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入口甘冽微辣,滑入胃里,很快带来一股暖意。
岑崤解释道:“没偷看过你的相册,但见过你本人小时候,像个小雪人一样,笑都不笑一下。”
黎容也笑着喝了一口清酒,多亏了刚刚那杯牛奶,让这酒进入他胃里没起到多大的刺激作用。
“哪有人一整天都在笑的。”
他知道岑崤小时候关注过他,不过他不记得自己一直那么严肃了。
岑崤看着他唇上沾着的酒痕,低声道:“不过你不笑也很好看。”
黎容又和岑崤碰了一下:“那么多刺身,不吃一点?我怕你一会儿交代问题没力气。”
岑崤勾了勾唇,夹起一片北极贝,沾了料汁,却先送到黎容唇边:“那你一会儿审问也得有力气。”
黎容乖乖张开嘴,牙齿咬住北极贝,嘴唇在筷子尖上一抿而过,被清酒滋润的唇泛着漂亮的红,与北极贝嫩红的贝肉相映成趣。
岑崤沾的黄芥末很少,酱油有点多,他吃下去咸了,反倒还多喝了一口酒。
岑崤就着黎容碰过的筷子尖,也给自己夹了块三文鱼吃。
黎容看了看瓷瓶中的酒:“岑队长,照我们这速度,想要喝醉得好久之后了。”
岑崤失笑:“你倒是很看得起自己的酒量。”
不管是清酒还是竹筒酒度数其实都不低,乍一喝可能觉得没有什么,但是过一会儿就会有反应了。
黎容和他毕竟都好久没碰酒了,谁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但他希望黎容能醉的快一点。
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将清酒喝干了,桌面上的刺身也被吃了大半,黎容的脖颈已经开始泛红,身体也变热了起来。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口,让风灌进衣领,触碰越发滚烫的皮肤。
热量被风带走一些,黎容稳了稳心神,伸手去拿沉重的竹筒。
岑崤一把按住了他:“还要喝吗?”
岑崤的掌心也比往日更热,呼吸间也带着丝丝酒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神经变得兴奋了些,但离喝醉还有一段距离。
“喝啊,说好要拼酒的。”黎容双眸水汪汪的,虽然身体难免有了些变化,但他意识还是清醒的。
竹筒酒要比清酒好喝的多,甚至都没有那股辣意,入口居然还是丝丝发甜的。
黎容就像口干舌燥的旅人,根本不用和岑崤你来我往,自己就一口一口的喝起来。
每个不怎么碰酒的人都容易相信借酒消愁的谎言,但真喝起来,就知道不过是扬汤止沸。
整整半筒酒喝下去,岑崤还能稳稳坐着,黎容却已经开始飘忽了。
他双手捧着酒杯,胳膊肘搭在桌面上,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不动,眼前的景象还是很清晰的,只不过画面传递到大脑皮层做分析处理,这个流程被无限拉长。
岑崤知道黎容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真的要难受了。
他不容拒绝的拿下黎容的杯子,接住他突然没有支撑的双手:“可以了。”
黎容被酒精熏的双眸湿润,耳尖泛红,他盯着岑崤看了几秒,突然信赖的黏了上去,贴着岑崤明显比他凉快的侧脸,疑惑道:“你怎么还不醉啊,你不醉我怎么赢啊?”
突如其来的温热和柔软扑了满怀,岑崤差点没握住杯子。
黎容的头发也软绵绵的,撩拨的他颈间发痒,但这人已经醉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了,只顾着在他还算凉快的侧脸和耳骨上蹭。
岑崤强压住欲火,扣住黎容的后颈,一下下的抚摸:“我要是醉了,谁把你带回家,嗯?”
黎容突然停止乱蹭,事实上也是因为岑崤的侧脸已经被他焐热了。
他双手扶着岑崤的肩膀,支起身子,贴着岑崤的鼻尖与他对望:“回家?我没有家了。”
岑崤心中酸涩,贴了贴黎容湿润的唇:“你有。”
黎容双眼朦胧,似乎一个吻都需要品味好久。
岑崤嗓音低沉,缓缓道:“已经被我拐回家了。”
黎容认真琢磨了一下这句话,似乎很有道理。
他是被岑崤带回家了,两辈子都是。
黎容满足的舔了舔嘴唇,润红的舌尖一扫而过,然而他眼中的纯良还没持续多久,便很快蹙眉斤斤计较起来:“那你还瞒着我!”
