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会放松庞太后的警惕,再说了,这个人都被送进来这么长时间,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会信,我主动担下来,总好过太后把人推到我跟前要我负责的好。”
“嗯,知道了。”符祈其实根本不想听叶星泽的这些理由,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惦记,偏偏这些人都配不上叶星泽,而且要说负责,符祈想起刚刚的事情,如果那人没有醒来,叶星泽真正要负责的是不是就变成自己了?
符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他从前未接触过情爱,也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但他能确定,自己看不惯叶星泽和别的人在一起,他不想让叶星泽娶别人。
可他能怎么办呢,他只是一个病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被太后所不喜的、随时可能会被杀死的孤苦少年。
符祈笼好自己的外袍,没再说什么。
这动作落入叶星泽眼中,才叫他想起庞遥醒来前自己做过的事情,“刚刚是我失礼,还希望公子莫怪。”
叶星泽没有怀疑为什么那时符祈没有反抗,自己那时候不太清醒,手上用了多大力,自己也不知道,符祈一个体弱的少年,反抗不得也是正常的。
“不会,”符祈心里装着什么想法还未可知,面上倒还是一派的虚弱知礼,“夜色已深,我就先回去了。”
叶星泽应声,扯过自己的墨色披风,帮符祈穿戴好,“快要入秋了,晚上风大,你身体虚弱,以后晚上没什么事,还是别再出来了。”
披风对符祈来说有些大,走路间不注意就会踩到,符祈抬起下巴,让叶星泽方便系绳打结,“知道了,多谢世子关心。”
符十一一直等在听雨堂内,符祈回来后立刻迎了上去,“公子怎么去这么久?”
“碰上了太后的人,躲了躲。”符祈咳了两声,说道。
“我已经把药温上了,现在喝应该还是热的,”符十一伸手想帮符祈脱下披风,惊诧道,“这披风是谁的?”
“叶世子的,”符祈躲了一下,没让符十一碰,而是自己解了下来,叠好后放到了床边,“把药端过来吧。”
符十一没在意,忙去端药,看着符祈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不由得心疼道,“公子,这药总这么喝也不是办法。”
“我会加快速度的,等替姐姐报了仇,就不用再喝了。”符祈把碗放到旁边,示意符十一拿走,而他像往常一样,又搬出了那个枫榆木的盒子,如今已经有了两把钥匙,剩下三把也不知道被姐姐藏在了什么地方。
“公子,还有件事,”符十一说道,“刚刚那个皇帝身边的周公公来了,说给公子挑了几处住处,让公子选一处,说是明年公子就可以出宫独住了,还有半年的时间,皇帝会找人把住处给修葺一下。”
符十一摊开了一张布质的京都地图,上面有大概四处被圈了起来,符祈大概扫了一眼,点了点其中一处,“就这儿吧。”
符十一看了一眼,公子选的这一处虽说没有另外三处地方大,但是是在京都中央,隔了一条巷子就是安国公府,距离皇宫很近,向来是为了方便替符漪姑娘报仇吧。
“公子,我看这位陛下对我们还是不错的。”符十一收好地图,感慨道。
“对啊,毕竟——”后面的符祈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让符十一去休息。
符祈自己也躺在了床上,枕边就是叶星泽给他的那件披风,符祈本来在想着姐姐的事,最后却出了神。
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叶星泽离他越来越近的脸。
披风上似乎还有属于叶星泽的味道,像是争先恐后的凑在符祈身边,符祈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叶星泽陪庞遥去了寿康宫,便传出了消息,说安国公府世子同庞相的二少爷在宫中相遇,一见钟情,还求得了太后娘娘的赐婚。
叶星泽一回府,刚走到正院门口,就听从里面传来好大的怒斥声,“她庞太后好大的威风,惦记我儿的亲事像是惦记自己儿子,那个庞二少爷是说不上亲了吗?竟然用这种手段?!”
这一听就知道是岁安公主,安国公正在一旁安抚,看到叶星泽进来,连忙让叶星泽说清楚,“怎么说是你主动求的赐婚?看看你母亲气成什么样子了?”
