爷为难。
如果能够一直待在那个山间小屋该有多好呢,那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他们终归是活在世人的眼中。
长生秘藏并不仅仅是个宝藏,还是个靶子,一旦找到,云景山庄将吸引所有人的侧目,他是暗卫,不能保护主人已经是失职,如今还要给他添麻烦。
密林之中瘴气遍布,烟雾隐隐弥漫其中,破空之声传来时,沈白蓦然回神拔剑,却发现身体有些无力。
箭羽近在咫尺,他索性翻身下跃,却见其下张开了一张绳网。
糟了!
如今少爷武功是卓绝,但对方若是抓了他作为要挟,后果不堪设想。
沈白拼命拔出了剑锋,搭在了脖子,暗卫规则,若是自身可能祸及主人时,自尽!
锋芒初现,拉网之人有意阻止,却见一道身影逼近,沈白的剑还未贴近脖颈,便被一只手将青锋推了进去,腰身被扣紧,不过瞬息之间已然脱离了绳网之上。
“少爷……”沈白看向了抱住了他的人,在看到他微沉的脸色时心中一惊。
腰间佩剑已被他拔出,那扯网数人明显一惊,转身便逃,可他们的速度又哪里及得上沈醇,不过是瞬息,便已经被拦腰斩成了两段。
血液喷洒弥漫,只剩一人时沈白开口道:“少爷,留活口。”
可他的话音刚落,那人已被贯穿了后心,双目圆睁倒在了地上。
沈醇拔剑看向了他:“不必问询,我知道是谁。”
“少爷……”沈白看着他的面色,想到了山间小屋那一夜时他看见自己身上疤痕时的脸色。
他在生气。
“先回去吧。”沈醇将剑插回了他的腰间,扣住了他的腰身飞离了此处。
他去而复返,带着人进了屋子,独留玉自观一人在凉亭处伸着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只能默默的坐了回去:“得,孤家寡人一个。”
他这也算是变相助人家一臂之力了,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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