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怕(11)
李峤特别想扭头瞪他两眼,没见过人干活?跑你的步去!而且他正修剪着冬青树底部,难免要撅着屁股……
有那么一瞬,李峤觉得自己未着寸缕。
他心里默数三二一,决定再深呼吸一口气就回头瞪楚轶,让他见识到自己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傻瓜。
“你……”楚轶倒是先开口了,李峤这才慢腾腾地扭过头,一脸高傲地看着他,心里有种自己赢了什么的快感。
楚轶皱着眉头斟酌着词汇:“请问李先生,你剪得是个什么东西?”
李峤抬着下巴,一副城里人看乡下人的嘴脸:“小猪佩奇呀!”
楚轶不看儿童动画片,但并不代表他连这个都不知道,不得不说李峤技术很好,小猪佩奇造型恍若天成,单看没有一丝突兀,就连他这个行外人,也看得出来李峤是根据树木本身的生长特征来修剪的,可是,为什么是小猪佩奇?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记得当时我跟项目组沟通的时候确定的是几何主题吧?”
李峤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所谓的项目主题,他昨天心情不是特别好,看到这棵树在规划之内就动手了,哪里来得及搜刮原身的记忆去确定主题?
李峤眨眨眼:“小猪佩奇不好看吗?为什么要几何的?那种单调枯燥乏味的形状肯定不符合楚先生您的审美,楚先生,别墅是您的,您按照自己想法来就行,千万别勉强自己去接受那些东西。”
楚轶:“……”
李峤继续说:“楚先生您看,这实际是个喷泉,喷水口就在佩奇嘴巴的地方,充满了童……浪漫气息,又跟整个别墅完美结合,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楚轶扭头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无论结果。
总是会春暖花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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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二个指纹
我家花匠审美异常(3)
小猪佩奇喷泉的原设计是自由女神,项目组的人说这是西方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与欧式别墅气场非常契合,特意选了最高最大的冬青树来做喷泉,而泉口就设置在自由女神手中的火炬上,设上灯光,还可以呈现彩虹色效果。
但现在已经成了小猪佩奇。
整个项目组发现的时候,李峤已经彻底竣工了,面对整个项目组杀人的眼神,李峤面不改色地解释:“这是楚轶楚先生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做园林设计的,首先得尊重客户的需求,当然你们有什么不满,也可以找楚先生倾诉,我也可以帮你们传递。”
众人自然不会去找楚轶说这种事,倒是有个人说:“之前不是定了主题了吗?怎么可能中途改变?”
李峤慈爱地看着他:“你想一下什么人比较喜欢小猪佩奇?”
那人:“孩……子?”
“非常正确,我想大概楚先生正在为自己将来做打算。”李峤说得头头是道,项目组的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虽说李峤这人出身不好,但学识和技术是一等一的,就说这个小猪佩奇喷泉,设计得虽然很有特色,但过于充满童趣。
不过老板的想法,他们自然要照顾,这么一来就没人反对,只是谁也没看到中级园艺师陈林眼里的阴鸷。
于是原本的简洁几何主题园林变成了童趣亲子乐园,楚轶晨跑的时候从小猪佩奇看到喜羊羊,最后看到熊大,他整个人彻底处于暴躁状态。
“啪——”
楚轶把原本项目组交的主题提案文件扔在桌子上:“这是怎么回事?中途突然改主题?这个项目组是不想干了吗?”
助理也很为难,他哪有这么闲一直跟着别墅项目转,不过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两天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改主题了,还有那负责人陈林也真是的,改主题竟然没上报,是不想做项目了吗?
“期间怕是有什么误会,我去调查一下。”
楚轶说好,助理赶紧去找陈林协商沟通,没想到一转眼回来跟楚轶说李峤做植物喷泉的时候踩高架摔了下来,右腿骨折,刚送去医院。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不严重?”楚轶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眉毛使劲儿拧着。
助理扶了扶眼镜说:“还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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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楚轶去医院看李峤,推开门就看见李峤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病床上吃水果,旁边围着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女护士,眼里冒着粉红泡泡。
楚轶干咳一声,两个护士这才站起来,借口去查房才走了人。
楚轶把手里提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说:“你还挺自在。”
李峤笑眯眯地用水果刀叉起一块苹果往嘴里送:“还好还好,楚先生怎么还专程来看我了?真让人受宠若惊!”
楚轶弯腰拍了拍他被吊起来的右腿,想看看李峤是不是真骨折了,结果就轻轻拍了一下,李峤就含着苹果果肉毫无形象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看来是真骨折了。
楚轶遗憾地收了手,坐在旁边,看青年把嘴里的水果咽了,大概苹果水多,青年本就粉嫩的唇瓣被润泽后更加诱人,偏偏他的病号服还开了两个扣子,露出性感的小锁骨。
李峤刚被他拍的钻心疼,红着眼咆哮:“你神经病吧?拍我腿干什么?”