说罢,他忿忿的在岑崤唇上咬了一下。
刺痛一闪而过,岑崤知道黎容还是留了情面的,至少没出血。
但他还是疼的轻吸一口气,抬手捏住黎容的下巴,故意揶揄他:“赢过我了吗,这么理直气壮。”
黎容平时是很狡猾的,但喝多了难免容易被挑衅,他盯着剩下那半筒酒跃跃欲试:“那接着喝。”
“不喝了。”岑崤拉回黎容伸到半空中的胳膊,让他扶着墙站好,然后把棉衣取下来裹在他身上,替他把拉锁系到下巴,紧接着十分自然的亲了亲噘起的嘴唇,“宝贝儿,带你回家。”
第140章
这是黎容第一次喝醉,他喝多了也不闹腾,只是睁大眼睛看岑崤付款,穿衣服,然后揽着他的肩将他扶出包间。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还算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知道自己变得有点粘人,也知道自己现在反应有点慢。
他唯一没办法控制的,就是平衡。
眼前的景象偶尔有些飘忽,他的双腿也有些虚浮,踩在地上就像踏进了棉花里,没有实感,所以他不得不更加依赖岑崤。
走到楼梯口,黎容用力眨了眨眼睛,抓住扶手不肯走了。
无论他怎么眨眼睛,那一节节的台阶总是让他眼花缭乱,仿佛一脚踏错就要跌下去了。
黎容绷着唇,表情有些懊恼,他一向十分满意自己身上各个零件,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无法控制身体。
岑崤干脆往下走了两节,站在黎容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腿:“上来,背你下去。”
黎容低头望着岑崤的背,怔忪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岑崤是什么意思。
方才的酒没能让他染色,但岑崤的一句话却让他面红耳赤。
黎容觉得这么大了喝次酒就让人背特别羞耻,所以他果断道:“不要!”
可虽然口中拒绝着,他却把手掌轻轻搭在了岑崤背上。
岑崤不容分说的拉了他一把,让他趴在自己背上,然后揽住他的膝窝,轻松的将他背了起来。
黎容每次好不容易长点分量,总会遇到什么事,工作一忙起来也就忘了养生,不知不觉的又瘦回去,所以他的体重一直没有太大变化。
黎容发现双脚突然悬空,顿时感觉眼前更加眩晕,他赶紧闭上了眼,把脑袋缩在岑崤颈间。
当然他也没忘了将自己的脸埋在岑崤衣领里,因为他仍然觉得被人背下楼很丢脸。
眼看到了三月,气温已经回暖许多,晚上也不至于凉的刺骨。
夜风软绵绵的扑到脸上,反倒让人觉得舒服。
黎容揪着岑崤的外套,低声道:“你放我下来吧。”
岑崤依旧背着他,感受着背部真实的重量和温热的呼吸:“不急。”
黎容呆呆的望着暗沉的地面,下巴一下下在岑崤肩头蹭着:“不放我下去你怎么开车啊?”
岑崤扭过头来看他:“我们都喝了酒,谁也开不了。”
“哦,对。”黎容的大脑已经拒绝工作了。
他趴在岑崤背上,只觉得踏实安心,甚至还有点想睡觉。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明明应该帮忙想办法如何回家的,但却缓缓合上了眼,就连揪着岑崤外套的力气也松了。
岑崤当然叫了代驾,但看情况,代驾应该是被晚高峰给耽误了。
他也不想把黎容放下,黎容很少有这样服帖和依赖的模样,像只睡熟的猫,尖利的爪子和所有坏心思都收了起来,用柔软的脸蛋挨着你,挡风也取暖。
岑崤轻声问:“睡着不怕着凉吗?”
但是黎容眼睛酸涩的厉害,眼皮抖了两下根本睁不开,所以只纡尊降贵的动了动手指。
岑崤知道,他这是一放松,醉意彻底涌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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