“娘莫气,儿子早就思虑周全了,”叶星泽凑上前去,拍着岁安公主的背,轻声道,“如今太后一心想给我与庞家说亲,与其不断推辞,倒不如直接答应下来,正好庞府儿婿的身份也方便我做事。”
“这是陛下的意思?”岁安公主自然知道皇帝让叶星泽办的事情,听了儿子的解释,气消下去一点,又问道。
“儿子回来得晚了些,就是在和陛下说这件事,陛下很支持。”叶星泽解释道。
“不行,我还是生气,我儿是安国公府世子,他庞家之前的那个嫡长女也便罢了,这次竟塞了个嫡次子,”岁安公主大手一挥,“等过两日,宫中的中秋宴过了,娘亲办一个品蟹宴,接着相看,给你挑两个侧妃。”
“侧——”什么东西?
叶星泽进入这个世界后,接触到的夫妻只有自己的父母,还是一夫一妻,虽说宫中见过皇帝的几位妃子,但当三妻四妾落到自己头上,叶星泽还是觉得惊住了。
一时间也忘了反驳母亲,庞府的嫡长子已经成亲且有了两个儿子了。
“让你娘去办吧,她被庞太后气着了,总要宣泄出来。”安国公宠妻是出了名的,更何况岁安公主只是想膈应一下庞氏一族。
叶星泽只好叹了口气,都是什么事啊?
中秋宴很快便到来了,这次的宴会规模要大得多,几乎所有的在京的皇亲都参加了,叶星泽的座位在另一侧,被庞太后安排着和庞遥坐在一起,叶星泽环视了一圈,最后居然在宴席中看到了符祈。
想来是之前黑衣人行刺的事情,让皇帝对符祈上了几分心,中秋宴便同样邀请了这位萱贵太妃的幼弟,以示天家风范 。
符祈早就看到了叶星泽,微笑示意了一下,等叶星泽转过视线,符祈的目光便定在了庞遥身上。
庞遥本来只是庞府的嫡次子,因为庞府的嫡长子过于出众,出席宴会时,众人常常会忽略他,现下成了安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妃,一下就成为了年轻一辈中的焦点,众人的吹捧和羡慕让他有些飘飘然。
却感觉到一股令他心口一凉的视线,可抬头望去,又看不到是谁。
叶星泽做戏一向做的很足,会时刻注意到庞遥,偶尔还会亲自给庞遥布菜,每当他做出这种举动,周围都会发出起哄的声音,庞遥也沉浸在这里面,好像他和叶星泽真的是人人艳羡的一对儿佳偶。
符祈却觉得庞遥的笑容碍眼极了。
早知如此,当初庞遥想躲进叶星泽的被子里被他发现的时候,他就不该为了在叶星泽心中的印象,只是轻轻的放了一只会致人昏迷的蛊虫,还在事后把蛊虫引了回来。
就该让那蛊虫一直在他体内,让这个人长眠不醒算了。
“……梓湛和遥儿的婚期可定下了吗?”上位的太后发问,端的一副和蔼慈爱的模样。
“回皇舅母,还未定下。”叶星泽起身拱手道。
“如今都中秋了,照哀家看,婚期还是早一些吧,在年前办了,也好让过年时热闹一番。”庞氏如今行事越发荒唐,据庞太后所知,皇帝那里已经压下了很多弹劾庞氏一族的折子,庞太后心里着急,便想赶紧落实和安国公府的婚约。
“这可不行,”岁安公主坐在右侧上位,言笑嫣嫣,全然不见当时得知此事时的气愤,“遥儿这孩子,我喜欢的很,婚期太近,我怕准备不周,委屈了遥儿可不好。”
庞太后笑回道,“岁安考虑的周到,是哀家心急了,总想着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早些成全才好。”
叶星泽和庞遥齐齐站起身来,谢太后关心云云。
宴席结束后,在众人的面前,叶星泽和庞遥一起离宴,在众人眼里又是一出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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