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东域各大小宗门、散修魔修都知道望天宗出了个绝世之才,以此子的资质,飞升上界不过是时间问题。
尉迟章和尉迟主母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尉迟章自然高兴至极,这事对尉迟家只有利没有弊,于是他下帖请尉迟慕禾归家一聚。
尉迟慕禾心中有计,漠然前往。
主母为了自己儿子的地位,重金招揽了几位元婴老祖并两位化神中期的大能,势要在他到达尉迟家之前将他剥去根骨、挖去元婴,来个神魂尽灭。
结局自然是主角无恙,不仅如此,他甚至血洗了尉迟家,将过往欺辱于他的人统统覆灭于冰剑之下。
世间修真者知尉迟家一夜尽亡,皆言尉迟慕禾心狠手辣,不似修道之人。然修道之人勾心斗角并不少见,只是都为阴私,不足为外人所知。
望天宗宗主一己之力堵住悠悠众口,直言尉迟慕禾为望天宗所庇护。
原来望天宗虽为东域第一大宗门,然五万年来竟再是没有出现一位飞升得道之人,与此同时二等宗门胥衍宗却在五十年前有了一位飞升的大能,极可能威胁到望天宗第一宗门的地位。如今修真世界灵气越发斑驳,修炼愈加困难,终于出了尉迟慕禾这样一个天才,望天宗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修真无岁月,人心淡漠,情境凉薄。
对于修真者数千上万年的时光来讲,遇到的种种,包括生身父母都为过客,更何况生父嫡母竟让如此天资之人屡屡身置险境,不可谓不凶恶。
尉迟慕禾在那一场大战中,以一己元婴之力,打败了十数个元婴并两位化神,以及尉迟家的几位元婴老祖,其战力令人瞠目,战后他身负重伤昏迷中竟是突破了化神期!
这让那些挣扎了近千年才化神的人诧异不已,望天宗宗主则发下无数奖赏,尉迟慕禾成了众人皆知的不世之材,深受修真界少年修士敬仰。
如今五百年过去,不知那天纵奇才如今是何等模样。
这些都是秦易在客栈跑堂以来听大堂里那个说书的年迈修士讲的。
而熊孩子,就是传说中那个酷帅狂霸吊炸天的尉迟慕禾。
“您看,我这样的,能进望天宗吗?”秦易穿着粗布的衣服,样貌清秀,大约十七八岁,一双清澈的眸子期待地看向说书的老人家,“我也想成为受人敬仰的修士!”
年老修士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王六,你我这样劣质的灵根,这辈子恐怕都进不了筑基期,能引气入体都是可喜可贺的了。你看你,从小就说要修炼,近十年过去,把自己的资蓄都拿去买灵药,现在也不过是练气二阶的修为。你我这般的人只有一百多年的寿命,时日到了就会渐渐老去,天地间都不留一丝痕迹,还不如趁着在世自在逍遥。”
秦易:听听,王六,多么接地气的名字,和尉迟狗蛋,轩辕日天,南宫翠花这样的名字摆在一起,一看就是炮灰的命。
他在这个文里的确是个贪生怕死偷鸡摸狗的人渣炮灰。
还是那种,出场只有“街上来往的众修士”这种群体描述的不单独出境炮灰。
“自在逍遥……”秦易看破红尘状,“那也要有自在逍遥的能力不是,我这客栈一跑堂的,一个月才有几块下品灵石?出去闯闯随便来个一级的灵兽就能让我手忙脚乱,还不一定打得过,我这辈子的梦想是成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能!”
年老修士闻言又叹了口气,掏出一枚白润的玉简,递到了秦易手中:“我虽然只活了百年,到底也认识了几个人,我有个年幼时期交好的友人就在望天宗外门当管事,如今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了。前几年相遇之时,他给了我这枚玉简说有事可以找他,我也到了入土的年纪,姑且是用不上了,你且拿去吧,我再写封信,看看他能不能让你在外门当个打杂的童子,也算是让你开开眼界了。”
秦易推阻道:“不行,这个太贵重了,还是您留着吧,我也不是非要去那望天宗看看不可的。”
他的确一定要去,因为熊孩子在那里,但是他总有别的办法。
年老修士哈哈笑了:“你小子,这时候倒和我客气起来了,之前和我贫嘴逗乐之时也不见如此谦虚。说给你就是给你了,我一个寿元将尽的老头子,要它有何用,我如今无妻无子孑然一身,还指望着你在我死后给我捎上一壶灵酒呢!”
听到这里,秦易内心触动,比起其他人动辄几百上千年的寿命,他们的人生确实太过短暂:“那这玉简我就收下了,您就把我当您亲孙子。”
老人连连拍手,眼中水雾漫起:“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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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这具身体是四灵根,且灵根细的令人发指,基本与废人无异,他能到练气二阶都已经教人目瞪口呆,再往上用一辈子的时间最多也就能修炼到练气五阶。眼看又是望天宗十年一度收人的日子,他虽然连望天宗收人的门槛都够不到,但是到那宗门前观看凑凑热闹扩大广大路人炮灰的基数还是可以的。
眼看望天宗挑选弟子的日子越来越久,这宗门脚下的镇子来来往往的人也日渐增多。
等到了选举这一天,秦易早早地到了望天宗外门外的广场上,占了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地儿,揣了一兜的瓜子花生,又拿了几个纸袋当垃圾袋,乐津津地等着开场。
他旁边有一个练气四阶的散修,络腮胡,厚唇,国字脸,一看就是路人甲。
“这位道友,敢问你可是来参加弟子选举的?”络腮胡面向拱手问道。
秦易抱着瓜子笑道:“哈哈,我还没想好,毕竟我这等资质,怕是给望天宗外门弟子看门,他们也未必收。怎么,道友你想试试?”
那人涨红了脸,片刻才道:“这……总是个念想,我对那曾经挣扎于泥土之中,现在却众所周知的水寒大能十分敬佩。”
水寒,自然就是尉迟慕禾——别称水寒,爱称他家熊孩子。
在场的这些修士,大多数都抱着想见那传说中绝世天才一面的想法,虽说几百年来,尉迟慕禾从未收过徒弟,但总有人抱有侥幸。
事实上还真有一个人成功了。
秦易拍拍他的肩膀:“试一试未必不可,祝你成功。”
虽然光环都是主角的,但是这个世界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和机遇,到不了主角那种天下人瞩目的地步,也未尝不能小有成就。
“好,那我便排队去了,再会。”那人拱手。
“再会。”秦易也放下瓜子,拱手道,其实修真之路,多有坎坷磨难,且大多需要独自磨砺成长,能再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络腮胡走后,秦易继续悠然地嗑着瓜子,等他瓜子吃完,收拾干净后,宗门选举开始了。
白发长须的宗门长老驾鹤而至,自东际而来,仙风道骨,气质淡薄。他飞至广场上,飘然于半空之中,悠悠说道:“今日,为我望天宗十年一度选拔弟子之日,诸多小友四方而来,在此我提醒一句,切莫隐藏实力,宗主与其他长老皆在他处观看,若有根骨眼缘者则可能被收为亲传弟子。”
明明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足见其修为之高。
选举开始。
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资质,普通灵根,偶尔有几个双灵根的人,就会被列入中上等资质,让其在一旁等候。选举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土系单灵根和一个雷火双灵根,长老眼中满意,双灵根分相克与相辅,雷火这种就堪比单灵根,粗细相当,资质为上等,当初的尉迟泽成也是这等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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