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嘴唇就又被顾锦轻轻碰了一下。
“陆行简?”顾锦低声问道。
他就说是什么东西又这么大的本事能创造一个世界却偏偏做一个堪称可笑的攻略游戏,一步一步拉着他入局。
顾锦不愿意承认他现在其实是在害怕,如果这个由顾九精心设计的每一步都和现实社会有关,那为什么自己有那么多的事情不知道?难道在现实世界中,顾鸿安也曾经对自己使用过基因损毁药剂,让自己丢失了关于童年就认识顾九的记忆吗?
那后来是发生了什么,才让顾九从他身边消失,由深空重新转交给他?
更何况,如果从始至终,游戏系统就是顾九,那么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也一下子就被赋予了其他含义,那些气急败坏和委屈也就都需要顾锦去品尝更深层的含义。
在不知道所有事情之前,顾锦自认自己是创造出顾九的人,自认被这个产生了自我意识的ai欺骗过,他们两个的所有感情都在欺骗中进行,最终在自己的冷静下终结。
而现在,已经被删除的顾九仿佛要告诉他,那些曾经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真相,要顾锦清清楚楚地看着他曾经都做错了什么,然后要一个补偿或者降临一场报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顾锦自认承受不起。
陆行简微微偏头,让自己的气息规律下来,“别闹,顾锦,你在发烧,是不是哪里难受?”
顾锦脑子里确实是一团混乱,看着陆行简的眼神里全是复杂。
“我都已经发现了,咱们还有必要接着演下去吗……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
陆行简茫然蹙眉,黑瞳中映着顾锦面容冷白唇色浅淡的样子。是烧得很严重吗?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星际时代,健康的人类中几乎没有发烧超过半天的,毕竟这种因为炎症或者身体虚弱引起的反应已经在各种各样的抗生素和修复剂的使用下绝迹。陆行简不敢乱给顾锦用药,轻轻捏了下顾锦的腰示意他下去。
“我去给医生打个电话,问问他报告有没有出来。”
他想走,但手臂被顾锦死死攥着一点都不愿意松开。
青年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从陆行简的眼中挖出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一样,“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锦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情绪上的失控。
修复剂的作用原理就是在短时间内调动身体的一切机能修补受损部位。但修复剂又不是计算机,能精确地计算每个器官的反应,因此,那些用不掉的激素就堆积在身体里,成为后遗症的罪魁祸首。而这些激素当中最多的,就是本来就用不上所以残留最多的性激素和肾上腺素。
“……”陆行简茫然又担心地看他,最终抬手一下一下地顺着顾锦的后背
顾锦闭眼喘息了一次,终于是感觉有点累地靠在了陆行简肩上。片刻后在他肩上蹭了一下眼睛,“狗东西……”
反正就是在他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时候疯狂阴阳怪气,各种明示暗示,结果他现在发现了就装死不出来。
陆行简快速在通讯器上,把顾锦目前的症状发给了私人医生。
“还难受吗?”他问道,偏头亲了亲顾锦的脸颊。
顾锦挣扎了一下。
又不说实话,又要弄出这幅样子。这就是ai的坚持吗?做好的游戏一定要玩家从头到尾打通关才放人。
被亲过的地方莫名发热发痒,像是过敏了一样,顾锦抬手碰了一下。
他眼皮都微微发红,陆行简看得心疼,又凑过去用自己体温稍低的唇贴了贴他的眼皮。
顾锦就红着眼睛瞪他。
反正他现在是对陆行简一点心软的意思都没有了,反正都是顾九的□□,反正都是狗东西。
陆总受了无妄之灾,也不能和此时脑子不太清醒的小未婚夫理论。
