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辞想将他抱下去休息,冉冬凌摇摇头不想动, 而且仇辞一靠近他,他眉头皱的更深。
陈云快步走过来,见冉冬凌没吐,便递过来一杯温水, 温和道:“小凌, 来, 先喝口水,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吗?”
也没有不舒服,他就是觉得仇辞哥哥身上有一点点臭,闻起来有一点点恶心,他有一点点想吐。
他这句说得小声,只有离他近的几个人听见。
陈云有些诧异是这个理由,小心翼翼看了眼仇辞,果然,仇辞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现在更是又青了一层。
难看归难看,他也没对冉冬凌生气,他退开几步,低头闻了闻身上的长袍。
他今天在土里和草木堆里滚了一圈,长袍上带着一股泥土间杂着草木的味道,不算好闻,但也不至于闻到会想吐,不然仇辞自己就先受不了。
他自己没闻出什么来,只能猜想是冉冬凌鼻子灵,闻到了他没闻到的味道。
无声的叹了口气,仇辞让开位置,让陈云扶冉冬凌下去休息,然后隔空对欧阳鸥比了个眼神,意思是这场戏不拍了。
欧阳鸥明白他的意思,走出来控场,说今天的拍摄全部结束,辛苦大家,可以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影响了明天的拍摄。
导演都发话了,再留在剧组就是讨嫌,大家客气附和他几句,也都散了,几个和冉冬凌有聊天交情的演员过来问了陈云几句,得知人没事,便也走了。
剧组休息室里。
仇辞去浴室卸妆洗澡,冉冬凌、陈云、欧阳鸥三人在休息室里等他,三人分着一袋软糯粘牙的红薯干吃。
陈云见冉冬凌没事人一样,表情狰狞地啃着红薯干,第三次询问他,“小凌,你真没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吐?”
冉冬凌嘴里吃着东西,说话也含糊,“没事了呀,就是刚刚有一点不舒服,我现在已经好了。”他嚼完一块红薯干,觉得嘴巴干的很,又吸了一大口奶茶。
没事就好,看他现在能吃能喝的,陈云放下心来。
就是不知道仇辞现在还好不好。
仇辞在浴室里洗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澡,将身上沾染的泥土味全都洗去,换好衣服出来时,他还让小陈闻闻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味道。
小陈往前走两步,闻到淡淡的木调香,他连忙摇摇头,“辞哥,没有了。”
在等人的这段时间里,三人吃完了红薯干,没事可做便开始聊天,从欧阳鸥的冤/种儿子一直聊到冉冬凌之前煮的茶叶蛋惊为天人的好吃,明天要不要再煮一锅给大家尝尝。
煮一锅茶叶蛋就得用半包茶,上次拆开的一包茶只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放在酒店里,冉冬凌同意了欧阳鸥提的主意,打算明天再煮一锅。
陈云上次不知道茶叶的价格,陪着冉冬凌一起胡闹,后来从仇辞口中知道这一包茶就得几十万,她从此再也不敢吃茶叶蛋。
她一边委婉地暗示冉冬凌,一边想着仇辞怎么还没洗完澡,该不会是被冉冬凌臭吐了给刺激到,在浴室里搓了一层皮吧。
聊着聊着,仇辞终于在门口出现,冉冬凌看到他进来,眼睛滴溜溜的转,先发制人,跑上去抱着他。
“仇辞哥哥,你好香。”他试图弥补刚刚说仇辞臭的坏话。
仇辞看着他故意讨好的动作,觉得好笑,“怎么平时不见你这么说。”
“因为……因为……”冉冬凌嘴巴卡壳,不知道怎么回答仇辞。
几个人眼带笑意看着他,看他能因为个什么出来。
“因为你今天特别香。”他一拍双手,加前面的句子上加了个特别上去。
仇辞对他无奈,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头,“小笨蛋。”
那天的事大家都没放在心上,该拍戏的拍戏,该工作的工作,只是仇辞在外面拍完戏后,会在剧组卸完妆洗完澡再和冉冬凌回酒店。
电影拍摄进度也到了尾声,三天后。
“咔!”