跟被他怎么欺负了一样……
楚轶没有一点罪恶感,反而用幽深的眼神盯着李峤的锁骨,李峤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瞬间老实下来,眼睛滴溜溜转着,满是防备:“你……你看我干嘛?”
然后楚轶换了个姿势坐,翘起了二郎腿,李峤看看他的腿,又看看自己半敞的胸口,突然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妈的!你是不是……”
李峤又往后缩了一小步,直到贴到墙他才有了安全感:“我擦你是不是基佬?”
楚轶幽幽地看着他:“哦?”
李峤一见他这样子就烦:“哦什么哦?你刚刚是不是硬了?还拿腿挡?我告诉你!我眼尖着呢!”
楚轶面色未变,嘴边依旧带着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戏谑的笑:“你过来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
李峤咬牙:“……”好不要脸!
不过真的很好奇,他像小仓鼠一样,脑袋不老实地转着,不时地偷偷地看几眼,不过楚轶实在定力太强,动作丝毫未变,直到最后楚轶把他当时怎么这么不小心从高架上摔下来的时问完了,他也没觉得楚轶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也许没有?是他想多了?哪能逮个人就跟他一样是基佬?
李峤一边回忆当时的情景,一边心里嘀咕,末了跟楚轶打小报告:“我上高架那会儿,底下的人本来扶的好好的,结果那个陈林过来撞了一下我才摔下来的,奶奶的,现在人都这么龌龊了?我不就是比他长得帅比他有钱比他学历高!竟然下这种狠手!”
李峤越说越觉生气,简直义愤填膺,楚轶沉吟片刻说:“陈林的确不如你。”
“就是就是。”李峤喜滋滋地给对手泼黑水:“就他还中级?天天嚷着规划规划,都一个月了项目才刚开头,整个组跟着人耗时间,有什么意思?”
楚轶难得附和他:“而且还得掏工钱,像你,倒贴的,多好。”
李峤抽起屁股底下的枕头砸了过去,如果右腿能动,他肯定不客气地一脚踹上去,楚轶说话太贱了,贱得他老想抽他。
哪想到楚轶接了枕头,右手摸了摸枕头雪白的罩面说:“这么白的枕套?是不是被你屁股染白的?”
李峤菊花一紧,他就知道楚轶是个基佬,还惦记他的屁股!
“变/态!”深柜∝李峤骂。
楚轶眯了眯眼,腾地起身,把枕头摁在李峤脸上,李峤“哇哇”叫着去躲,等楚轶松手,李峤拿掉枕头,发现人已经以神奇的速度离开病房了,只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
李峤只能气愤地揉揉枕头,半晌又想起来刚才的问题:所以那楚变/态到底硬了没?
∝
李峤在家里没人照顾,自己又有钱,索性一直住在医院养伤,拖拖拉拉住了大半个月才心满意足地支着支架一蹦一跳地坐楚轶的车回去。
期间只有楚轶来看他,有时候过来送鸡汤,有时候就过来看看,好几次李峤都想问他是不是看上自己了,但想到如果楚轶真说是,他完全没话接的后果,他就歇了皮的心思,平常打闹也不提这茬儿。
楚轶也没说,就是最后帮李峤换衣服的时候,磨蹭了好久,大手老往李峤腿上摸,气得李峤忍不住又咆哮:“你个变/态!我自己来!”
楚轶淡定地掐了一把他大腿嫩肉:“你把右腿弯曲一下让我瞅瞅?”
李峤磨牙:“……我要求护士帮我穿。”他现在还打着石膏,不能弯腿。
楚轶眼都不抬:“如此难免会看到你的老二,这么小,护士们怕是会失望吧。”
李峤又是一个枕头扔过去:“哪里小了?很大好不好?比你的大!”
楚轶长长地“哦”了一声,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倏然抬眸,眼里满是认真:“早晚让你亲眼看看谁大谁小。”
李峤翻了个白眼,聪明的男孩子从不接这么危险的话。
不过出去的时候楚轶又整出来幺蛾子,非要背着李峤,李峤哄着耳朵说要坐轮椅,大不了撑着支架出去。
楚轶睨着他给了两个选项:“要么我背你出去,要么……”他俯下身,朝李峤耳朵里吹气:“抱你出去。选一个?”
李峤磨了磨后槽牙,心算了一下从病房到医院门口的距离,苦哈哈地低头认错:“您说啥就是啥。”
楚轶满意了,背起李峤,抬着人屁股往上垫了垫,跟背着小孩一样。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李峤羞愤欲死,把卫衣帽子戴上,脑袋埋在楚轶背上,楚轶又幽幽地问:“你是不是在偷偷闻我的体/香?”
多大脸?还体/香?
李峤掐了他脖子一把,一手捂着脸,一手跟甩鞭子一样,耀武扬威地低喝:“马儿马儿快点跑!”
楚轶被气笑了,头都不用抬都能想到现在青年的表情。
俊秀的面容定如芙蓉花般娇艳,黑漆漆的眸子总是泪汪汪的,笑得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暂时就饶了他的放肆,楚轶低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