“别生气了,是想要先睡一会还是先吃点东西?”陆行简一边哄他一边细细密密地亲吻顾锦。
顾锦不想回答,闭着眼睛装死。不过今天陆行简亲他亲得格外舒服,顾锦不自觉就扬起了下巴,让陆行简吻到了脖颈间。
顾锦本来就白,此时那片皮肤因为体温的提升微微发着粉,陆行简隐秘地在青色的血管上多停留了一会,他觉得顾锦那里格外漂亮。
顾锦茫然地让目光停留在某一处,他觉得自己身体有点不太对劲,但被塞了记忆的大脑却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想了两秒觉得没用,顾锦索性撑着陆行简,自顾自解开最上面的几粒纽扣。
“热?”陆行简没察觉不对,还帮忙将顾锦单手不好操作的几颗解开,“要不要换一件薄的。”
“……好。”顾锦胡乱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想起了陆行简是顾九,这个房间是顾九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也是顾九弄出来的,突然又开始生气,推了下陆行简。
“不要你……”
陆行简在通讯器上加了一行症状描写:【目前和醉酒后的情况有些许相似。】
希望颜曙星给顾锦用的修复剂正常,否则的话——
陆行简压制住心中冷然升起的念头,转身走向衣柜。
拿一件衣服当然不需要多长时间,但陆行简没想到,就这点时间,已经够顾锦把自己脱干净了。
顾小锦同志完全依靠本能抱着被子小声哼,身体难受,但又不是全然的难受,仿佛在渴求别人的触碰又惧怕所有贴上他身体的东西。混混沌沌的大脑支撑不起精密的思考,只够顾锦塞着迷茫之前在思考的问题。
于是在陆行简眼中,床上的青年微微拱起背脊,呜呜咽咽地咬着被子不知道在骂谁,骂着骂着还把自己给骂哭了,眼泪流得脸颊鼻梁间都是。
陆行简耳朵都红透了,即使他之前根本没有往其他地方想,此时也能从顾锦微微颤抖的躯体上看出不对。
问,已经和自己签了婚约的准伴侣在自己面前被药物折磨到哭都没力气,自己该怎么做?
非常守男德的陆总第一反应居然是找医生来科学的严谨地帮顾锦解决,尽量不伤到他的身体。第二个才是他自己也可以。
顾锦越哭越凶,一开始还能含含糊糊地骂顾九,到了现在一声一声的啜泣甚至已经让他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仿佛他所有的身体问题都是因为顾九,哭一顿就彻底解决一样。
脊背猝不及防地被人触摸上的一瞬间,顾锦简直感觉像是被电了一下。皮肤表面所有的神经末梢都被调动起来,用尽全力去捕捉刺激。
但陆行简不知道顾锦已经敏感到了这个程度,微微施力把顾锦给抱了起来。
!
顾锦现在反正是哪里难受都会怪到陆行简身上,完全不理会神经的战栗是因为修复剂的后遗症。他恼火地侧头要咬陆行简,但力气已经被抽空,只能让自己微微偏头磕了下陆行简的下巴。
陆行简低头,有点羞涩地和顾锦交换了一个亲吻。
“唔!”顾锦被亲得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被沾湿的睫毛不断沁出眼泪。也不知道是真的难受还是宣泄情绪。
混蛋。
都是狗东西。
陆行简无缘无故被锤了两下也不明白为什么,扣住顾锦的手指按在了被子上。
“我会轻一点的。”
陆行简也无所适从,比起顾锦,他要更生涩。
“……滚……”顾锦咬他,心里又气又急。顾九凭什么?他就是故意的。
如果他们之间曾经存在自己不知道的真相,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他。
现在他都已经把顾九删过一次了,这人才重新跳出来,还要冠冕堂皇地给自己定三个攻略对象。
……
但身体反应就是在渴求,陆行简的每一点触碰都让已经被折磨到几乎要崩断的神经重新松懈下来。顾锦没办法违背本能反应,最多也只能让自己做到看似冷静。
“还难受吗?”陆行简低声问道,声音里也带着难掩的羞耻感,“抱歉,我不太熟练,哪里难受记得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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