欧阳鸥看着显示屏里的仇辞,拍完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
《鬼》正式杀青,工作人员连忙将准备好的花束送上去。
“恭喜仇老师杀青!”
“仇老师杀青快乐!《鬼》杀青快乐!”
“恭喜!杀青快乐!大家都辛苦了!”
整个剧组的人都在欢呼,这部电影的拍摄天数要比一般电影短,但是前期准备却一点也不少,大家忙碌了大半年,现在电影杀青,代表了一个阶段结束,剩下的就是后期制作和拿标定档。
冉冬凌在人群里凑热闹,作为剧组里的吉祥物,他分到了两块带着满满水果的蛋糕,两杯冒着气泡的可乐,两只热气腾腾的炸鸡腿。
人的幸福好简单,冉冬凌想吃的东西竟然能一次性吃到三样。
他吃了口蛋糕,黏糊的奶油卡喉咙,有点腻。
再喝口可乐,可乐气泡太足,好像也没想象中的这么好喝了。
最后吃一口炸鸡腿,尝到油的味道,那股子反胃恶心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奇怪,好奇怪。
仇辞和大家拍完大合照,在一处角落里找到冉冬凌,发现他看着鸡腿在思考人生。
“怎么不吃?之前不是总馋着炸鸡腿吗。”
冉冬凌将炸鸡腿喂到他嘴边,“仇辞哥哥,你吃一口,你觉得它好吃吗?”
仇辞吃了一口,就是普通的炸鸡腿。
听他这么说,冉冬凌觉得是自己口味变化的问题,鸡腿味道没变,变的是自己。
人长大了,口味也会随之变化,曾经不爱吃的食物会变得爱吃,而曾经爱吃的食物却没那么喜欢了。
仇辞不知道他脑子里在伤春悲秋,见他一直不吃鸡腿,以为他不想吃,“不想吃就别吃了,油炸食品吃多了也不好。”
头一次,冉冬凌没有反驳他,而且赞同地点点头。
杀青第二天,他们从古城回到了家中,休息两天后,冉冬凌计划了很久的事终于提上日程。
他邀请了陈尧和休稚安来他们家做客。
在一个晴朗的周六,冉冬凌带着萨摩耶在楼下迎接客人的到来。
“早上好,小凌,给你带了点小饼干。”休稚安远远看到一个大白狗,然后又看到许久未见的冉冬凌,发现他竟然比以前瘦了。
“早上好,小安哥,我好想你。”两人交换礼物,走在前面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萨摩耶想跟上冉冬凌的步伐,却发现有人在后面扯着自己,不知怎么的,他脖子上的牵引绳被陈尧牵着。
“呜?呜呜呜!”
“你呜什么,你看你主人不要你了,我老婆也不要我了,咱们这算不算是难兄难弟?哈哈哈。”
陈尧被自己的话逗笑,等走进电梯了才想到他和一只狗做难兄难弟,那岂不是在说自己是狗?
三人上到楼层,一进门,休稚安就听见了一阵鸟叫声,顺着鸟叫声,他们走到客厅里,仇辞家原先走的是冷淡风,后来冉冬凌搬了进来,日常累积下,冷淡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馨玩偶风。
而现在温馨玩偶风的客厅多了一样和周围装饰格格不入的的东西——一大块黑布。
黑布下面不知道盖着什么,突出来一个弧形,显得更突兀了。
“你们什么时候养的鸟?这鸟什么品种,还挺胖。”陈尧看着那一团鹅黄绒球在中间的杠子上不停走动,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冉冬凌告诉陈尧这是剧组的鸟,拍完电影后,工作人员见他喜欢,便送给了他,不是什么品种鸟,只是普通的小雀。
“这又是什么?”休稚安指着旁边的黑布问。
冉冬凌看着那块黑布,抽了抽嘴角,这成精了的八哥也是工作人员送的,他不太喜欢,但又担心这八哥乱说话,便也带了回来。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没有多虑,八哥是真的会乱说话。
他们回来第一天,林愿过来看他们,瞧见这只八哥蠢萌,多嘴逗了两句,这一逗,让八哥记住了她,也记住了她说的话。
休稚安扯下黑布,里面的八哥顿时发出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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